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里斯。”
翁达晞轻嗤一声,接着说:“伯恩的走狗之一,他去了德国?”
那哥们没回他,就着他的手朝靶子发了一枪。过了会儿才道:“尚未查清。”他声音猛然增大,很夸张的说:“哇,打中了,还是兄弟你厉害。”
“凑巧。”翁达晞轻淡的说。
“上面让你继续盯着国内,最近刚出了一批货,估计他们不会那么快有动作。”
翁达晞:“嗯,狐狸已经盯上我了,你自己小心。”
他余光瞥到有人朝他们走过来,那哥们也注意到了,笑着对他说:“今儿还有事,下次一起来玩啊,我们找个时间切磋切磋。”
“一定。”
刚才朝他们走来的人站到了4号位置,疤痕哥们放下设备很自然的离开了,他们的互动很短暂,谁也没怀疑。
翁达晞留在原地继续旁若无人的装子弹,上膛。等他瞄准的时候,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了起来,“偷偷背着我跟其他男人约会,看来你很快活啊。”
翁达晞:“.......”
“呯——”
脱靶了!
苏源邑已经绕到了他身后,长臂环过他,托着他拿枪的手腕,戏谑道:“怎么这么不专心呢?刚不是打的很好嘛?”他贴在他耳边,冷冷的说:“是不是见我来了,连枪都拿不稳了?”
翁达晞就着这个姿势没动,脸冻的比冰块还冷。他心无旁骛,front sight和rear保持在同一水平线位置,稳稳的又开了一枪。
命中!
后座震的他手发麻,他收起枪,转头对上了他:“你跟踪我?”
“你躲着不见我,我只好这样了。”
苏源邑看着憔悴了不少,眼下挂着黑眼圈。没吃好,没睡好,加上心思过虑,他的下巴都尖了。
翁达晞微微有些心疼,但他面上依旧装作漠不关心的样子,“苏源邑,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你别再跟着我,回去好好休息吧。”
满眼的红血丝,这人这两天干嘛了?光在家自虐了吗?
“没有你我睡不着,除非你跟我一起回去。”苏源邑拽着他手腕不放,死乞白赖道。
我是安眠药吗?翁达晞心中好笑,如果换成以前他就顺着他了。不过现在他们两之间的问题还没解决清楚,他不想跟他不明不白的吵架,又不明不白的和好。
翁达晞拎着手里那把枪说:“你都看到了,我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这跟你行医救人的想法背道而驰,我们还是算了吧。”
苏源邑笑了笑,“背道而驰?”他扭过他的身体,就着他的手握住了那把枪。瞄准、射击,正中靶心。
一套动作做的行云流水般顺畅,翁达晞没想到他枪法这么好。扭过头盯着他,眼中满是惊艳。
“你我殊途同归,都是为了抓罪犯,何来背道而驰一说?”苏源邑沉沉的看着他,语气染上了哀怨,“脾气真是越来越大了,说你两句就甩脸子。生起气来也不管不顾,还把我们的结婚戒指给扔了。我等了你那么多天,就等来你一句算了吧?”
翁达晞没说话,只定定的望着他。
苏源邑的漆黑的眸子布满真诚,活像八点档的帅总裁,“你要什么我都依着你,就怕你受一点委屈。你说你不是孩子了,可你在我这就是孩子。我自私的想把你藏起来,想看着你慢慢长大。你才二十几岁,为什么要给自己背负那么多东西?”他抚着他的脸,语音温柔的能滴出水来,“叔叔阿姨是走了,可他们把你留给了我,我就是你的亲人。我每天都在等着你回来,你看不到吗?”
里面汇聚了太多深情、柔情,还有让人不容忽视的炽热爱意。
“苏源邑......”翁达晞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该说的和不该说的,都被他几句话击溃了。
苏源邑不管他愿不愿意,还是对着他道:“我是有很多做的不好的地方,你可以撒娇生气。但能不能,不要一句话不说就逃跑,躲着不见我。你知不知道,这让我很担心?”
这两天他过的很不好,大多数时候都在自省。特别是看不到,又联系不上他的时候。那种恐惧和难过,犹如让他回到了十一年前。
“.....我”,翁达晞不敢看他的眼睛,只能毫无焦距的四处躲避,“我只是想让彼此冷静一下,对不起。”
“那你冷静好了吗?”苏源邑乘胜追击的问他。
翁达晞摇了摇头,直言不讳道:“没有,我想去趟精神病院。”
苏源邑:“.......”
☆、院长
哄人哄到一半的苏主任被一个火烧屁股的电话打断了。
江队长卡着关键节点,打电话告诉他,山里那具烧焦的尸体,可能有“眉目”了。被害人家属来做DNA比对,让他速回。
找了这么久都没消息,如今终于有人过来报案,是一个重大突破。苏源邑顾不上儿女情长,临走时狠狠把翁达晞抱在怀里,万般不舍得说:“宝宝,别再生我气了。你一个人去查案我不放心,我让人跟着你。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一定要注意安全。”
翁达晞搂着他的腰,在他怀里点点头,轻声道:“你也是,快去吧。”
连日来的苦闷忧愁终于烟消云散,苏源邑在他侧脸上亲了亲,带着恋恋不舍离开了。
苏源邑刚踏进支队大门,就听见里面女人的嚎哭声,合着警员在一旁劝阻的安慰,热闹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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