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知道怎么能让她心软,能让她动情。
谢娉婷不自觉地揽紧他的脖颈,她浑身酥酥麻麻的,早就忘了方才要说什么,她杏眼迷蒙,软声道:“陛下,一会儿传膳的人该来了,臣妾陪你用膳,好不好?”
她的声音绵绵软软,总算消去了周怀禛心头那抹酸意,他将小姑娘放下来,低声道:“嗯。”
恰在这时,传膳的内侍在门外通报。
两人衣衫都有些凌乱,整顿了一番,才让内侍们进来。
今日御膳房做的膳食很是丰盛,菜色琳琅满目,有荤有素。
用膳用到一半,周怀禛才发觉,小姑娘的饭量好像有些增长,往日她用一碗青梗米就顶天了,但今日,她整整用了两碗。
他默默望着小姑娘微圆的腹部,以及胸前日益丰满的两团,眸中闪过一抹暗沉。
吃得多才好,她从前太瘦了,浑身都没二两肉,如今丰腴一些,正合他意。
两人用过膳,便按照往常的习惯,牵着手去散步。
时下正是六月份,天气暖了不少,御花园中百花盛开,不知从哪处传来阵阵幽香,沁人心脾。
两人走了一段路,谢娉婷便觉得累了,她扯了扯男人的衣袖,低声道:“殿下,咱们去凉亭里坐一会儿吧?”
周怀禛低低应了一声,牵着小姑娘的手,便到了凉亭中,羊角宫灯在檐下随着风儿摇摇晃晃,散发着暖黄色的光晕,落在互相依偎着的两人身上。
意识逐渐模糊时,谢娉婷却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前几日妙锦到宫里陪她,说与韩偓的婚期已经近在眼前,两人是从小定下的亲事,青梅竹马修成正果,是多少人艳羡的,谢娉婷替好友高兴,可又遗憾,如今她的身份同从前不一样,出宫不易,想要亲自去见证妙锦的婚事,却不合规矩。
许是趁着迷糊,她大胆地提了一句:“陛下,韩世子的婚事就在明日,您有没有什么赏赐呢?”
周怀禛挑了挑眉,自然知道小姑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捏了捏她的小手,在她耳畔问道:“呦呦是不是想亲自去瞧瞧?”
谢娉婷一下子精神起来,杏眼里亮晶晶的,有些希冀:“殿下,臣妾可以去吗?”
周怀禛眸色微暗,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要看呦呦今晚的表现。”
他说这话面不红心不跳,可谢娉婷却被他直白的话语弄了个大红脸,她道:“陛下真的是太坏了。”
周怀禛轻轻笑了笑,打横将她抱起,低声道:“骗你的,若今晚真的要你侍寝,恐怕明日你连床榻都下不得。”
她软绵绵的,每每他还没动几下,她就哑着嗓子哭了,像猫儿似的拿爪子抓他,他即便再隐忍克制,小姑娘第二天起来仍要抱怨他野蛮,也不知她是不是上天特意派下来惩治他的。
谢娉婷听了他的话,面红耳赤,脑中全是他床榻上英伟的模样,她将脑袋缩在他怀里,再也不肯露出来。
两人悄无声息地回到了内殿,沐浴过后,便相拥着入眠了。
第95章 番外四(团子下章出生)
卯时未至,周怀禛便悄悄起身,他怕吵醒了小姑娘,特意唤了元封到偏殿里去洗漱更衣,然后便前往奉天殿上朝。
至于是否亲临承恩侯府,周怀禛心中早就有了成算。
韩偓自少年时便在他身侧,两人一起长大,互相扶持,兄弟情义无人能比,即便呦呦昨日不提,他也要亲自去一趟承恩侯府。
然则今日婚仪的主角,应当是这对新婚夫妻,他若摆开皇帝仪驾,浩浩荡荡前去,未免喧宾夺主,让他们夫妻俩诚惶诚恐,反倒不美。
不如着便装前去,再让元封提前带着封赏前往承恩侯府,这样最是妥当。
周怀禛登基一年有余,朝中大臣已经摸清了他的脾气,知晓这位新帝不喜官员口头奉承,啰嗦多言。
先前有个地方官员上年终奏表,奏表长篇大论,直到最后几行才切入正题,不出意外,这位官员当即便被贬职,直降三级,杀鸡儆猴之下,众官员便都养成了言简意赅的本领,因此办事效率倒提高了不少。
早朝时,众臣不敢打太极,一一将政事奏毕,商讨出解决之道,待事毕后一算,竟然比平常早了半个时辰下朝。
周怀禛下了朝,便往长春宫去了。
六月时分,草木正盛,他到时,小姑娘正在廊下看书,暖融融的阳光照在她身上,鬓间步摇随着微风晃动,她斜靠在躺椅上,手中的书已经歪歪扭扭,显然是看得瞌睡了。
周怀禛放轻了脚步,他眼底不自觉含了一抹笑意,待走到她身旁,他将便手撑在太师椅的两侧,俯身在她眉心落下一吻。
不料这样轻的动作,依然将小姑娘吵醒了,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看见一张大大的俊脸逐渐靠近,她下意识揽住了他的脖子,嘟囔道:“陛下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书本被女主人抛弃,无情地滚到了地上,也没人去管。
周怀禛怕她手酸,特意将身子往下倾了倾,他亲了亲她的唇,声音喑哑,“怎么在外头睡了,着凉了怎么办?嗯?”
谢娉婷清醒了些,面颊被阳光晒得敷上了一层淡粉色,她眼中水泽湛湛,带着方醒的朦胧,软声道:“最近也不知怎么了,老是犯困,臣妾方才只是想看看书的,看着看着就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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