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源邑发觉他语气不对,扒拉着另一边的车窗问他:“怎么了?”
“靳黛丝自杀了,现在送去了医院。”
***
翁达晞风驰电掣的一路疾驰到人民医院,早把苏源邑不准飙车的警告抛诸脑后。他就知道,把靳黛丝关在市局并不安全。
一天二十四小时轮番看守,怎么会让她自杀的?
他崩着脸,推开了病房门。
李湛见他来了,直奔主题道:“人没事了,失血性休克,幸好送来及时。”
靳黛丝脸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左手手腕上包着厚厚的纱布,粉色的血丝从里面层层渗出来。她还在输血,人依然处在昏迷中。
“这就是你们的办事效率?”翁达晞气还没消,讥诮道:“别告诉我,是你们亲自给她递上的刀片,让她用来割腕自杀的。”
李湛被他嘲的没了脾气,“她用的不是刀片,而是这个。”他指尖捏着一个物证袋,里面装着一个注射才用的细针头。
用一个针头割腕自杀,她是不是疯了?
没错,她本来就是个疯子,而且是个时时想着寻死的疯子。
那这个针头,谁给她的?
“是谁?”
李湛摇了摇头,神色晦暗的说:“还没有查出来,不过想让她闭嘴的,左不过那几个人。”
他这话说的很直白了,能在市局里下手,想让靳黛丝闭嘴不开口的,会是谁?
翁达晞瞟了他一眼,高深莫测的问他:“李队长,你怎么想?”
外面走廊守着刑警队的兄弟,病房里静悄悄的,除了他们两,只有一个躺着昏迷中的靳黛丝。李湛凑近了些,低语道:“马局长说了,抓捕张九阳需要的是确切的证据。行政科的小眼镜虽然被督察组带走了,但要想仅凭他的一面之词给张副局定罪,还是困难了些。”他顿了顿,继续说:“递给靳黛丝的刀十有八九就是他干的,但市局有多少人是他的眼线谁也不知道。我想着,既然我们已经找到了狐狸,何不把他抓起来,顺藤摸瓜拔出萝卜带出泥,总能找到证据给张九阳定罪。”
他想不明白,翁达晞为何迟迟不下令抓捕狐狸,还放任他在外面逍遥法外。
翁达晞何曾不知道,抓了狐狸就能给张九阳定罪。抓到内鬼,他也能尽快拿到马局手里的卷宗。可他还有更重要的任务,不能因为一个小小的张副局而惊动那条大鱼。
那将得不偿失,功亏一篑。
他撇开视线,落在悬挂在空中的那袋血浆上,意有所指道:“难道你就不想知道,狐狸身后还有没有其他人?”
那晚在波特曼的密谈,李湛从头到尾都听到了。哪怕他是傻子,也猜到狐狸身后有张庞大的贩毒组织。可那是缉毒大队要干的活,轮不到他一个刑侦支队长啊.....
他道:“你是想揪出他幕后的人?”
翁达晞幽深的眼底淬着光,他视线落回了李湛脸上,对着他道:“靳黛丝在市局并不安全,既然有人想要她死,那我们更要打起十二分精神看好她,让她留在医院或许会更安全。她嘴里的笙哥到底是什么身份尚未可知,还有她和狐狸、张副局之间到底存在什么样的联系我们还没探查清楚。”
“所以,她现在万万不能死。”
他又对着李湛耳边轻声说:“想要治张九阳的罪也不是全然没办法,我手里有些东西,或许你会感兴趣。”他掏出手机,打开相册里的视频,递给对面的人。
里面女人痛苦的呻/吟隔着听筒传出来,画面是限/制级的三A大片。李湛看的一头的劲,还不忘打趣道:“挺会玩儿啊,身材也不错。哎,你手机里居然藏着这种宝藏?苏主任知道吗?”
翁达晞双手抱胸,不甚在意他的调侃,说:“波特曼六十层,名副其实的销金窟,黄/赌/毒占了两个。”他拿回李湛递过来的手机,说:“这条视频不是通过正当手段获得的,所以无法作为呈堂证供。但是我相信,张副局夜宿嫖/娼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如果你想立功,这可是个好机会。隔壁的缉毒大队这个月的业绩还没达标呢,你要不要帮一帮他们?”
他刚还在嘀咕分工明确呢,下一秒翁达晞就帮他把缉毒大队送过来了。这招一石三鸟,可谓妙策如神。
李湛笑着竖起了大拇指,“叫兽,您这招釜底抽薪真是太高明了,不服不行啊。”
其实他知道,缉毒大队总有一天要被调过来协助,但没想到,他会用这种掩人耳目的方式。
李湛不由得猜测,他的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
如果说要给翁达晞的办案风格评个语,那李湛只有一个字送给他——
野!
不走寻常路,能找到真相就行。至于用什么方式,不行就打破常规,只要能找到办法就行。
***
翁达晞从病房里退了出来,他点开了刚刑北南发给他的信息,上面是那家精神病院的简介资料。
经办人是一个叫李笑安的男人,翁达晞记得,他们的正牌院长,就叫这个名字。
他把手机揣回了兜里,打算现在就去找这个李院长聊聊,顺便打听一点关于靳黛丝的事情。就是不知,这位李院长愿不愿意配合了。
住院部的电梯一共才两台,翁达晞站着等了会见迟迟不下来,便没了耐心。他看了眼手表,走向了楼梯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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