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许多还睡眼朦胧的娘娘们,披着有些凌乱的宫裙,在宫女的搀扶下,也急急的往景怡殿赶去。
只是牵着手的燕挽亭和夏秋潋,在她们当中格外的显眼。
她们疑惑的目光不停的打量着那十指紧扣的双手。
燕挽亭双目空洞迷茫,她似乎在发呆,就连这一路,都是夏秋潋牵着她的手往前走。
青鸢和绿阮跟在她们的身后,有些担忧的看着夏秋潋。
她们知道夏秋潋的伤口还并未好,不能施力,现下拉着燕挽亭走了许久,也不知伤口有未有裂开。
福安太医可是专门嘱咐过她们,娘娘的伤口已经撕裂过几次,万不能在裂开了。
否则伤口怕是难以愈合了。
只是现在的状况,她们没有办法叫住夏秋潋询问,只能焦急的跟着夏秋潋的步子,担忧隐忍的看着她的肩头。
盼着夏秋潋的伤口千万别裂开了。
众人奇怪的目光下,燕挽亭恍然不知,夏秋潋目视前方,在众人之间,脚步不停的紧紧握着燕挽亭的手,拉着她走。
景怡殿外,众多嫔妃已经跪在殿门口,垂头痛泣。
那低低的呜咽声哭泣声,又不知有几人是真心,几人是敷衍。
到了殿门口,夏秋潋松开燕挽亭的手。
她应该同这些嫔妃一样,跪在地上,而不是跟着燕挽亭进去。
只是她松了手,燕挽亭却还是紧紧的抓着她,力气越来越重。
原本是夏秋潋带着她一路行来,现下,却是燕挽亭拉着她往殿里走。
“公主殿下。”跪在殿门口的两个小太监,是景怡宫服侍陈妃的小太监,与燕挽亭早就相熟,一见到燕挽亭,他们悲痛的唤了一声,哭声更大了。
“殿下。”
夏秋潋就算停下步子,却还是被燕挽亭拉着往里去。
跪地的嫔妃们抬头,看着夏秋潋,锦帕捂住口鼻间,眼中却没有半点泪光。
她们现在也许佯装着悲痛,心中却暗喜。
最后机会成为皇后的陈妃死了,她们便也多了一分机会。
“公主殿下,陛下说了,除了您和太子殿下,旁人不能入殿。”
眼看着燕挽亭就要拉着夏秋潋进去了,一个跪在离门最近的妃嫔,顾不得眼角的泪还未拭去,连忙叫住燕挽亭。
只是燕挽亭未曾理会她,拉着夏秋潋径直走了进去。
第70章 皇陵醉酒!
陈妃娘娘去了几日,燕挽亭仍然少话,每日只待在殿前的长廊下,一言不发的看着庭院里的那一簇泪斑竹。
“殿下。”
李凤游从门外走来,行至燕挽亭身旁,轻轻唤了一声。
燕挽亭恍然抬头,看着她的眼神有些迷茫。
“来了。”
“殿下,姜国的二皇子,已动身几日了。现下,约莫行至姜国边境。”
李凤游看着神色有些萎靡的燕挽亭,心中暗叹一口气,陈妃娘娘一走,仿佛让殿下失了一般的生机。
“他手脚倒是快。”
听到李凤游提起江询言,燕挽亭这才精神了一些,她冷哼了一声,负手看向亭落。
“殿下,您还在为陈妃娘娘心伤。”
李凤游有些犹豫的开了口。
“表姨娘本不该此时就....是我这些日子让她愈发忧心了,郁结难安,表姨娘这才....”
燕挽亭眸中悲痛,双手握拳,紧紧抿着唇。
李凤游见燕挽亭竟将陈妃的死怪罪在自己身上,连忙道。
“殿下怎能如此想,陈妃娘娘身子本就不好,这....这都是天命,殿下怎能怪到自己身上去。”
“凤游,其实我有时想,表姨娘此时走了,也好,日后就不用再忧心我的事了。”
燕挽亭目视远方,眼神闪烁喃喃自语。
“殿下....”
李凤游一时不解燕挽亭话中的意思。
“凤游,有些事本不该在表姨娘才走,就做。但这些事,万不能耽搁。”
燕挽亭的神色,瞬间就冷凝了许多,她扭头看着李凤游。
“还有十几日,就是陛下的寿诞,只是因陈妃娘娘....不得不推迟几日。陛下的意思,本是此次寿诞不如不操办,但奈何请柬已发出,各国的使臣已经在赶往京城的路上。过两日,各国的使臣便陆续抵达京城。”
“不过此次,不同往年。往年陛下寿诞,各国派来贺寿的都是些协礼大臣,但此次,来的都是各国的皇子。”
李凤游恭敬的站在一旁,一一禀报。
“他们是何目的,凤游难道不知。”
燕挽亭侧头看着李凤游,面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
“是殿下属意将殿下将要和亲的消息散布出去。”
“无论真假,他们不都一一上钩了吗,能与我燕国联姻的好事,他们自然趋之若鹜。”
“只是卑职未曾想到,那姜国二皇子也上钩了。”
李凤游点了点头,面上终于露出几分兴奋的笑意。
燕挽亭早早就注意到了姜国的二皇子,暗中派遣影楼查探,初始,李凤游有些疑惑燕挽亭为何会无缘无故的开始调查一个异国皇子。
只是随着影楼的暗探前赴后继的前往姜国刺探,这才将姜国二皇子暗中的势力和野心挖掘了出来。
那普普通通一个不受宠的皇子,暗中竟有通天的势力,不仅笼络了一群所谓的江湖门派,暗中培养了几个隐蔽的势力,还在各国之间安插了不少细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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