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潜也不觉得意外,毕竟冒牌货做过什么他也清楚,二叔一家自然对他没什么好感,一有机会,可不就是要落井下石。
他现在在意的是,“具体谁提出来的?”
靖远侯没有回答,只是忍不住劝道:“当时也是为了家里,你非要再追究这事么?”
白云潜抬眼,颇为深意的看了他一眼,丢下一枚炸弹,“我两日没进一粒米,洞房里觉得太饿,实在撑不住了。偏这时有个送点心的丫头小声道,他多放了两块,可以偷吃,不会被发现的。”
靖远侯正心说着,这静王爷这么好心?就听到了剩下的话,“结果那点心里竟然掺着剧毒,而且当日王爷刚回来,几位皇子也赶紧跟了过来。”
“此事我竟不知。”靖远侯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他们是要陷我白家于不义,不满圣上赐婚,大婚当夜服毒自尽,这岂是小事……”白云潜抽了抽嘴角,心说这个爹果然第一时间想的都是自己。
但靖远侯也不傻,立即反应过来:“不对,静王不会做这种事情,到时候他要更倒霉,这事原该就是冲着他去的,幕后之人,应是想造成他杀你之局面。”
他立即回想当日的事情,力求没有一点儿错,“饿你两日之事最初是妍珠提议说给你喂点软筋散,后来你堂弟说何必那么浪费,人饿久了也没劲。”
“这倒看来像是巧合了。”毕竟别人提起来还有可能别人用心,堂弟嘛……他就一个堂弟,曾经被冒牌货为了给白云扬出气,偷偷把对方骗去偏僻的房间关着,还没给送吃的,据说很是饿了一回。
如此人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倒也真不难理解。
“此事我自会再问,定然会查清。”靖远侯严肃道。这点白云潜倒是相信的,毕竟这位侯爷重视家族过一切,而这件事虽然是冲着静王去的,但一不小心也能烧到他们头上,他不至于不重视。
即如此,他也没必要再多说了。
“那行,您上点儿心,我先去找找王爷,你说咱家就这么大,他怎么逛这么久还没回来。”
靖远侯眉头直抽,这叫什么恶人先告状,不是你把人支出去的么。
“我得去看看,别是出了什么事儿。”临走时,他还丢下一句,“我被绑起来的时候,白云扬去威胁过我,说要看看我能不能在王府活过一日,我还当他是不巧偷听到了什么,如今看来,估摸着也是蠢货在自以为是。”
靖远侯看着儿子走远,总觉得不过三日不见,这个儿子变得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以前那就是个不着调的小子,有些小聪明,却没大才。而今天这一出,彻底改变了他的想法。如果还是以前的儿子,估计会直接闹上门问个究竟,而不是这般兵不见血的问清楚了事,还把事情丢给他。
这是静王教的,还是经此一事受的打击太大,人迅速成长了。
靖远侯越发后悔,当时怎么就没拦住,让李氏做出这等事情来。
那边白云潜出了大厅,随便拉了个小厮问了下二叔跟裴静深往哪边走了,便跟了过去。半道上却发现有人在偷偷看自己,他一回头,对方却当没看见,直接转身走了。
他认出来那是白妍姿,也就是他的亲妹妹。当年母亲就是在生妹妹的时候难产死的,再加上她是个女孩儿,所以靖远侯并不重视。当年最苦的就是这个孩子了,本该还有个哥哥,却被冒牌货顶了身份。
冒牌货把李氏当亲生母亲,又把白云扬和白妍珠当亲弟弟亲妹妹,但自己的这个亲生妹妹却很少管,甚至有几次白妍珠欺负陷害白妍姿,他还站在白妍珠这边,很是教训了白妍姿一顿,更在那些人的陷害之下,觉得这个妹妹实在是性格恶劣,哪哪都不如白妍珠。
在白云潜看来,那冒牌货别的蠢都能忍,连他亲妹妹都欺负就是不能忍。
也因此,他才总爱用冒牌货来称呼,哪怕知道穿到这里那人也是机缘巧合,不是故意要夺他的身体也一样。
毕竟这人干的事情太操蛋了。
而且他妹妹哪里不好,善解人意惠质兰心,而且长得也不差,现在才十五,再长开点肯定更好看。那个白妍珠呢,脾气不好脑子有坑,长了一张反派脸,也就冒牌货眼睛被屎糊了才觉得她贴心。
不过他现在也没冒然追上去,毕竟冒牌货做了太多初一,他乍然跑过去,白妍姿估计还以为他又要欺负人呢。
总得找个好机会才是。
而且静王爷还等着呢,裴静深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他也不能给人家晾太久不管了。
却没想到,他这一过去,还真看了一出好戏。
原因还在于白妍珠,她今日初见裴静深,就觉得这简直是一位神仙公子,比她以往见到的京城公子中哪一个都要好看,气质也是不一般,比那些弱质书生不知强了多少,还是一个王爷……
虽说传得可怕了些,但这么好看的人,又怎么会是那等恶人呢。
一定是外面的人嫉妒所以乱传的。
她还特别痛恨,当时怎么就把白云潜嫁过去了,他一个男人,也好意思跟她们女人抢男人。这会儿白妍珠选择性的遗忘了人家本来就要男妃,然后她亲娘横空出世,把人推进去的。
她只觉得自己是个女人,天生比白云潜有优势,性格还比那个霸道鬼要强,凭什么不能有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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