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清音在混乱中晕头转向的说:“你来这里做什么,不知道御画师身边是战火集中地么?”
鱼祸心害怕的握住手里的女士短/炮,战战兢兢说:“席画师您清醒一点,有太子殿下的保护,这里是整个大殿最安全的地方。”
席清音哑口无言。
记忆深处那些战火朝天的日子逐渐翻新。
就好像一些蒙上尘土的旧照片,被抹布焦急的擦拭干净,一个又一个的被迫提到眼前。
身体记忆显然快过大脑反应速度,他条件反射的拿出画板和画架,迟疑的举着笔半天未动,不知道要画些什么。
容云景在地上立的一个小坠子,手速奇快的画了一个圈,离子遮罩瞬间发动。
“站在圈里面别动!”
席清音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人。
容云景停顿的一瞬,放缓了语气说:“答应我,千万别走动,好么?”
席清音缓缓点头:“好。”
得到保证,容云景这才放下心,第一个上前冲锋陷阵。
鱼祸心拍着胸脯说:“这是帝国最新型的防护武器,千金难求,我们鱼家有钱也买不到。只要太子殿下不战败,这个圈就不会倒。任何人和攻击都不会进到圈内,还好我反应快一开始就在圈里边,算是沾了席画师您的光。”
看见席清音一动不动,鱼祸心举手说:“您画您的,我保证不出声打扰!”
席清音还是没有动。
他拿着画笔,迟疑的看着前方。
这个打斗现场显然没有过去战场激烈,动辄几万人互相攻击,灰尘奋起,昏天黑地的什么也看不见。
但这却是他最靠近主战场的一次。
以前打战的时候,席清音作为御画师,哪一次不是被严严密密的保护着,身边几乎跟着一个小队的战士,一看情况稍有不对立即上前做人肉盾牌。他就像是养老一样,坠在特别靠后的地方,跟着边跑边画。
现在可不一样了。
血肉横飞,生命逝去,都是不足几米范围内切切实实发生的事情。
鱼祸心的声音响起:“元帅那边先发动了攻击占到先机,感觉我们要输!”
席清音手指一阵阵的发颤。
抬眼看前方,只能看见光晕与鲜血。在间隙中瞥到战成一团的容云景与容天河,也只能看见残影。
即便是惨影也能看出容云景处于下风。
对方明显是做了两手准备,要是《肥羊政策》没有被通过,迎接他们的就是一场大战。
原来容天河早就准备好了,准备好当场擒拿下金袍众人。
画点什么,快画点什么。
这个念头一直催动着席清音,但变动发生的实在是太快,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应该画些什么。
鱼祸心的尖叫响起,席清音耳膜一震。
恍惚的抬眼看,每个动作,每粒尘土,就像高清影像一般在眼前不断重播。
正阳星大殿被一阵冲击炮打的十分松散,最上方一根主梁轰然坍塌。
眼睁睁看着厚重的房梁掉落下来,席清音下意识的闭眼,预料中的疼痛却没有来临。
睁开眼,房梁打中遮罩,折了。
他有容云景的保护,其余人可就没有这样的好运气了。这样突如其来的事情谁也没有料想到,不少人一下子就被砸中,躺倒在地上哀嚎不止。
鱼祸心焦急说:“我三弟呢?!他又不是御画师,也不是战士!刚刚应该拉他进圈的!”
闻声,席清音跟着扫视场内。
纷纷扬扬的尘土缝隙,鱼木槿被陶笑笑保护着,正拿手帕捂嘴,咳的直不起腰。
似乎是感觉到席清音的视线,他一下子抬眼,两人的眼神正巧对上。
混乱中,鱼木槿移开手帕,对着这边微微摇头,做出了一个口型。
“和平年代结束了。”
直到这一刻,席清音的大脑终于从浑浑噩噩中剥离出来,就像浴火重生般清晰。
时间耽搁的太久,金袍众人已经完全处于下风。不仅精神力跟不上,预备的武器也一一被打坏,到最后近乎赤手空拳的搏斗。
容天河在打斗间隙中停下,微笑着说:“道理讲不通,迫不得已最后只能靠武力解决。回头看看那些拥护你的人吧,造成这样凄惨的局面,原因都在你,小景。”
容云景依然和煦点头,说:“小叔叔真是永远坚信着‘错不在我’这个观点。”
容天河大笑抚掌:“那是当然。清水没有教过你么,凡事尽量在别人身上找错处……哦,忘记了,清水走的早,来不及教你这些。”
万万没有想到对方会拿自己的母亲说事,容云景眸色一深,紧接着就是一阵更加迅猛的攻击。
两人战成一团,谁也不输谁。
另一边,席清音拿起画笔,脑子里已经有了大致构思。
现在传承之地的任务是70分以上的素描油画以及国画。如果完成这三样任务,相对应的奖励是猫猫面具减少燃料,可以正常使用。
那边《国画技法》还没有看完,加上战斗中国画带来的帮助远小于油画、素描。毋庸置疑,今天的主角必定是油画以及素描。
观察到金袍战士们战斗后继乏力,不少人倒地不起。油画可以修补战斗中受到损伤的精神力,现在最紧要的自然是油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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