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格经商颇有天赋,当时在华城已经是富甲一方,他为什么要杀白杨?这于理不通;况且,他还收养了自己十一年,比对自己的儿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苏源邑叹了口气,放开了他,闷声道:“你去找朱晓奈,也是有原因的吧?”
翁达晞笑了,某人抓重点依旧那么精准,他调笑:“苏源邑,你干法医屈才了,要不要考虑下转行?”
“要收我做徒弟么?翁老师。”
“收不起。”
两人相视而笑,气氛比刚才好了不少。
翁达晞坦言他找朱晓奈确实是有原因的,可那晚并没有问出什么来,反而还被当成了嫌疑人,卷进了这次案件中。自参与案件起,他一直以为这只是一起普通的连环杀人案,直到今日之事,他惊觉事情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苏源邑后背撑着办公桌,双手抱胸沉思道:“司彬为什么会知道你的过去,这点很可疑。”他看着翁达晞的侧脸,目光幽深:“杀朱晓奈是他临时起意,还是蓄谋已久,我们要和他证实清楚。”
翁达晞抬头问他:“如何证实?”
“在移交司法之前还有机会,到时候需要江洵的帮忙,让他尽量为我们多拖延点时间。”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他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江大队长的大白嗓,隔着门叫道:“老苏,你在不在?快来给我开个门。”
苏翁两人对视了一眼,苏源邑去给江洵开了门。
江洵一进门就见翁达晞神色自然的坐在办公桌前,直愣愣的朝他望过来,他顿了下。
“不是,你突然这么看着我做什,我心里发毛。难道我打扰了你俩的好事?”江洵装模作样的看着拉实的窗帘吐槽道:“这大白天的还拉窗帘,你俩在办公室干啥羞羞的事呢?”
翁达晞甩了他一个眼刀,耳朵悄悄红了。
苏源邑关上门,走近问他:“你那边搞定了?”
江洵苦恼道:“那厮都招了,杀了那么多人,死刑没的跑。”他瞥了眼翁达晞的脸色,说:“不过他老婆的尸体还没找到,我刚怎么问他都不肯说,死到临头了还嘴硬。”
他聪明的选择不问某人,怕蹙了这位祖宗的眉头。
翁达晞递给了他一个台阶,说:“江队,你想知道他把尸体藏哪了吗?”
江洵等的就是他这句话,眼巴巴跑过去问:“达晞,你知道藏哪?”
“知道,我还可以帮你找到。不过,”他停下,就是不开口说后半句。
“不过什么呀?快说。”江洵催他。
苏源邑接了话:“江洵,我们可以找到尸体。不过在这之前,需要请你帮个忙。”
江洵不解的回头问他:“什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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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修豪华的办公室内,男人陷在皮质沙发中双腿交叠,目光深邃的盯着窗外的高楼大厦。他身后站着一个穿着西服的男人在和他说话:
“猎物已经被抓,我们到的时候晚了一步。那个叫江洵的队长身手不错,我们失了先机。”
男人转回了身,看着面前的人。语调平平:“这种小垃圾早该处理掉,没有补救的办法了吗?”
西装男恭敬的低下头,说:“我们的人传来消息,他今天已经被移交到看守所,等待判决。”他眼中逬出杀机:“只要不要让他开口,就不会影响到我们。”
“做的干净点,我不想再听到坏消息。”
“好的。”西装男应了。
男人伸出两根手指,半举在空中,强调道:“翁达晞,把他盯牢了。”
“是,属下明白。”
“快去办吧。”
西装男退了出去,轻声带上了办公室的门。
男人起身走到窗前,窗外的天空是洁白无比的蔚蓝,只有几片薄纱似得的轻云平贴于空中。如同女郎穿着绝美的夏装,颈间却围了一段细白的纱巾,迎风吹拂。
男人轻声叫出一个名字,口气结成了冰状。
——
江洵面色凝重的看向身边的人,问出了盘桓心中已久的话:“你是怎么知道,司彬会把尸体藏在墓穴中的?”
翁达晞平视着前方正在搬石头的警员,说:“我只是猜测,有没有还得搬开才能揭晓答案。”
他率先朝墓穴走去,警员们已经搬的差不多了,墓穴的盖板已经被掀开,露出了里面的骨灰盒和一个袋子。
“嗯哼!看来这次我又对了。”翁达晞朝江洵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过来看。
一个深色的袋子被掏了出来,里面是白骨和一个头颅,表面的所有脂肪组织都被剔除干净,根本辨不清尸骨的主人是谁。但翁达晞十分确定,这人就是陆晚晴。
“他为什么要把陆晚晴的尸骨放进王兰芝的墓穴中?婆媳合葬吗?”江洵还是第一次见有这种操作。不知该说司彬心大,还是脑子里缺根弦。
自古以来十对婆媳九不合,司彬为了纪念亡母不惜杀了自己的老婆,还让婆媳合葬一处,晚上不怕做噩梦吗?
翁达晞睨了他一眼:“司彬应该是对他老婆有感情的,只是碍于心理扭曲而被忽略。”他看着墓碑上王兰芝的黑白照片,讽刺道:“我们都知道,火葬场接收死人都需要出具死亡证明,否则一概不予火化处理。司彬为了保存她老婆的尸骨,只能自己烹煮,该怎么形容他这种作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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