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的门被打开,苏源邑快步冲了进来,一把抱住失了控的翁达晞。
“你是谁?你到底知道什么?”
审讯室传来翁达晞的低吼和司彬疯狂的大笑声,门口站着的人都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爱的矛盾体
司彬被移送至看守所,就等检察院公函下来做最后的审判。
审讯室发生的那一幕,江洵严令在场所有人不得再提,如有泄露一点消息出去,当诽谤罪处理。
警员们严格服从命令,即使大家心中都存有疑惑,但谁也不敢再提。这事儿,就此翻了篇,。
法医办公室门窗紧闭,连窗帘都放了下来。苏源邑两手搭在扶手上,把翁达晞整个人圈在椅子里,等着他平息下来。
过了很久,每一秒的时间跳动都伴随着喘息贴近,四周静的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半饷后,翁达晞低着头,问:“为什么不让我继续问下去?”他抬头直视苏源邑的眼睛,脸上是一片肃杀之气,“他明明知道什么。”
苏源邑看着他,冷静的说:“人多嘴杂,审讯室都是监控,再问下去只会对你不利。”
他说的是事实,当时的情况并不适合再继续,外面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审讯室里的监控压根儿就没关过。司彬说那句话,其实是想故意激怒于他罢了。果真,从来冷言淡语的人被彻底激怒了。
如果在逼司彬交代,他也未必肯说。
苏源邑维持着姿势不变,用手托住了翁达晞的下巴,不容拒绝的问道:“跟我说实话,你是专门为了查伯父伯母当年的案子才回来的,对吗?”之前问他就是在敷衍,今日才知背后真相。
两人挨的极近,彼此的呼吸交错在空气中,苏源邑居高临下的望着他,钳制的手稍稍用了力道,容不得他再逃避问题。
翁达晞挪开了视线,不愿与他对视。那双漆黑的双目带着蛊惑,看着它的时候会令人不由自主的坠入其中,连撒谎都成了罪过。
他没有否认,修长纤细的脖子崩成了一条优美的弧线,他动了动喉结才说:“一年前,我在联邦调查局执行特殊任务中,缴获了一把琴。这把琴曾经陪伴了我母亲很多年,可它却突然出现在了大洋彼岸的另一端。”
“一把琴?”苏源邑皱眉。
“没错,一把古琴,上面还有我母亲的名字。”
苏源邑对他的母亲还是有印象的,小时候两家离的比较近,他常常去找翁达晞,那个温婉端庄的女子会笑着和他打招呼,会亲和的让他留下用饭。一晃,十几年过去了,她的音容在岁月的洗礼中有些模糊。
她叫白杨,是普宁镇上有名的音乐老师,谈得一手好古筝,很多家长都会请她教自己的孩子;她和丈夫谢青安的感情很好,两人都不像是会得罪人的性格,可偏偏,造化弄人。
苏源邑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对方的脸色,问:“伯母他们,难道是为了一把琴才会?”余下的话,堵在了喉咙口半天说不出。
翁达晞当然知道他想要问什么,就如当初自己见到那把琴一样的心思。初见时,他是不敢置信的。直到琴身上刻着的那个杨字,那是他幼时调皮刻下的,字迹虽然没有那么清晰了,可他知道,就是母亲收藏的那把。
他逼问那个议员这把琴的来历,议员告诉他这是别人当礼物送他的,具体是谁却不肯多说。时隔那么多年,让他见到母亲的遗物流落异国,他怎能视而不见?
辗转调查了多次,才终于有了一点眉目。这把琴出自美国的一个黑手党组织帮派头目,伯恩.诺顿利之手。他觉得这之间很可能跟父母的死有关,为了触摸真相,他去毅然去找了伯恩。
翁达晞侧过头,神情不自在道:“不是,但那把琴肯定是凶手拿走的,所以我回国就是为了查清楚这件事。”
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而杀害他的父母,但能拿走那把琴的人,当年肯定在案发现场出现过,他笃定,这个人跟凶手脱不了关系。
当年他还太小,所掌握的线索寥寥无几。那晚他回家的时候,看到父母躺在冰冷的地上已经没了呼吸,他跌跌撞撞的跑过去想大声呼救,却被人从后面袭击。再次醒来,就躺在医院里见到了翁格。
翁格告诉他,他的父母遭遇了不测,凶手当时以为他们三个都已断气,匆匆逃离现场。幸好他及时赶到,才救回了奄奄一息的他。
翁格还说:“你母亲拼死给我打了最后一通电话,让我以后好好照顾你。孩子,我会把你当成亲生儿子一样看待,以后你就叫翁达晞了。”
这一夜彻底改变了他的人生,双亲身亡,他改了名换了姓成为了另外一个人。
往日之事不可追,今日之事多烦忧。
苏源邑抓着他的肩,急切的问他:“翁格,你怀疑过他吗?”
何止是怀疑,他甚至调查过。为什么母亲会把自己托付给他,当年他又怎会出现的这么及时?还有这些年,他对自己的好,是不是伪装出来的?
他抱着忐忑的心情,去追查这些真相。可结果,让他失望又庆幸。
翁达晞摇了摇头,盯着苏源邑胸前的纽扣出神道:“翁格不是凶手,我母亲死前确实有给他打过电话,他有不在场证明,更无作案动机。”
白杨父母亲去世的早,家里的亲戚几乎不怎么来往,她最后托孤给翁格,想必是十分信任他的;两人一块长大,对方犹如自己的亲哥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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