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了抿嘴,也想吃。
坐她对面的翁达晞在玩游戏,他最近在Steam上又找到了一款刚公测的游戏,叫《爱丽丝与巨人》,风格是RPG的卡牌游戏。
忧郁的爱丽丝遭遇到了一些过分的事,她陷入了深深的苦恼和自闭中,玩家需要通过使用不同的卡牌去战胜爱丽丝内心世界中的各种怪物和阴影。翁达晞觉得很有趣,他盯着屏幕上彩色的小人,用余光轻轻瞥了眼对面的靳黛丝。
他不紧不慢的咬了口棒棒糖,嘴巴里发出“咯嘣”的脆响。
靳黛丝咽了下口水,弱弱的说:“哥哥,我也想吃糖。”
站在玻璃后的李湛扯了扯嘴角,心道这姑娘果然是精神分裂,今天又扮演起小女孩来了,不知道成年没有。前两天变换着演老师、歌手、三/陪女,把李湛折磨的不轻。
翁达晞把手机收了起来,从口袋里拿了一根未拆封的棒棒糖,朝她扬了扬,“我为什么要给你吃呢?”他一本正经的问她,非常尊重她此刻扮演的人格。
靳黛丝无辜的大眼睛眨了眨,冥思苦想了片刻,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就是想吃,你可以给我吗?”
“我可以给你,但是有个条件。”翁达晞把桌子上一杯水和一瓶盖药片推了过去,说:“你先把这个糖吃了,杯子里的水要喝光,然后才能得到这个。“他把棒棒糖的外衣剥开,香甜的味道飘散了出来,勾的靳黛丝眼睛亮了亮。
靳黛丝不上他的当,指着草莓味的棒棒糖说:“我就想吃这个,不行吗?”她对那瓶盖药片生出本能的抗拒,连眼神都懒的多给一个。
“在我这不行,我拥有对这个糖果的一切支配权。你想得到它,那必须得听我的,这是游戏规则的基本之道。”翁达晞循循善诱,如同大人教小孩一般,“你看,我是公平的,没有让你用任何东西来换取这个糖果。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在我嘴里这根没吃完之前,告诉我你的决定。”
翁达晞把嘴里剩下那半个也咬碎了,很快就吞进了肚子里。
靳黛丝怕他把那根新的也占为己有,硬着头皮端起了那杯水,然后神色痛苦的把那瓶盖五颜六色的药片放进了嘴里。
喝水,吞咽,一气呵成。药很臭,她胃里有点作呕。
翁达晞二话没说,把糖递给了她:“做的很好,这是你的奖励。”
靳黛丝得到了棒棒糖,开心的吃了起来。
翁达晞全身放松,身体前倾朝她靠了靠,说:“你最近有做噩梦吗?”
靳黛丝的右脸鼓出了一个圆圆的球形,呆萌的大眼睛少女感十足,“对啊,你怎么知道?”
他当然知道,一天24小时的监控他都翻看过,连她晚上起来上几次厕所他都清楚。诚然,他没有当偷窥狂的癖好,但眼下没有其他办法。
翁达晞说:“我会解梦,一般人的梦境都会跟现实发生冲突。如果你感到困惑,说出来,或许我能帮你解析一下。这样,你晚上说不定能睡个好觉。”
从李湛的角度看过去,觉得翁达晞那家伙身上再跨个布兜,扛个帆布,都能当个神棍出去招摇撞骗了。
还梦的解析,当自己佛洛依德了。
翁神棍骗正常人可能不太好使,但哄个精神病人还是没什么难度的。靳黛丝被他说的心动了,悄声问他:“哥哥,你为什么要帮我啊?”
“因为我们是好朋友呀。”他指了指她嘴里的糖,说:“我把零食都拿来跟你分享了,你就是我的朋友。”
孩子的世界里,朋友可以分享一切秘密。
“嗯,你说的对,我们是好朋友。”靳黛丝赞同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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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浦分局法医室
“哎哟,医生,你给下手轻点儿,疼死我了。”一个头发染成花花绿绿的小年轻嘴里不停叫着,他的脸跟他头上的色号快差不多了,青一块紫一块,模样说不出的滑稽。
苏源邑戴着口罩正在帮他清理伤口,被他鬼叫的声音搞的心烦意乱,“疼你还打架?早干嘛去了?”女人都没你那么能叫唤。
“我也不想啊,那狗逼先动的手,我总不能站着挨揍吧。”小年轻疼的嘴角抽搐,半个眼睛肿的快看不清人了。
苏源邑跟这种八级脑残没什么好说的,干脆闭上了嘴。
张晓山在一边把刚拍好的照片导进了电脑里,做验伤报告汇总。
法医鉴证科除了特殊的非自然死亡尸体需要解剖,每天接的最多的就是关于打架斗殴、交通擦伤等这种鸡毛蒜皮的小纷争。没什么技术含金量,但数量攒多了,也会让人很心累。
苏源邑算性子很好的了,他上面那任主任就是个暴脾气,遇到这种没事找事的,上来就是一顿“先喷为敬”。
小年轻的伤口很快处理好了,苏源邑边脱口罩边对对他徒弟说:“山,把人带去给江洵,验伤报告也给他,该怎么判怎么判,可别含糊。”省的他们整天吃饱了没事干,打架斗殴,浪费警力资源。
“好叻,交给我吧师傅。”张晓山领命,带着人风风火火的去了江洵那。
苏源邑刚洗完手,他的手机就响了。他瞄了眼来电,神色正经起来,很快按了接通。
电话是交警大队的队长孙凯打来的,之前经办案子的时候苏源邑跟他一起合作过,后来两人久而久之熟了,关系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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