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众的目光, 全部汇集在这个案子上, 他们敬畏权势,但并不彻底的惧怕权势, 在遇到令他们无法接受的事情的时候,往往能爆发出可怕的力量, 为了与之无关的人对上以往最害怕的权势。
没有人想触犯民众的底线,也确实没必要包庇犯下这等罄竹难书罪行的人,害死那么多的孩子,无论是直接的还是间接的, 只要做了, 便要承受法律最严苛的审判。
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有那么多人找不到律师辩证, 在风口浪尖上, 哪个律师愿意踩着刀子帮无关的恶人辩护, 不说会不会毁了自己的名声,就算是没有这个问题, 为了拿点律师费恶心自己也是不值得的。
这次的量刑标准, 犹如严打时期的严律, 只要参与这件事的, 无一不受到了最严苛的判决, 法律不外乎于人情,这些人合该得到这样的惩罚。
事情圆满解决,孩子们被妥善安置,陆孟源将方舟的尸体,放在了被抛尸的江边,在自方舟体内出来之前,还打了报警电话,让人来领尸体,服务不能更到位。
“啊”大汗淋漓的睁开双眼,猛然弹坐起来,睁大的双眼中痛苦和恨意交织,染红了那双极美的猫瞳。
手紧紧地攥着被子,大口的喘着粗气,眼泪止不住的大滴大滴的掉落,猛烈的尖锐的痛苦,像是有人拿了滚烫的烙铁,反反复复的在他的心上烫烙。
有那种痛,能抵得上亲手杀死爱人的痛,他亲身体会到了肝肠寸断的悲伤,经历了痛不欲生的绝望,是他连累了爱人,被那些人威胁,甚至是他,亲手杀死了至爱。
曾经多庆幸开心于他们能互相触碰,得来了那段缘,后来就有多痛恨自己的特殊,给没有弱点的爱人带来了毁灭他的可能。
川柏不止一次的后悔过,后悔自己没有将力量放在心上,明明有了随身空间,掌握了比其他人不知好上多少的资源,却总是不上心,热衷于玩乐和美食。
若是那时他有了力量,怎会被人那么轻易的抓住,又怎会发生后来令他夜夜不得安眠的噩梦,就算他将那些伤害爱人的杂碎剥皮抽筋,也再换不回他最想见到的那人了。
川柏想,大概,他是史上最无用的穿越者了吧!不仅没有做下什么惊天动地的事,甚至连自己的爱人都守护不住,反而做了累赘的角色。
眼睁睁看着爱人被那些人威胁,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在自己的手下消亡,若不是他穿越时空灵魂带有的时空之力,甚至可能连爱人的样子也再不记得了吧,穿越一回,妄想过普通人的生活,却忘记了,没有力量只能任人宰割。
可真是狠心,狠心让自己杀了他,更是狠心的抹消他们之间曾经经历过的一切,可他心中生不起丁点责怪,心中满满的装着的都是爱,如何还能装下多余的东西呢?
情绪稍微缓和了些,川柏才察觉出不对,自爱人死后,他卧室已然变成单调的黑白色调,墙上挂着也是爱人的画像,怎么回事,是谁在夜里趁他不备给换了房间。
眼神中的狠厉疯狂的酝酿着,像是要撕碎周围的一切,谁也不能动那些画像,那是他仅剩的念想了。
急切地在房间里走了两步,熟悉的环境勾起了川柏尘封的记忆,这不是他几年前爱人还在的时候住过的房间吗?
睁大了双眼,川柏的呼吸变得沉重起来,不敢置信的看向桌上的日历,看清上面的数字后,川柏呆立在原地不敢动弹,他害怕,害怕这又是一场不切实际的梦,一迈步,又再次从美梦中醒来。
一直站立在原地,指针一点点的挪动,直到时针转了一个圈,直到川柏浑身酸痛,踉跄的试探着向前迈了一步,是真的,是真的,川柏嘴唇颤抖着,突的笑出了声。
笑着笑着,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又哭又笑的样子,狼狈的像个疯子,可他却无心在乎他的形象了,重生的喜悦带着能够挽回一切的激动,这次,他定会好好修炼,让那些伤害过爱人的人,死无葬身之地。
经历过前世,川柏再不是那个奉公守法的好公民了,他的手上,早已沾满了仲家一族的鲜血,重来一次,他并不打算放过现在还没伤害爱人的仲家。
而且,就算是现在的仲家,也并不无辜,世代追求长生之术的他们,本就有着伤害爱人的打算,为了延长寿命,期间不知道用了多少歪门邪道增长寿命,仲家,可不是个珍惜人命的家族。
只是现在还不行,嗤笑一声,前世的自己到底有多傻多蠢,有了空间和修炼资源,竟只是想着增强体质,保证身体健康就满足了。
当务之急,是抓紧时间修炼,哪怕没了自己,那些人根本无法拿爱人如何,可他还是想赶快成长起来,既然能有他一个特殊之人,就不敢保证会不会有第二个特殊之人,他不敢赌,也不敢拿爱人的安危开玩笑,这一世,他要在仲家的伤害爱人之前,将他们抄家灭族。
想到爱人,川柏的心就闷闷的疼,他想去见又不敢见,在未成长起来,他如何敢,想想前世灰飞烟灭再寻不到的身影,那份绝望怎能承受的了第二回 。
自空间中拿出前世被他弃之一旁的修炼手札,这是空间中一位修炼大能留下的,记载了他修炼的功法及详细的注解,前世就是用了它,才能让他到达那个高度,将伤害过他的仲家一族全部送去陪他。
你等我好吗?这一世我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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