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被贺洲抱住,亲了亲额头,温柔地揽到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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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言至一觉醒来就到了下午一点,太阳当空照。
他伸了个懒腰,趿拉着拖鞋就去了洗手间。
他眼睛半睁半闭的,拿着牙刷刷牙,刷了一半就发现了不对劲。
等一下。
他现在是在哪儿?
——是在贺洲家。
那为什么他拿着自己的牙刷,用着自己的牙膏穿着自己的拖鞋?而且这个电动牙刷还是他上周新买的,牙刷的无线充电座还是一个超级可爱的小黄鸭!
邱言至快速洗漱完,推开洗手间走了出去。
然后他在贺洲的卧室发现了自己的睡衣,在贺洲的阳台发现了自己的盆栽,甚至在贺洲的鱼缸找到了自己养的小丑鱼。
邱言至脑子一激灵,突然就想起来,昨天晚上听贺洲问他说要不要搬过来住。
……原来那不是梦啊。
动作还挺快。
邱言至很快就坦然接受了,他摸了摸肚子,走到餐厅,从冰箱里拿出来一盒牛奶。
“邱言至。”一个幽怨的声音忽然响起,是大黄,“你好长时间没叫我出来了。”
邱言至看了大黄一眼:“这段时间太忙了。”
大黄在桌面上打了个滚:“这段时间我好无聊啊,除了你,也没有人能看得见我,没有人能跟我聊天。”
邱言至说:“那我没进游戏的那三年,你都是怎么活的?”
大黄垂下了头:“……那三年,我每一天都很煎熬。”
大黄似乎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他在贺洲的屋子里飞了一圈,然后说:“你真的不再试图出去了吗,你真的要继续在贺洲公司里认真工作,继续和他同居,然后……然后你要和他结婚,就这样平平淡淡过一辈子吗?”
邱言至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他垂下眼睛:“就这样平平淡淡过一辈子又如何?怎么,以后不会再掏钱买卡,不再按照游戏进程往下走,让你不高兴了?”
“怎么可能因为这个不高兴?”大黄皱了皱眉,“作为一个智能辅助工具,让玩家在游戏世界里玩得开心快乐,便是我的职责。”
大黄顿了一下,又飞到了邱言至面前:
“邱言至,现在这种情况让你开心吗?”
邱言至刚关上冰箱门,就发现冰箱门上贴了一个便利贴。
“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醒,饭在微波炉,不喜欢的话让张姨再给你做。还有,不要直接从冰箱里拿牛奶喝,餐桌上有一盒常温的。”
贺洲的字体十分好看,苍劲有力,邱言至几乎能想象地到,贺洲用怎样严肃的表情写下了这两三句叮嘱。
邱言至忍不住弯了唇角,他看了一眼手中有些冰凉的牛奶,又把它放回了冰箱里。
然后他把便利贴从冰箱上撕了下来,叠好放进了手机壳的夹层。
“挺开心的。”
邱言至笑着说。
邱言至知道大黄是想说什么。
这里终究还是个游戏,贺洲到底还是个NPC。
他所面对的世界,他所看见的人,不过是虚构的数据。
邱言至懂大黄的意思,也懂大黄的担心。
邱言至承认他是孤独的。
邱言至承认他的现实生活不如游戏。
邱言至承认他是个从游戏里汲取温暖的可怜虫。
但他也承认,他贪恋着此刻的虚假的温暖与美好。
至于他该不该抽身离去,该不该理智对待着所有的情感,该不该划清人与NPC之间的界限。
那是哲学家应该想的事情。
他邱言至是个目光短浅,得过且过的大俗人,他觉得这样就挺好,他愿意醉生梦死,他愿意沉溺于此,他愿意困在这游戏里,他愿意欺瞒自己,与这群恍若真人般的数据过一生。
等什么时候厌了,倦了,醒悟了。
等他觉得这款游戏给他创造的人生,开始让他索然无味了。
他再重新寻取从这款游戏里出去的办法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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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项目完美拿下之后,公司办了一个庆功宴。
也是当地最大的KTV,贺洲直接包下了顶层最大的豪华房间,灯光一打,音乐一开,气氛也就慢慢的被烘托了上来。
大家本来以为贺总的参与会让所有人都变得放不开,哪知完全是多虑了。
自从邱言至出现之后,贺洲的眼神就没再往其他人身上停留过。
邱言至前段时间也是累极了,在这里就是来放松的,喝了些酒,趁着一股醉意越发放纵了起来,拿着麦克风唱了好几首歌,最后又被人起哄着唱了首又甜又腻的小情歌。
邱言至拿着麦克风从高台上慢慢朝着贺洲走了过去,声音清亮好听,灿然的灯光打在他的眼睛上,像是撒了满了碎钻,他就这样一步一步朝着贺洲走去,眼睛始终闪耀着笑意。
他拉着贺洲的手,笑着唱出了最后一句表白般的歌词。
众人纷纷起哄,喊着和他们接吻。
邱言至怕是喝多了酒,脑子不清醒了,看着贺洲眸色深沉的好看的眼睛,就忽然把手中的麦克风一扔,猛地把贺洲按倒在沙发上,强势地吻了上去。
贺洲被着突如其来的动作都弄得怔了一下。
身后的人纷纷尖叫欢呼了起来。
邱言至把贺洲压在身下,闭上眼睛亲吻地更细致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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