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问本宫今日的奏折是否批改好了是吗。”
燕挽亭挺直腰身,眉尖轻轻挑起,唇角的笑意有些冷。
老大臣垂着头,尽管没抬头,却也听出了燕挽亭语气中的不满,他连忙解释道。
“回禀殿下,王辅相这两日忙着追查刺客的事,无法分身来东宫...”
“行了,别给他找借口了,本宫看,他是没脸来见本宫,查来查去查了几日,一点线索都没有。”
燕挽亭哼了一声,白皙精致的面容上满是不耐。
王朝礼自小是太子哥哥的伴读,在宫中也算是与她和太子哥哥一同长大的。
他向来性格稳重头脑聪慧,办事也细心周到,对太子哥哥忠心耿耿,所以太子哥哥信任他。
只是这回太子哥哥在他的随行下,遭人行刺,怎么算来都是他失职。
不过所幸太子哥哥并无大碍,若是及时抓住刺客,审查清楚谁是幕后指使者也算是将功赎罪。
只是在明明已经抓了几名刺客的前提下,他竟然又大意的让那几名被捕的刺客自杀身亡了,着实叫燕挽亭对他失望。
燕挽亭不仅对王朝礼生了嫌隙,还对他起了怀疑。
老臣子见燕挽亭沉着脸默不作声,又掀起眼皮余光瞥了眼外头,时候不早了,这才大着胆子开口。
“公主殿下,那这奏折...”
“拿走吧。”
燕挽亭眉头紧皱,挥了挥手。
“老臣遵命。”
老臣子抬手抹了抹额角冒出的汗滴,暗暗嘘了一口气,弓着身子惶恐的上前抱着奏折,告退了。
近日因为太子殿下遭人行刺的事,他们这些太子殿下的幕僚,可有不少人被这公主殿下清算了一遍。
“等太子哥哥好了,我还是要寻个机会跟他说明白,他手下的那些人,忠心是忠心,可却一个比一个没用。”
燕挽亭盘腿坐在案前,皱着眉头手撑着额角,瞧上去像是对着空荡荡的大殿自言自语。
一道黑色的身影从大殿的一个角落闪身而出。
一身万年不变的黑色短打,腰配长剑的李凤游走到燕挽亭身边,低声道。
“这些人都是陪着太子殿下长大的,就算再无用太子殿下也不会撇下他们,太子殿下向来心慈。”
“太子哥哥这优柔寡断的毛病,也不知什么时候能改改。”
燕挽亭烦闷的叹了口气。
李凤游垂头站在她身边,眸光闪了闪,似乎有话要说,可又忌讳着什么没有开口。
“太子哥哥虽好转了许多,可还未醒来,这几日的奏折也批的让我心烦,这宫中就没有一处省心的清净地。”
燕挽亭低声嘟囔埋怨着。
半晌后,她的眸子亮了亮。
“凤游,陪我去景翎殿走走,我好似很久未曾见过秋潋了。”
燕挽亭突然站起身,一拂衣袖,一双狭长深邃的凤眸中带着几分笑意。
“殿下,卑职刚刚经过御花园。”
李凤游见燕挽亭提起了夏秋潋,这才皱着眉头坦然道。
“怎么提起御花园?”燕挽亭挑眉费解的问道。
“献妃娘娘此时正在御花园中,她与贤妃娘娘起了冲撞,出手打了贤妃娘娘。”
李凤游实话实说,夏秋潋打贤妃的时候,其实她正在御花园中,正好瞧见了经过。
“你说秋潋她打了慕容夕照。”
燕挽亭讶然的高声道,她惊讶的很。
那冷性子,风轻云淡的像是看破红尘的女子,竟然会出手打人,着实让她大吃一惊
“贤妃娘娘欺辱了献妃娘娘手下那个名叫青鸢的婢女,让那婢女险些丧命,还拦着献妃娘娘不让把那垂死的婢女带走救治,献妃娘娘一气之下,打了贤妃娘娘。”
李凤游低声将经过叙述了一遍。
“哈哈,有趣。”
燕挽亭眸子亮晶晶的,唇角的笑意抑不住的上扬,她还伸手愉悦的拍了拍手掌。
李凤游看着莫名兴奋起来的燕挽亭,有些无言,她提醒道。
“殿下,依贤妃娘娘那瑕疵必报的性子,她定是会报复献妃娘娘的。”
“你觉得秋潋有那么好欺负吗。”
燕挽亭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夏秋潋,她敛着眸子唇角的笑有几分意味不明。
“可献妃娘娘毕竟在宫中人脉单薄。”
李凤游皱着眉头歪头疑惑的看着燕挽亭,照燕挽亭的性子,她不该担心献妃,然后唤她一同赶去英雄救美吗。
“凤游,人还未散吧,咱们看热闹去。”
燕挽亭话一说完,就开心的快步往外走去。
“殿下....”
李凤游无奈的看着燕挽亭的身影,跟了上去。
御花园中,宫女太监远远看着那围在湖边上的那一群娘娘们,窃窃私语,却不敢靠近。
贤妃梨花带雨的捧着被打红了的脸,恶狠狠的看着对面那一脸冷淡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夏秋潋。
她声音尖细刺耳,厉声道。
“夏秋潋你算个什么东西,就凭你也敢打本宫。”
夏秋潋挑唇轻轻一笑,那如沐春风般的笑意,从面上渗透到眸低,衬着那张天仙似的脸蛋,叫人看了就挪不开眼。
她淡淡的开口。
“敢?我已经打了。”
“你敢以下犯上,打本宫,本宫这就要去陛下面前,要陛下砍了你的脑袋,将你的脑袋剁碎了喂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