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那之前有人说……”
乔乔刚要开口,卫婷婷却转了转眼珠子,突然喊道:“你是被人害了?!”
这都能猜到?她还没说什么啊!
卫婷婷却十分热情地一骨碌从被窝里出来,爬下床铺,紧握着乔乔的双手:“我懂,我都懂!谁进文工团没被折腾过呢,大大小小的区别罢了,就是你被搞得有点大。”
“你……”
卫婷婷的神情无比热忱,说话间都没有松开乔乔的手:“没关系,你说是谁造谣的,我帮你解决!”
警铃大响,乔乔当然是没有说出黎雅的名字。
“你放心,你是秋玉的朋友,自然就是我的朋友!我会帮你的!”
这段时间以来,乔乔和许秋玉几乎是形影不离,今天许秋玉排演节目忘记带毛巾,乔乔才主动回来帮她取,到了宿舍就被丁琦找了麻烦。
乔乔可没忘记,卫婷婷最开始有多针对她,也一点都看不惯许秋玉和乔乔在一起玩儿。今天怎么都能说出“你是秋玉的朋友,就是我卫婷婷的朋友”这种话了?
“你要是想帮我就和别人多重复几次我刚才的话,没人信自然就没造谣这回事儿了。”
她真心觉得这些圈子的弯弯绕子有够烦的,于是挣脱出卫婷婷的手,拿起毛巾就去找许秋玉。
许秋玉她们在基地的一处树大阴凉的地方站好了位置,已经松松散散地排演了一段时间。
节目的名单都是既定的,许秋玉和几个她们同样出身的群舞演员与另外几个工农兵出身的群舞演员被安排在一起跳《万千河水清又清》。
乔乔在一旁兴奋看着,完整看下来却一头雾水,这节目排的怎么看怎么奇怪啊?
她想象了一下,可能到时候表演的效果确实不差,也就是刚刚好不让观众睡着的程度。这个尺度把控还是很到位的。
跳完一遍,蒋小君和许秋玉一道儿走过来,看见乔乔的表情也不意外:
“其实你今天看到的效果是有瑕疵的,因为我们没有领舞。”
“领舞是谁?”
“卧床不起的那位。”
黎雅已经称病好几天了,在拉练的中途就没了影儿,回了基地也不参加排练。
一个工农兵出身的女孩子听到她们说黎雅,也愤愤不平道:
“黎雅总是不跟我们一道儿练舞,还总拿晕眩的事情说事儿,谁不知道她有的时候就是装病啊!你们也说说,她这样儿怎么当独舞演员?我们总政的独舞都要单独几年时间负责给高原驻扎的部队慰问演出的,她去跳舞还是去送死呢?!”
“还能怎么办?给她开后门呗!”
许秋玉倒是老神在在地和乔乔说:“她不来正好,我也想回宿舍躺着呢!本来我到的时候知道她缺席就想回去了,怕让你白来一趟才随便练练。”
乔乔也无奈:“咱还是好好练吧。”
“她当不当的了独舞不关我的事儿,但是影响我们的节目发挥,真不知道责任心去哪儿了!”
“你们也少说两句。这眼看着就端午了,没几个月的时间,熊芳就要离开咱们文工团了,到时候黎雅肯定会上去的。别看她现在是背地里捣乱,面上还不敢和人起争执,可但凡给她点面子,以后咱们都得难做!”
她们听见那群工农兵的姑娘们叽叽喳喳,又有一个人说:“还是岑琳人好,我真想去岑琳那一组排舞啊!”
蒋小君戳戳她俩的腰,三个人结伴往回走。
蒋小君走出去几步,就再也憋不住了,笑得喘不上气儿:
“岑琳?笑死我了!她们说黎雅也就罢了,拿岑琳出来做对比,真是有够好笑的!”
许秋玉接过话道:“好像都是今年初报道的,估计真不晓得以前的事儿。”
“都被岑琳笼络了呗!”
“你们能不能给我解释解释,我也不晓得以前的事儿,你们说的我都听不懂!”
乔乔都快听晕了,蒋小君于是边笑边说:“那几个新兵不知道,岑琳当初也是和黎雅很像的性子,平时在人面前温温吞吞的,好像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在谁的面前都不会大声说话。她是当了独舞以后才转了性子的,你看她现在,跟人说话的时候就算看着人,都可以做到像是眼里没有你一样!”
岑琳和熊芳这样资历的舞蹈演员,平时的工作安排经常需要调整,因为不时地就要出去进行表演或者宣传活动。乔乔回忆了几次见到岑琳的情景,即便没什么直接互动,也无法想象她和黎雅是一样的性子。
怎么说呢?这两个人虽然外形上都是又白又瘦,但是从神态风采或者言行举止上面看,都差距太大了。熊芳和岑琳的样貌和舞蹈风格都不同,却看起来更相似一点,相似在大方和气场都更能撑得住。黎雅呢?说实在的,她和文工团里每一个看起来有点漂亮的女孩子没什么区别,相比之下没准比她们要更没存在感,劣势就劣势在骨子里有些畏缩。
乔乔想到黎雅过去在曲艺队被欺凌的事情,许秋玉却在这时反驳了蒋小君的话:
“她俩可太不一样了!你什么眼神儿才会觉得黎雅和岑琳像?”
“她们不像吗?”
许秋玉哼了一声:“黎雅要是有岑琳的一半城府,她还会天天崩溃发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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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乔还在消化这些信息量的时候,排练的地点突然有人大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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