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初苧与张明年聊了一些,她便装作不经意地提了鸽子,“上次我瞧有只头顶带点红的,可好看了。”
张明年瞧着极为喜欢她,一听她对鸽子有兴趣,当即同她去了花苑,唤来养鸽的一问,养鸽的说,“那只前几天被大公子抱走了。”
秦初苧故作遗憾,心中如在电闪雷鸣,身居京中,时间刚好,又知她在观中的所作所为,且还寡言少语的,她师父便是张载言!
师父素日不喜她探究他的身份,她要装作不知道,可师父帮她甚多,总要感激一番,她朝张明年一笑,“说是张大人,上次他帮我甚多,还不曾感谢,不知他喜欢些什么,我想准备些许薄礼,好谢谢张大人。”
张明年眼睛发亮,“你觉着我儿性情如何?”
“甚好。”
师父在她心里,从来都是最好的。
“有你这句话就好了,他平时喜欢些古画之类的,爱与人下棋,话不多但句句都能说到点子上……”张明年不喘气地说了甚多,末了低低地偷偷地说,“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儿一紧张就话多,哪天她在你面前这样了就是紧张了,秦姑娘见谅哈。”
“好。”
原来师父还有这么一面。
秦初苧满载而归,想起自己下棋不行,即便想和师父下棋哄他开心也没那个本事,还是学一学的好,进玄妙殿时,道童悄悄道,“姑娘,世子爷心情不佳,你可注意了。”
这些日子秦初苧与道童也熟悉了,“怎么了?”
“宫里来了圣旨,太后要世子爷出观参加宫宴,世子爷两年都没出来了,岂会因这个出来?太后生气了,夫人因此不久前也来了一趟,连世子爷面都没见着。”
秦初苧放轻脚步进去,停在屏风处探头探脑,世子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后,手中书籍抬起想敲敲她的脑袋,停在头顶又放下了,“想做贼?”
“不想。”
秦初苧像是没收到一丝惊吓,回身就是一笑,“想求世子爷教民女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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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让她奇怪的是,世子爷听了并未训斥她多事,反而挑唇说,“我可不喜欢下棋,你学了用来做什么?”
秦初苧心想学了也不同你下呀,又不便明说,只含糊地笑着回,“只是记起不怎么会,该学一学。”
世子爷命人拿棋盘进来,“以前可曾学过?”
“以前爹爹教过,只是学了皮毛,并不大懂。”
秦初苧常年随爹娘在外经商,琴棋书画方面只能说略会一点,并不精通,说完觉着有些羞惭,日后若有机会见了师父,陪不了他作诗下棋,怪难为情的,当即望着世子爷,“我会好好学的。”
世子爷嗤地一笑,“不学又如何?”
“我若无一精通之处,说出来难为情。”
“尽多想!”
挨了斥责,秦初宁老老实实地在棋盘前坐下,世子爷用轻淡的嗓音徐徐教着,她听得频频点头,世子爷两只纤长手指夹着黑子分外好看,她都看呆了,耳边传来微沉的嗓音,“回神,该你下了。”
“哦哦。”秦初苧一手捏着棋子,歪歪头,咬咬唇,黛眉一簇,竟不知下在哪里好了,须臾两片被咬紧的唇瓣一松,唇色恢复红润,像颗饱满的滴着鲜汁的果实,诱人深咬一口,她为难得抬头,正对上世子爷一双幽深阴沉的眸子,像是要吃了她似的,登时骇得心肝颤得发疼,“该……该……下哪儿?”
“你和别人可下过?”
“和爹爹下过。”
发冷的气息瞬时消散得无影无踪,对面伸出手拉住了她的手腕,棋子一落,走得极对,那手倏忽之间就松了,“今日到此为止。”
秦初苧不安地出了殿,暖暖春风拂到心底都带着凉气,兴许世子爷已有些日子不对她这样了,她一时受惊的缓不过来,回了小院宋灼同她说话都没听见,宋灼喊了好几声,她才惊问,“怎么了?”
院里还有几人,都是观中做事的,宋灼重复道,“托你的福,真有村民要上山供香火了。”
秦初宁:“好事呀,香火旺盛,道观才能长久。”
“人一多,就闹得跟,世子爷允许了?”
“我已问过了,世子爷没说不行。”秦初宁道。
没说不行那便是行。
几人放心了,当日就有上香的村民来,因为宫观不似寻常道观,建得阔丽非常,村民来了如坠仙境,回去说得天花乱坠,“我算开了眼界了,世子爷住的地方当真不是寻常地方……”说得其他人蠢蠢欲动。
第二日又来许多人,还正是春日,天暖景好观中如仙境,上香的人们络绎不绝,熙攘不停,整个宫观像是喧嚣的俗世,哪还有以往的清静?
世子爷对此无动于衷。
宋灼等人觉着匪夷所思,“你毁了世子爷的清静,世子爷就没对你做什么“?”
“没呀,我都已说过了,世子爷是个良善的人。”秦初苧已忘了昨日被吓的事情,宋灼等人一听寻思着,世子爷这态度怕不是真中了美人计吧。
这时先前负责卖药材的人回来和他们说了件事,“药材铺今日来了个金贵的人物,看上一棵被人订了的人参,非要强买,掌柜的守信誉没卖,那贵客被身旁人好说好讲地劝走了,事后有人告诉掌柜的,那贵客乃是刚回宫的长公主之女,掌柜的恐惹上事端,求了我,想打着世子爷的口号应付,以求个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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