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煜轩忽然想到了什么,然后说:“还有我朋友,我朋友……他也需要你帮忙,他的学弟也不理他……”
“言言!这个人好像很厉害……”张煜轩转头想喊邱言至,可身侧已经没有人了。
……言言什么时候走的啊?
邱言至本来是想出门寻找洗手间的,但是他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越走越觉得这走廊复杂,直到走出包厢区,进入酒吧大厅了,他也没找到洗手间在哪里,反而觉得这里灯红酒绿,熙熙攘攘的,更是让他头疼。
他捂住脑袋,四下张望着想找个熟人,但一眼望去,全都是不认识的脑袋。
他又往前走了两步,才在一个角落里看见了熟悉的脸庞。
他眨了眨眼,直直地朝着那个地方走了过去。
“贺洲。”邱言至敲了敲面前的桌子,由于醉酒的缘故,他眼神都变得迷离了起来,“你也在这啊。”
邱言至转头看向贺洲的对面,在略加昏暗的灯光下,终于看出了那个人的脸,他皱了皱眉头,语气不太好地说:“你为什么和孟齐康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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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齐康觉得贺洲很不对劲。
不,准确的来说,这两个月以来,贺洲表现地很不对劲。
孟齐康原先在国外留学,贺洲在国内经管公司。
他知道贺洲是很忙的,但不管多忙,贺洲总是会给他发邮件。
有的时候两天一封,有的时候三天一封。
也不会说什么很重要的话,有的时候甚至只有一张图一句话。
贺洲给他分享国内的蓝天,分享喜欢的音乐,或者是分享今天读的一本书。
孟齐康有时会回,有时不回。
但他们之间一直都保持着这样不算频繁却令人舒适的联络关系。
可从两个月前开始,贺洲就没有再给他发过一封邮件。
孟齐康试探性地发了封邮件问:“这段时间是不是很忙?”
贺洲也始终没有回复。
孟齐康是昨天从国外回来的。
他回来前给贺洲打了电话,贺洲听见他的声音竟然有些发愣,语气也疏离了很多。
孟齐康原本打电话过来是想让贺洲给他接机的,但听见贺洲略显冷淡的声音,那句话怎么也没说出来了。
最后在挂电话的时候,孟齐康提出他回国之后两人见一面,贺洲答应了。
地点在沈星玮的酒吧。
沈星玮是他们共同的朋友,酒吧气氛也很热烈,在这见面,很容易让他们的关系重新熟络起来——就像原来那样。
孟齐康不是不知道贺洲是喜欢他的,甚至知道贺洲喜欢了他好多年。
但孟齐康一直觉得,他们之间维持那种朋友般的关系是最好的,他喜欢贺洲时不时发来的邮件,他喜欢贺洲克制的爱意,他喜欢贺洲偶尔打来的电话以及那声沙哑的晚安。
但孟齐康不愿意打破这样的关系。
孟齐康不喜欢赤裸裸的恋爱和令人焦躁的婚姻,因为他觉得热情终究会消散,相爱的人也终究会两厌。
——况且他还不爱贺洲。
孟齐康也不知道自己和贺洲将会走向怎样的结局。
或许他能遇到一个让自己爱的奋不顾身的男人,爱到愿意和他恋爱结婚长相厮守,或许贺洲依旧爱他,但会选择一个不爱的人结婚,又或许,他的未来属于贺洲。
孟齐康没有预料到贺洲会有一天对他冷淡起来。
这让他有些手足无措了。
他发现自己可以容忍贺洲属于别人,但不能容忍贺洲不爱他。
但他又很快冷静下来了。
他觉得贺洲没有理由忽然不喜欢他了,也许只是因为自己表现地太冷淡,让贺洲有些累了。
又或者说。
贺洲只是在欲擒故纵。
等孟齐康和贺洲见了面,才觉得事情和他想的好像不太一样。
贺洲从头到尾都有些心不在焉,甚至孟齐康拿出那张他们共同喜欢的钢琴家的演唱会门票,邀请贺洲一起去看时,贺洲也只是看了一眼时间,然后平静地说,抱歉,那天我有重要的会议,空不出时间。
孟齐康有些尴尬地把门票又收了回去。
就在这时。
一个有些醉了的少年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说:“贺洲,你怎么也在这儿。”
然后少年看向自己,皱着眉,语气几乎是带着敌意:“你为什么和孟齐康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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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洲愣了一下,然后说:“你再重复一遍。”
“我说,你为什么和孟齐康在这里啊?”
贺洲忽然弯了眉眼,喊他:“邱言至。”
邱言至:“嗯?”
贺洲伸手把他拉到身旁坐下,然后捏了一下邱言至的鼻子,笑着说:“你知道不知道你已经彻底暴露了?”
“……暴露什么?”邱言至不解地眨了眨眼睛。
贺洲笑了笑:“没什么,你怎么在这还醉成这样了,和谁一起来的。”
“和张煜轩……”邱言至皱了皱眉,有些嫌弃的说,“张煜轩唱歌好难听。”
贺洲:“嗯……那是因为张煜轩唱歌太难听了,你才跑出来的吗?”
邱言至摇了摇头:“不是,张煜轩现在和别人在聊天,没在唱歌了……我出来是因为……”
“因为我想去洗手间了……”邱言至表情忽然变得焦急了起来,四下张望道,“洗手间在哪里啊,我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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