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放我进去。”看宣慕之的表情,苏安也渐渐冷静了下来,“让我进去看看你的伤。”
他知道今天这事是他误会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吱吱会先喊他二哥的名字,但是想来不是他猜测的原因。想到这个,他就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他居然吃这种飞醋,想吱吱也不能看上他二哥那个暴力狂的!
“……那衣服,是你送给我的?”宣慕之没理会苏安的话,轻轻地询问了一句。
“衣服?”苏安愣了一下,随后想到他爹刚才进去了,没准是他爹神助攻,假借他的名字送给了吱吱什么衣服。这种事情必须要放在自己身上啊!“我爹带给你的?是我的意思。”
苏安点了头。
宣慕之咬了下嘴唇,“你什么意思?”
苏安一头雾水。
这话问的有点奇怪。难道说,他爹送了什么不该送的衣服?
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头绪,苏安只得硬着头皮问道,“我爹给你了什么衣服?”
“金毛鼠皮做的衣服。”宣慕之看着苏安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是金毛鼠皮的衣服啊,那可是好东西呢。不单穿着舒服,清薄贴身,还有防御功能。”苏安挺满意的。他爹私库里有一件金毛鼠皮的衣服他是见过的。
金毛鼠本来就不是很壮大的族群,何况全身皮毛只取腹部最柔软保暖颜色最漂亮的那一小块,就更是珍稀的堪比灵宝。
因为身上的皮毛很是被捕杀了一阵,搞得金毛鼠躲进更荫蔽的地方。现在再想要搞到一件金毛鼠皮的衣服难如登天。
他爹那个小气巴拉的劲儿,要不是今天吱吱在门内受伤,让他师叔格外的恼火,肯定还不舍得拿出这件衣服来呢。
“那是好东西,你一定要……”说到一半,苏安的话忽然止住了。
看着宣慕之红着眼圈就那么看着他,心里咯噔一下。
爹!真是亲爹!你这坑儿子的爹!
苏安总算明白过来宣慕之为什么跑到他面前用这种眼神看着他了。
他今天下午刚刚欺负过人家,结果人家转头离开了,自己巴巴地送上一件用鼠皮做的衣服……这……这不是威胁么
想到这里一向口齿清楚的苏安终于结巴了。
“吱吱,那……那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我爹他乱送,他这是唯恐天下不乱!”说到后面苏安越来越流畅。
宣慕之红着眼角看着对方,“你刚刚明明承认了!”
“我哪里知道那老兔子送的什么!”苏安脱口而出。
平日里君上总是张口闭口小兔崽子,苏安每次都在心里偷偷地回骂一句,现在积郁腹中许久的话终于脱口而出了。
洞府里,君上和夏无拘就着之前宣慕之做的几样小菜小酌慢饮,顺便打开结界偷听两个孩子的对话。
可这正听着乐呵呢,那边的画风突然一变,苏安一句老兔子引得夏无拘一口酒喷壶一般都喷到了君上脸上。
君上艰难地咽下嘴里的东西,用手擦了一下脸,“师弟……为兄还有事,先告辞了。”
“师兄慢走。刚才我说的那事……”夏无拘咳了一声正色道。
“那事……明日细说。”君上迫不及待地走了。
君上的做派一向是高岭之花一般,风姿卓绝,当年在银月大陆年轻一辈里不光是修为高,颜值高和气质冷也是众多男修女修们追捧的原因,平素最是注重容貌气质了。
可以说现在的苏云阳虽然也风华绝代万人追捧,但是在老一辈人眼中他还生嫩的很,远不如君上当年的独特气质那么让人刻骨铭心。
被人喷了一脸的酒液,他哪里还坐得住,再者说他家小兔……那句话,也让他下不来台。
走到门口,看到两人还隔着结界在那里叽叽歪歪,君上一肚子的怒火直接将苏安拍飞后离开。
砰得一声,结界是开了,苏安也被打的晕头目眩躺在地上半天没缓过劲儿来。
“苏安!”宣慕之到底还是心软,隔着一层透明玻璃一般的结界他还能冷着脸不搭理对方的话,可看苏安在他眼前被打成这样,他这心都提到嗓子眼去了,赶紧扑了上去焦急的呼唤。
苏安原本觉得自己都要吐血了,他爹真是下得了狠手,就说他已经冲入筑基期了,也架不住他那一巴掌啊!
可随后宣慕之扑过来在他耳边呼喊,让苏安已经快绝望的心迅速死灰复燃扑腾扑腾燃起了小火苗。一把攥住了在他脸上胸前寻找伤口的手,死死都不松开。
“吱吱……”
“你有没有事?”宣慕之瞪大眼睛询问。
“你相信我。”
“……嗯,我信了。”宣慕之脸上一热,随口说道。
“你没什么要问的?”苏安坐起身,板着宣慕之的小脸看向自己,“你不想问我之前为什么那样冷落你么?”
说到这个,宣慕之鼻子一酸,扭头负气道,“你爱不爱理我是你的自由。大不了我以后不去理你烦你了!”
他长这么大了,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冷暴力,说不生气不难过马上原谅对方,那是扯淡啊!
他可是父母兄长宠溺着长大,在朋友中也是很受欢迎的那种,什么时候被人嫌弃成了这样,上杆子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不行!”苏安霸道地抓住宣慕之的两只手,“你不理谁,也不许不理我。而且我不怕你烦我,我就喜欢你这样烦我,最好一辈子都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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