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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他重复的道歉,希望对方能原谅他,更奢望他能理解。
    他也不想啊——
    十八岁之前,他还叫谢惊落,他有一个美满的家庭。
    他和苏源邑相识在八岁那年,两个小孩岁数相当,所以很快就玩到了一起。
    苏源邑有当大哥的潜质,从小带着他东奔西跑,有好吃好玩的都是先给他。高年级的大孩子欺负他了,苏源邑会挡在他身前,替他摆平一切。
    谢惊落屁颠屁颠跟着他的小邑哥哥从八岁混到了十六岁,然后两人因为父母的关系,不得不分开。
    苏源邑跟着父母去了华城,只有暑假的时候才能回来看看他。少年无法忍受分离的焦虑,所以一起填了同一所大学,幻想着美好的将来。
    就在苏源邑考上的那一年,谢惊落的人生也发生了巨变。
    双亲亡,家分离。他被母亲的好友翁格收养,从此成了翁达晞,踏上了流落异国的命运。
    晨中惊落相思泪,暮鼓唤回离别心。
    苏源邑痴痴的看着这张脸,好像与十一年前没什么变化,青涩的少年长开后变成变得更加俊美。只不过,从前的开朗阳光被阴郁遮替,封印在了眼底,只等风起云涌时。
    他很认真的问他:“你还走吗?”
    翁达晞摇了摇了头,“不走了。”
    “好。”
    那我这次绝对不会再放手了。
    ☆、心理学专家
    这是翁达晞第二次踏进刑侦队,心情和第一次差不多糟糕,因为两次都是被胁迫的。
    他特别后悔那天为什么要去送朱晓奈回家,如果不送她回家就不会被卷进这次的案子里,不卷进案子里他就可以在家看柯南。
    苏源邑明显心情很好,两人从车上下来后,他就领着翁达晞直接进了鉴证科大楼,连江洵的面都没照。
    翁达晞在车上答应了他,只是帮他看尸体,不协助破案,苏源邑当然高兴。原本他以为对方不会退步,这结果已经比他预想的好太多了。
    穿过走廊,法医室在一楼的拐角处。办公室和解剖室是相通的,中间隔了一道无菌门,里面的器具桌椅都收拾的很干净。
    现在是午休时间,很多同事都去吃饭了,法医室并没有其他人。苏源邑打开了里间解剖室的门,一股冰凉的寒意朝人扑面而来。
    为了防止尸体加速腐败,这里面的温度常年都开的很低,还有几个冷藏柜是专门用来放置尸体的,所以里面空间很大。
    朱晓奈被推了出来,这是翁达晞第二次见这位姑娘。
    他在案卷上看过现场的照片,尸体被分割成好几块,抛尸在浴缸里。他那天匆匆一瞥的女子闺房,也成了一片染血的修罗场。
    而这个喝醉酒会胡言乱语的女人,此刻只能静静的躺在冰冷的解剖台上,无处伸冤。
    苏源邑给他拿了幅手套,问他:“你能看的了尸体吗?不行就算了。”他怕对方接受不了血腥的画面,毕竟不是谁都能像法医一样,看着尸体都能吃的下饭的。
    翁达晞朝了抿了抿嘴,眼里闪着狡黠,“你诓我下山的时候,怎么没问?”
    苏源邑:“......”
    翁达晞不再调侃,俯下身开始检查尸体。眼神是从未有过的专注,薄薄的嘴唇抿的很紧。
    苏源邑突然有个奇怪的想法,令他自己都哭笑不得:如果躺在这上面的人是我,他也会用那种目光看着我吗?
    十分钟后,翁达晞脱下了手套,法医室的门也被人推开了。
    江大队长从同事的嘴里得知,苏主任刚带着个漂亮男人进了法医室,两人不知道在里面干些啥呢,作为好基友的江洵难道不要去看看?
    江洵立马跨着大步来捉奸,不,是来看专家。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江洵的大嗓门从外间就响了起来:“天啊,居然是我们的翁专家亲自莅临指导工作,有失远迎,抱歉我来晚了。”
    苏源邑看着他的夸张表演,往旁边挪了两步,想离他远点儿。
    翁达晞:“......”
    江洵见他手里还抓着手套,猜想应该是刚检查完尸体。立马道:“翁专家,尸体你看过了?”
    “江队长,您嘴角上扬的弧度太大,小心长出鱼尾纹。”翁达晞讽刺道。
    江洵噎了下,不过他本来就视脸皮为浮云,一点不甚在意道:“我这不是见着您高兴吗,终于把您给盼来了。”
    翁达晞看了他一眼,把手套扔进垃圾箱,洗干净手后才开始说话。
    “从死亡时间来算,我离开半小时,她受到了凶手的伏击。整个过程非常快速,从凶手的作案手法来看,应该已经不是第一次杀人,下刀之干脆,手法之利落。”
    江洵问:“不知您有没有注意到尸体的怪异?她的两条手臂不见了。”
    翁达晞双手插进口袋,低沉的嗓音毫无波澜:“拿走被害人的手臂,这是他杀人后的一种标记行为,一般这种情况出现在连环杀手身上的可能性占百分之九十九。”
    江洵和苏源邑同时惊诧,“什么?连环杀手?”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您从两条缺失的手臂上,就能断定是连环杀手,有什么依据吗?”
    “我们都知道连环杀人案都逃脱不了三要素,犯罪手法的同质化,犯罪标记特征和被害人的选择。她的手臂,应该是最先被砍下来的部位。从行刑到流血致死,被害人经历了一相对缓慢的过程。从犯罪行为角度分析,没有性侵害,只在尸体上表现出了盘剥和愤怒。在杀死被害人后又抹去了房间里他存在过的痕迹,短时间内找好了逃跑路线,这说明他的计划非常周全,行动非常谨慎,具有很强的组织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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