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说完便出了李绒绒的房门,“我要回去了,这些袖镖感谢李小公子相赠。”
李绒绒气不打一处来,土匪,都是一窝土匪!
不过聂千万本来就是土匪,现在秦先嫁鸡随鸡,所以说也是土匪,李绒绒越想越气,对着身后小侍说,“将周沫带过来!”
秦先疾步走着,衣袖被风翻起,猎猎作响,暮色四合,宛若一朵夜游的白牡丹。
九曲回廊弯弯绕绕,但是秦先对这些富丽的建筑最是识得,他现在迫切地想要见到她,即便分离了还没有一个时辰,即便她离他只有几步之遥,他现在只想到她的身边,让她摸一摸他的发,用她的额头抵着他的,让他的肌肤可以渴饮到她的味道,她的甘泉。
“妻主——”
聂千万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她的夫郎就这么扑进了怀中,她受宠若惊,“怎么了心肝儿?有人欺负你了吗?”
“没有。”秦先的头埋在聂千万的怀里,声音有些闷闷的。
“那怎么了这是?”聂千万抬起秦先的头,慢慢地摩挲着他的下巴,像是逗弄一只生气的猫儿。
“想你了。”秦先笑,“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聂千万一愣,随即铺天盖地而来的是一个近乎窒息的狂吻,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就这样在秦先的唇上肆意采撷,就像是她就这样意外地闯进秦先的生命里,肆意张扬,逼得他不得不予以重视。
“心肝儿今日,很甜。”聂千万挑起秦先的下巴,回味道。
“我平日里不甜吗?”秦先没力气地依偎在聂千万的胸口。
“今日尤其甜。”聂千万舔舔嘴唇,若不是不想在李三思的府上干那事,她早就将这个磨人的小甜心就地正法了。
“这是什么?”秦先顺着视线看下去,却看见聂千万的手上拿着一张还未拆封的信笺,上边空白一片,连收信人的名字都没有。
“冷澹的信。”聂千万神色转寒,慢慢地将信口的蜡封拆掉,拿出里边一张信纸。
“今夜子时,听竹别院。”
“妻主要过去?”
“自然要去。”聂千万沉下脸来,“想必是有消息了。”
李三思在接近子时时分才带着些醉意晕乎乎地回来,一回来便被聂千万泼了个透心凉,“跟老子走!”
李三思本就是微醺,一下子被凉水泼的一激灵,瞬间就醒了酒。
“卧槽聂千万你特么的干什么!?”
“别嚎了,跟老子去听竹别院,冷澹来信了。”聂千万一把揪起李三思的衣领,在她耳边狂吼。
“什么?是火——”李三思惊醒。
“闭嘴!”聂千万将一身夜行衣扔在冷澹的脸上,“换好了来找老子。”
李三思这时半分醉意都没有了,刚刚还在心上念念不忘的优昙仙现在也已经抛到了脑后,胡乱地将身上的一身酒气的衣服一脱,连忙换上了夜行衣。
金城晚上是有宵禁的,但是现在的宵禁却是大不如前,聂千万的内功浑厚精纯,轻功虽说比内功逊色些许,到那时应对这种场面却也是绰绰有余。李三思的功夫专攻奇门精巧,剩下的时间便都拿来练轻功了,这二人小时候便经常比试,笔试的内容便是谁能从金城的最东边到最西边花的时间最短。
此时圆月中天,两道颀长的黑色剪影似在月上驻足一般定格,随即身影如黑燕般落下,在屋林瓦舍间腾挪跳跃。
听竹别院还是静悄悄地立在屋林瓦舍之间,那面墙前边却已经不是那一丛翠竹,而是一个身姿挺拔的背影,她背后一根墨绿色的竹棍,头戴斗笠,负手而立。
聂千万刚一落脚便被冷澹扔过来一张牛皮纸,她打开一看,却是欣喜非常,“嚯!你这么快就将□□拿到了?!厉害啊冷澹!”
“让我看看!”李三思凑过来将牛皮纸夺过去,点着火折子细细观看,“还真是□□配方,这材质,这字体,不会有错的!冷淡真有你的啊!”
“不是我。”冷澹的声音从斗笠下传来。
“嗨,你就别谦虚了,不是你还能是谁?”聂千万大笑。
“是竹儿。”冷澹的声音温柔下来,“地下的冰窖里有一瓶千日醉竹。”
“啊,怎么了?”聂千万挠头,“你能不能一次说完?”
“这东西,在里面。”冷澹道。
“千日醉竹的酒瓶里藏着□□?!”聂千万有些震惊,依旧难以置信地问了一句,“容竹藏的?”
冷澹点头。
“我去!”李三思忍不住赞叹,“须眉威武啊……他怎么能连这都搞到?”
“越家姐妹都挂了,这问谁去,估计她们自己都想不到……”聂千万看着手中的□□配方,“容竹,真是帮了我们的大忙!”
“最后一件事情已经完成,从此以后你我各不相干。”冷澹背过身去。
“好,我信守诺言,你也不必为难,从此我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聂千万笑,“但是冷澹,这次的□□配方,你敢说是你自己完成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第50章
冷澹果真有一瞬间的怔忡。
虽是夏夜, 凉风拂面,冷澹依旧感受到一丝寒意,这配方, 是竹儿得来的……
她只不过是鬼使神差地记着这冰窖里有一坛千日醉竹, 那是她只为他一个人酿的酒, 可是没想到,那酒坛中竟是一卷牛皮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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