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铮叹口气:“但是因为这种的脂膏太难制作了,所以价格也不便宜,我也就没往外边放。但今天看到公子,我觉得这些脂膏终于不用再放下去了。”
莫寒笙露骨的打量着他,却没说什么,只道:“花老板,你也知道我不能只听信你一面之词就都买了,我今天就先用一盒试试,效果好的话这些就都要了。”他伸手拿了一个小盒子在手指尖转动。
李铮笑道:“那是自然。”一盒就赚你不少了。
莫寒仲掏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放在桌子上:“花老板不用送了。”
李铮无声的呸了一口,说得好像谁愿送你似的,看人走远后,他把剩下的盒子又放回了后面。
时间并没有过去太久,晚上快关门的时候,莫寒仲就又来了。
他也没废话,直接道:“花老板,那脂膏确实不错,都拿给我吧,银票够吗?”
李铮假笑道:“那是自然,您稍等,我这就去给您拿。”
莫寒仲在店里转悠,不时的拿起盒子打开闻闻,三子在柜台后边坑都不敢吭一声。
自打花一天被捉去侮辱后,李铮深刻意识到在这个国风开放的昌乐,一个长得好看且没有还手之力的小男孩是多么的危险,所以他坚决要求花一年除非他允许不然不能来店里晃荡,并且出门都要叫上袁武或是别人陪同才行。
片刻后,李铮提着装有四个小盒子的纸包回来,莫寒仲正在里间看着话本。
他翻了翻,抬头笑道:“花老板,我还不知道店里还卖这些东西呢?”
李铮也笑:“为民助乐嘛。”
莫寒仲点点头,又上下看了他一眼,低头看着话本道:“那能否送我一本?我也好学习学习。”
李铮:“您随意。”个臭不要脸的。
“嗯。”莫寒笙接过纸包,又看了他一眼才走了出去。
三子关上门,回头道:“老板,那位不会就是......”
“不是,你赶紧关店回去吧。”李铮说都不愿再说这个烂人了。
三子只好闭上嘴老实关门。
李铮走在街道上,天上的明月渐渐被乌云遮盖,晚风吹过来能激起一层鸡皮疙瘩,他停下脚步揉了揉脸抬头看天,忽想起再过些时日就是他哥的生辰了。
这还是第一次他哥生辰不和他在一起过,往年俩人虽然表面上形同陌路,但是饱含温情的小动作其实一直都有,最显著的便是在生辰这天由御膳房做一碗长寿面送到对方的寝殿,连话都不用说,各自的心里都明白。
这也是他坚信他哥爱护着他的最有力的理由。
李铮微微摇头迈步往前走去,也不知道他哥怎么样了,大安还好吗。
没有势力就是不好,都没个信得过的人帮忙传信。
......
这些天,来温柔乡买胭脂的姑娘愈发多了起来。
并不是姑娘爱美,而是店里每天都会有一个俊美的男子存在。
李铮冷眼看着被一堆姑娘围住的莫寒仲心里不知扎了他多少个小人。
花一年昨天被老先生带去文城交流文学去了,说是尽量赶在过年之前回来。
李铮不清楚他们交流什么知识能交流这么久,但这毫无疑问是个好机会——他又可以没牵没挂的去药王谷会情郎了。
说起来他俩也是惨,刚互通心意就要忍受分离之苦,不过也还好,短暂的痛苦换来长久的快乐,这笔买卖不亏。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莫寒仲这厮不知怎么想的,天天往这里跑。
刚开始只是两天一来,后边就天天都来了,来了也不走,一待就是一天,偶尔还蹭个饭。
虽然他来就能卖出去好多胭脂,但这种来财的方式让李铮心里没底。
吃人家嘴软拿人家手短,更不用说这种直接帮忙赚钱的了。
而且看着这张与那人相似的脸,李铮在心里又给他狠狠地扎了一刀。
十月初一这天,是李湛的生辰。
按李铮原本的计划,现在的他本该躺在莫寒笙的腿上,一边诉说着他与他亲哥那些年做过的沙比事,一边听着那人温柔含笑的安慰他,这个伤感的夜晚,本应是爱情安抚亲情的。
而不是坐在这里听这个讨人厌说话!
莫寒仲说完笑着摇摇头,抬眼一看,那人正复杂的看着他,他心里一突,喃喃道:“一千?”
李铮正在扎小人,扎烂了一个刚拿起另一个就听见对面人喊他,刚开始没反应过来是在叫他,待反应过来后汗毛都竖起来了。
“......嗯,怎么?”
莫寒仲一只胳膊放在桌子上支撑着下巴,弯起眼睛笑眯眯的看着他,嘴里还不停地叫着他的名字,拿酒杯的那只手也松开了杯子慢慢往前移。
李铮微微瞪大眼挑眉,什么情况,这烂人看上他了?
他抬手猛地喝掉杯中酒,躲过那只伸来的手,匆忙撂下一句“喝的有点多就先回去了”起身走了。
听着门外明显急切的脚步声,莫寒仲直起身侧头看着楼下,眼里一片清明毫无一丝醉意,不一会儿就看到了那一抹身影——连头都没回的冲进了巷子。
他笑着摇摇头,又喝了一杯酒,看着对面的空位子,道:“我给过你机会了。”你逃不掉的。
李铮接下来的几天过的可谓是心惊胆战,唯恐莫寒仲给他来个威逼利诱,但是他想多了,接连十余天莫寒仲都没来,李铮终于放心的去药王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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