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您老是住在金子里面吗?
如果席清音以后有机会以人身见到容云景,他一定不顾高岭之花形象崩塌的可能性,说什么也要问出这个问题。
金碧辉煌、雕梁画栋、富丽堂皇、珠光宝气……所有有关雍容华贵的形容词,此刻都可以不要钱一样砸在眼前的这栋金光闪闪的建筑上。
猫咪湛蓝色竖瞳一寸一寸移动,最后停在身边这个白到发光的男人身上。如果灵猫族的瞳孔可以反射出猫咪的内心真实状态,那么现在容云景在他的眼睛里应该还是在发光,只不过发出来的是金灿灿的光芒。
皇家排场自然极大,两旁夹道有真人女仆列队欢迎,弯腰行礼。现在都是高科技胶囊房,越像是这种原生态的居住环境以及真人管家,价格就要越贵,逼格也就越高。
席清音也算是跟着沾了一把光,体会到金字塔顶尖有钱人的感觉。
正想着容云景这个金孔雀肯定又会露出一幅理所当然的高傲神情,眼睛一转,这厮竟然面带亲和力十足的笑容,不厌其烦的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角色扮演。
这一瞬间,席清音脑海里闪过几个大字。
——遇见对手了!
没有来得及参观这个金疙瘩太久,席清音全程被机器人女仆抱着,跟随前方直线而行的容云景。
他没有进那座金疙瘩,反倒目标很明确的拐向旁边一座更加秀雅的阁楼房。道路弯弯绕绕容云景自始至终都能牢记于心,似乎这条道路,他已经走了很多遍、很多遍。
两幅画作被捧在另一个真人女仆的手中,期间席清音一下子盯着那画,一下子晃着脑袋记复杂的路线。
如果他们此行的目的是将画送往阁楼,那他就必须记住路线,这样才有微末可能拿到画作,解封猫猫画笔开启传承。
大约一刻钟后,容云景终于停下了步伐。
席清音记路记到满脑子乱如麻,晕乎乎的抬起脑袋,就看见容云景从真人女仆手中接过画,只身一人进入阁楼,其余人均顿足,看样子是不打算跟进去了。
这可不行,他还要看看画被放在哪里了呢!
猫咪挣扎着落地,不顾众人的惊呼,一刺溜就冲进了阁楼。仆人们急切的在阁楼外徘徊许久,到底还是没敢跟进去抓猫。
太子殿下脾性温润待人宽厚,这是众所皆知的事实。但鲜少有人知道,再温柔的人也会有不容他人触碰的底线,眼前这座阁楼所包含的一切……就是太子殿下的逆鳞。
小软梅花垫走在木板上,一丁点声音也没有发出。容云景没有走太远,他就站在走廊深处,不知为何停在那里一动不动。
席清音心焦画作,悄悄的跟着后头绕了过去,直到爬到房梁上方才放下心,这才有闲心思透过昏暗的灯光观察阁楼的内景。
一看清景象,虚胖喵就变成了惊吓喵。
整个阁楼挂满了画,光是墙上挂着的粗略数过去就有上几百幅,地上还摆放着近百幅。虽然看不清画作内容是什么,但可以很明确的感受到这些画作风格单一,落款印章应该为同一人。
席清音眯起眼睛,仔细辨认距离他最近的那副画。
……嗯?怎么感觉这些画的精神力波动有点儿熟悉?
敲!这不是他的画吗?!
白猫咪实力cos了一把呆如木猫,杵在房梁上,几乎要为金孔雀痴心的程度‘啪啪啪’拍起小爪子——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人是他的小粉丝呢?
日落、啊呸,日出的油画以及微瑕疵的素描都被放在了地上,混入地上百幅画作中。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墙上挂的应该是已经鉴定过,确认是他真迹的画作。而地上应该是还没有来得及鉴定的,中间应该夹杂了不少赝品。
不过……容云景傻站在那儿干嘛呢?
席清音好奇的在房梁上踏了两步,走起路来几不可闻,换了个角度去看。
容云景直直的站立,指尖微微蜷缩,眉梢半点温和也无,眼神里全是山雨欲来的压抑。
顺着他愠怒的视线向下看,席清音小爪子一滑,整只猫差点从房梁上栽了下去。
这是哪个天杀的……竟然把他的画给撕掉了!
作者有话要说: 认真思考了一下雀雀为什么只评价油画不评价素描。可能是因为夸油画的话还可以从色彩层次意境之类的瞎瘠薄扯淡,夸素描的话很有可能就是这样:
雀雀:啊!画的真像!
第7章 识你其七
容云景眸中风暴压抑到极点,但他还是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脾气,深吸一口气,将怒意隐藏起来。等保持了面上的平静,他拿起地上那副被撕碎的画,一声不吭的往外走。
连带着空气中的寒意好像也被他带走了。
席清音静悄悄的从房梁跃下,以极快的速度蹿到那百幅未经鉴定的画作旁边。
旁人辨别他的画作真伪要观察到很细的地方,诸如笔法、惯用颜料以及色彩叠加等,但他自己来鉴定的话那还不是一看一个准。
不消一分钟,猫咪将梅花肉垫印在画框边缘,使力向下按了一按,那画立即凭空消失。用同样的方法拿到另一幅素描之后,它翘了翘尾巴,蹦哒的跟着容云景往外走。
一想到马上就可以用画作解开传承之地的封印,拿到那个让他眼馋很久的神器画笔,席清音就感觉一股来自内心深处的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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