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达晞被对方噎着了,汉堡半天咽不下去。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说的就是他这张破嘴。
他干脆选择装聋作哑,转移话题道:“你们上次排查的摩托车,有线索了吗?”
“监控是拍到了凶手骑着摩托车的画面,也发现了后座上确实有绑着的双臂形状。但想要在茫茫人海中找一辆无任何标志的摩托车,犹如大海捞针。”
“那这么说,这条线索又断了。”
苏源邑安慰他:“不完全是,说不定柳暗花明又一村呢。”
“那建议你去买个彩票,我从来不相信这种微乎其微的可能性。”翁达晞洗了个手,走到苏源邑旁边问他:“带我去朱晓奈的现场吧。”
苏源邑意外,反问他:“你不是去过吗?”
“.........”
翁达晞觉得对方今天八成是吃错了药,句句话都是给他挖的坑。这话说的就很有意思了,虽然他是去过不假,但他那是无心帮忙。如今人都死了,他又旧事重提,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翁达晞:“那天天太黑了,我压根儿就没记路。”他索性豁出去了:“我还是让江洵带我去吧。”说着就要往门外走。
“你站住”苏源邑叫他。
翁达晞不耐烦了,“又干嘛?”
“等天亮,我带你去。”苏源邑哄他。
自从这家伙回来后,苏源邑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说他性格大变都不为过,小时候非常乖巧可爱的孩子一去不复返。动不动就摆脸色不说,还得天天哄着,难伺候的很。
他想,看来有些事果真急不得,免得惹恼了他又跑了。
他把尸体做好清理推进冷藏柜,换好衣服后,才对翁达晞说:“现在离天亮还早,走吧,回去睡觉。”
翁达晞满脸疑惑,“去哪睡?”他第一反应是回山水城,但山上离支队路程比较远,一来一回要费去不少功夫。
苏源邑已不容拒绝之势拉起他的手腕,理所当然道:“当然是去我家。”
........
☆、过期的牛奶
这是翁达晞第一次上单身男人的家里,他以为迎接他的会是一堆臭鞋烂袜和满屋子的蚊虫蟑螂,可是都没有。打开大门后是样板房式的整洁透亮,空气中还隐隐飘散着花香。
这是一间以黑白为主题的Loft公寓,分上下两层。不知道设计他的人是怎么想的,用的都是玻璃材质,所以视野开阔性极好。楼下是客厅和餐厅,楼上有两间卧房。素雅大方,别具一格,符合苏源邑的品味。
苏源邑给他拿了双拖鞋,招呼他自便。
他也不客气,一个跨步就仰倒在了沙发上,舒服的喟叹出声。这一天真是太累了,此刻,他只想黏在沙发上不在动弹,一觉到天明。
房间里空调的温度一直保持在26度,苏源邑脱了外套只着单衣,催他:“去楼上洗澡。”
翁达晞咕哝道:“动不了了,我想睡觉。”
“那也得回房间睡,在这会着凉的。”苏源邑去拉他。
翁达晞只好起身,慢吞吞往楼上去,边走边问:“我睡哪间?”
“你看眼缘吧。”意思是,喜欢哪间你就睡哪间。
一般上主人家做客,都是睡客卧的比较多。苏源邑会这么说,明显是没把他当成客人,这种级别的待遇可不是谁都能享受到的。
翁达晞转头看了他一眼,嘴角一勾,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苏源邑笑:“千万别客气。”
翁达晞选了其中一间“合眼缘的”就入住了,两个房间其实差别不大,就是床的大小不一样而已,他选了张大的。自带的卫生间里洗漱用品都没开封,连浴袍都是新的。他严重怀疑这里其实是家酒店,楼上楼下没有一丝人气味儿。他暗自猜测,难道苏源邑平常不住这儿?
苏源邑还真不住这儿,两个星期前遇到翁达晞后,他就搬到山水城去了。美其名曰:近水楼台好下手。只不过翁达晞平常都不怎么出门,所以对隔壁住着谁完全不在意。
他平时不跟父母住,两老人都住西浦,他在东浦工作,来回一趟要4个小时路程,他嫌耽误事儿;况且法医加班也是常态,这套公寓离单位最近,图方便的时候就会来这儿睡。
翁达晞裹着睡袍下来找他的时候,见他正站在微波炉前,便好奇的凑过去问:“你在干嘛?”
苏源邑没回头,把热好的牛奶端出来要递给他的时候愣了下。
只见对方双手抱胸撑在琉璃台上,刚洗完澡的头发还没完全干,白色的浴袍领口开的很低,能看到纤细的脖颈和凸出的锁骨。暖黄色的灯光打在他头顶,衬得皮肤白皙透明;双眸看过来的时候,盈着水光有种勾人魂魄的感觉。
苏源邑心狠狠跳了下,不自然的撇过头,把牛奶递到他面前,说:“把奶喝了早点睡。”
哪知翁达晞接过牛奶看了眼,怀疑道:“这奶没过期吧?”又说:“苏源邑,你多久没回来住了?确定这奶还能喝?”
苏源邑看他一脸嫌弃毫不做作的表情,想仰天长叹。他靠近了些,逗他:“嗯,差不多两星期吧,你凑合一下。”
“我凑合不了,小命要紧。”翁达晞把杯子往琉璃台一搁,当了真。
看他炸毛了,苏源邑决定给他捋捋:“骗你的傻子,昨天阿姨刚来打扫过,冰箱里有吃的,不信你自己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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