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穿这身护卫衣服,倒真像个样儿”李三思打趣道。
李府的护卫衣裳是黑色短打,深红的腰带和袖口,身后再别上一杆漓泉长|枪,倒是比聂千万那身山寨行头要精神些。
“那是因为我长得好。”聂千万踹她一脚。
“待会儿你可记着不能踹我了。”李三思回上一脚道。
聂千万学着自家夫郎挑眉,“看老子心情。”
直至申时,二人带了护卫,从李府又出发,天色还没暗下来,天边的流云顷刻变幻,行踪莫定。
“冷澹呢?”李三思问道,“从别院里出来的时候就不见她人影。”
“她说需要她的时候,她自会出现。”聂千万依旧是倚着软枕,闭目养神。
“什么?!那她要是一直不出现怎么办?”李三思手中的折扇猛地一收,“完了完了,这下要血溅当场了,折腰阁的头牌我还没尝过滋味儿呢。”
聂千万听的烦了,将身后的软枕抽出来扔到李三思的脸上,“慌什么慌,保证你能回到你的温柔乡就是了,冷澹在暗处,好动手。”
李三思这才放下心来,“唉你不知道,那个折腰阁的花魁,啧啧啧……”
“你不是还没尝到呢,瞎啧啧啥。”聂千万白她一眼,“你整天留恋烟花风月地,染上病我可不叫冷澹救你。”
“折腰阁的小倌儿可和别处不一样。”李三思嘴角带笑,“再说了,我还有老王呢。”
在快到越家的时候,聂千万就从马车里出来和侍卫一起坐到了车辕上,她看了一板一眼的侍卫一眼,“你叫什么来着?”
“属下追虹。”
“哦——”聂千万拉长尾音,“你就是那个追虹,跟了李三思很久的那个,我想起来了。”
追虹不语。
越家倒是很快就到了。
朱色的大门,鎏金的门环,看上去气势十足,门口的管家不停地赔笑迎客,虽然离着宴会开始还有几个时辰,但是此时门口的宾客已经是排起长龙,各家将自己的贺礼送上之后,便都拱拱手进去了。
聂千万咳一声,入戏很快,昂首挺胸一副尽心尽责的护卫模样,“三少,到了。”
李三思从马车里下来,手上拿着实现准备好的贺礼,一个喜庆的不能再喜庆的锦盒,里面却不知道装的是什么东西。
越家的管家很快便迎上来,“三少大驾光临,快快快,里边请。”
李三思一笑,“越家如今可是越发的长进了,一个小小的管家也能代替主人迎客了?还是说越家故意疏怠礼数,不将我这个三少放在眼里?”
上来一句话,就让越家管家冷汗长流,她连忙作揖赔罪,“三少息怒,家主年事已高,小姐又是重伤初愈,实在是无法长久站立,虽有失礼,还望海涵。”
“哼。”李三思拿着架子,倒有几分上位者的威严,那管家只能又赔罪。
“人人都说三少风流多情,料想应该是个大度宽容的体己性子,今日一见,怎么如此咄咄逼人,反倒失了大家风范。”
斜刺里出来一个声音,李三思转头一看,双眼微眯,“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 看了下我收藏的个数,马上就要到那个数了。
第35章
聂千万循着声音转头看过去,来人一身儒人的装扮,头戴纶巾,手持山水画折扇,足下踩的是蓝白步履,袖里揣的是古今圣贤,一张富态脸上的油光闪闪,不知道存了几层的下巴在脖子里巍巍颤颤。
远看是一座山,近瞧似一口钟,总归与常见的文人气质,有那么些出入。
“哟,周小姐。”李三思笑了一声,“周小姐看来是近来生意不错,那批从泊州来的货谈妥了?都有闲心来管本少的是事儿了。”
周汤之的脸色瞬间不大好看,最近周家的生意刚一交给她接手便亏损了好几笔银子,周母气得不轻,直骂她榆木脑袋不开窍儿,如今听见李三思又提起这茬儿,脸上自觉挂不住,若无其事地哼了一声,自顾自进了门。
李三思大笑,对着旁边儿的聂千万道,“这周家就是个实打实的暴发户,全金城谁人不知?这会儿来劝我还一套一套的,装什么文化人儿呢。”
周家的家主周文因嫌弃自家的铜臭味儿太重,是以名字都往文雅了起,周汤之平日里倒也惯会讨好周文,于是先在行头上便朝着儒雅二字使劲儿靠拢。
李三思身后的护卫一个是平日里不苟言笑的追虹,另一个便是和追虹穿着同样衣服的聂千万,三人一行,大摇大摆地进了越家,里面的宾客已经来了大半,越家几乎将整座金城的显贵人家都邀了一个遍,流水的宴席从内院一直绵延到了门口。
李三思折扇轻敲手心道,“看来还是对越家太过留情,如今还拿的出银子来办这等宴席。”
“你将越家逼得太紧,这不家底儿都掏出来了。”聂千万随手拿了一个桌上的葡萄放在嘴里,“嗯,不错。”
李三思将聂千万的手打掉,“你现在可是我的护卫,言行举止注意点儿。”
聂千万一寻思也是,随即抬头看了一眼追虹,“不是我说你这护卫,怎么比棺材板子还板。”
“追虹天生如此。”李三思瞥了聂千万一眼,“记住你的身份。”
“是是是,李三小姐——”聂千万拉长了尾音,其间偶有人上来敬酒寒暄,聂千万挑挑眉退到一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