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难得露出搞怪的童真,撇着小嘴的模样可爱极了。
苏源邑手贱的想去捏他脸颊,被对方敏锐的躲开了。
“你俩别闹了,快洗手吃饭。”
陈姨把热好的饭菜都端了上来,不管他俩磨磨蹭蹭,先上楼收拾房间去了。下午跟小姊妹去逛了会儿街,衣服还没来得及烫。
“刚在车里想什么呢?”苏源邑帮他把衣服挂好,趁他洗手的时候啃了块可乐鸡翅。
美味,再吃一块。
哗哗的水流声混着翁达晞沉闷的话语:“我去找马局拿卷宗,被他挡了回来。”手上的泡沫冲洗干净,他拿纸巾擦了擦。
苏源邑啃鸡翅的动作停了下来,一滴黑色的酱汁正好滴在乳白色的桌面上,很快就凝固了。
他盯着那人的背影,静默了几秒,才接着他的话问道:“说是什么原因了吗?”他把吃剩的骨头放进面前的空盘里,一切如常的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翁达晞坐到他对面,喝着汤说:“说是手续还没走完,跨省的案子比较麻烦。”
“哦。”苏源邑低应了声,“是麻烦,那就再等等吧。”他给他夹了块鸡翅,催着他道:“你的最爱,快趁热吃。”
“嗯。”
苏源邑持着筷子,一直观察着对面那人的反应。见他没有影响食欲,便放下心来。
他自然是拿不到卷宗的,因为那卷宗现在就躺在他的后备箱里。马局之所以会找理由搪塞他,也是出于自己的授意。
一天前,苏源邑趁着他不在市局,单独去找了马映冬局长,问他要来了5.21案——谢家灭门的卷宗。
“小苏啊,如果不是看在苏家这次大力相帮的份上,我是不能答应你的。”马局长和蔼的脸上尽是揶揄,“我可是先答应的你媳妇儿,他到时候跟我闹起来咋整?我可顶不住他的脾气。”
翁达晞是上面亲自批下来的,他在市局少一根汗毛都不行。前有身份加持,后有苏家相撑,关键他现在还姓翁,可是个惹不起的金饽饽。
翁家在华城建设上没少出力,能排在福布斯榜上的富豪,翁格算一个,连市长都想与他交好。
马映冬不禁感叹,谢惊落命里带“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天生就是当“少奶奶”的命。
苏源邑帮他把后招都想好了,“马局,如果他问起来,你就说手续还没办完,能拖一时是一时。”他拿出当家人的势头,许诺道:“您家二老的身体尽管放心,国外的医疗环境最合适不过,我都帮他们安排妥当了。”
“唉,举手之劳而已不足挂齿。”马局长打着哈哈:“小苏啊,翁教授那边你尽管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打好掩护的。”
苏源邑顺坡道:“那就谢谢马局长了。”
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马映冬摆了摆手,口气严肃起来:“十几年前的旧案,现在想要翻案怕是有诸多困难。虽然我也参与了当年的侦办,但线索太少了。凶手做的干净利落,很可能是仇家所为。你们可要做好心理打算,如果有要我这把老骨头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便是。”他长长的叹息一声,不无感慨道:“那孩子,遭逢家变吃了太多苦,能隐忍到今日,不容易。所以当他找到我的时候,我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他这个要求。我比谁都希望,能找出杀害他父母的真凶。”
苏源邑能感受到他的无奈,毕竟,每个刑警都希望自己侦办的案子能顺利破获,争取不留悬案。谢家案已经过了十年追诉期,凶手还活不活在世上都难说。
但眼下,无形中有双手在协助他们揭开这层丑陋的面纱。为了不波及到自己的爱人,苏源邑决定暗自调查。
“宝宝,你有去看过心理医生吗?”卧室里,头顶的星空灯一片璀璨,闪着暗暗的蓝色光调。翁达晞习惯性的窝在他怀里打游戏,还有十分钟就要收手机睡觉了,他得抓紧时间。
心思都放在游戏上了,哪有空听他在说啥。
翁达晞朝着对面的猪队友骂了句菜逼,含糊的回道:“我自己就是搞心理学的,找个心理医生来跟我打牌切磋吗?”
和这人简直没法聊。
苏源邑指着他的手机屏幕道:“跟这种手残打,你不累吗?我觉得你需要心理辅导。”
“我需要教会他怎么做人。”说完他又收了一个人头。
看他老不上钩,苏源邑开始急了,他掐着表倒计时,“你还有两分钟,速度。”
“打完这局,马上。”
苏源邑斜睨着他的屏幕问:“你在跟谁组队?”
翁达晞不急不躁的回:“小日子。”
又是翁旭,苏源邑想去隔壁把他拖过来揍一顿,“他不是偶像生吗?不好好做节目哪来那么多时间打游戏。”
翁达晞这局结束了,他下了游戏,把手机放到无线充电器上。抱着他的腰说:“十八线开外,没有那么多通告要忙。”
翁旭要是听到了他这番诛心之言,估计得被气死。
刚还跟我组队上分,下了线就埋汰我。
这个损色!
“翁叔叔貌似对他很严厉。”苏源邑睨着他头顶的旋,不经意的提了句,“对你也这样吗?”
翁达晞静静听着他心跳的声音,内心平和,“没有,叔叔对我很好。刚去美国的那几年,他担心我不适应,在那边陪了我很久。”他自嘲的说:“有时候我觉得亏欠翁旭太多,明明是他的父亲,却被我分去了一半父爱。他看我不顺眼也情有可原,所以只要闹得不过分,我都会让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