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是江湖中人相见,先道出剑名再带出人名,比如有江湖中人见到原主,会先说君子剑,才会道出容晗姓名。
原主与江湖中人赋予他剑的名字一样,本身也是一个真正的君子,所有的行为,皆是在标尺丈量的范围之内。
其实某种程度上,这样的人并没有那么受欢迎,因为太过“不近人情”,不会两面三刀的迎合他人,不会趋炎附势,亦不会因为一点利益扭曲事实,这样不顾情面的人,大概是很难讨那些有私心的人喜欢。
原主的性子,和幼时的经历不无相关,年幼失怙,无父母兄弟陪伴,在世叔身边长大,若是世叔真心爱护倒也还好,原主大概也不会因缺爱而走到那样的地步。
迫于道义收养的孩子,怎会真心爱护,少了亲情的陪伴,原主性子难免冷清些。
父母之仇不能不报,原主的父母,是被魔教的圣门杀死的。
小小年纪身负血海深仇,为了复仇,原主自小勤练武功,枯燥乏味的度过了本该无忧无虑的孩童时期,从小板着的脸,再加上无人关心纠正,就这样形成了习惯。
习惯一直保留着,哪怕继承了父母的山庄,成为容家山庄的主人,亦是没有变过。
何曾有人关心过原主,正因为此,不曾得到过,才对感情倍感珍惜,大概缺少爱的人最是容易被爱感动,哪怕只是伸出的一只手,对方一句微不足道的关心,亦能得到原主的倾其付出,可有的人,并不知道珍惜。
一天,原主正在练剑的时候,一位美丽的女子闯入他孤寂的世界,带着欢声笑语,带着一份父母在世时曾为他定下的婚约,他说她来看看,她未婚夫到底长得是什么样子。
原来,父母还曾为他的未来打算着,这一刻,原主感受到了被关怀被爱着的欣喜,虽然幼时的记忆模糊,但他的父母,真正的存在过并深深地爱着他。
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江湖中人不拘小节,并不拘泥于这些形式,婚姻嫁娶女子也是可以挑选自己夫婿的,他担心女子并不喜欢这门婚约,小心翼翼的询问着女子是否愿意,她笑的那样开心,没心没肺的说着愿意。
那一瞬间,如阳光穿透厚厚的云层,一点点拨开遮住它的乌云,散落的光线照亮了原主的整个世界,守得云开见月明,他终于等到了会爱他也可以放心让他去爱的人。
自此,原主冰冷的脸上,也会偶尔露出旁人不易察觉的微笑,当然,是在他的姑娘面前,像是突然鲜活了起来,整个人仿佛得到了新的生命,
原主线剧情中,女主饶书蕾是原主的救赎,亦是陪伴原主一生的人,可主线若是安然无恙,自是不必让陆孟源前来的,陆孟源现在接收的记忆,可是和主线剧情完全相反的存在。
皱了皱眉头,原主的情绪深深的感染着陆孟源,看似美好的回忆,夹杂了太多的痛苦。
渐渐地,饶书蕾不再围绕在原主的身边,短暂的快乐时光后,饶书蕾突然向原主道别,说要去闯荡江湖,做能够快意恩仇的侠女。
原主不放心,本想跟在身后保护,但饶书蕾说她需要自由,不想像笼中鸟一样,被将在院子里,甚至出去玩,都需要人看护,原主只得做罢。
再见时,原主正在与魔教之人交手,不知是何人,鬼鬼祟祟潜入山庄不知要做什么,武功倒是不高,轻功却是顶尖一流水准,以致于让让明明比之武功高上几个等级的原主追了许久。
即将将人擒住的时候,一把剑横档过来,将之救下。
不是原主的武功次于对方,而是那个人,让原主收回了剑势,否则,必将面临香消玉殒的下场。
而那人,却在将人救下后,焦急的询问着那个魔教之人的情况,根本未注意到,她的未婚夫就在她的身后看着她。
没有蒙面,饶书蕾得有多眼瞎多忽视原主,才能旁若无人成这个样子,怕不是故意的,这也能解释的通,为何饶书蕾有自信挡下原主。
陆孟源可不信,饶书蕾对那个魔教之人的感情,能深厚到以命相救的地步,不过是仗着原主不会对她动手罢了。
看到了未婚夫,却连一个目光都吝啬,径直跑向魔教之人那里,焦急的看着对方嘘寒问暖,却半点关心都分不出来去看看未婚夫的状况如何。
原主是什么感觉呢?眼前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纱,周围的一切皆离他远去,不知身在何处,心像是被石头一下下砸下来,钝钝的疼。
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气,才摆脱这种情况,从虚幻回到现实,将僵直的脸恢复到原先的冰冷状态,虽然外人大抵是看不出有什么区别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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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君子端方(二)
原主废了多大的心力, 才稳住拿剑的手, 让剑不至于就这样在魔教之人面前脱手,可接下来发生的事, 让原主发现, 原来还有更绝望的在等待着他。
他以为,未婚妻未曾到他身边,是未曾发现他,可真的嘘寒问暖完看向他后, 饶书蕾仅仅只是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却还是站在了他的对立面, 伸着手挡在那个魔教之人的跟前, 戒备的看着他。
谴责的话,就那么毫不留情的说出来, 原来在他未婚妻的心里, 他是那么的不近人情,不分青红皂白的随意杀人。
是,容晗承认,他恨魔教,恨杀死他父母毁了他家的圣门,可他还没丧心病狂到到处去杀人, 若是这个人不闯入他的山庄, 他也不会追着想要将之抓回山庄, 询问潜入进来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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