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宫里的娘娘都去探公主殿下了,您说咱们要不要去啊。”
夏秋潋一怔,合上了棋谱站起身,缓步走到窗边,看着窗外那一簇青竹,怔怔的发愣。
宫里人都知道公主殿下和献妃娘娘的关系好的非比寻常,那可是好到同塌而眠的啊。
这尊贵眼高于顶的公主殿下,何曾对宫里其他妃子娘娘多看一眼,唯独对献妃另眼相待,可见她们二人的关系。
可如今公主殿下病倒了,献妃却从未去看过,就连一眼都没瞧过。
都传说,因为献妃是姜国人,而公主殿下又曾亲自率兵去过姜国,所以她迁怒公主殿下,两人就此决裂了。
其实这些传闻,又何尝没有道理。
夏秋潋不正是因此,才怨燕挽亭的吗。
青鸢在她身后劝道。
“小姐,人都去了,就咱们不去难免有些说不过去,就算是做个面子功夫,也该去一趟吧。”
她也知道小姐是怨公主了,毕竟是公主殿下当初说服燕皇对姜国派兵的,别说是小姐,她也偷偷怨着呢。
可她们到底是在燕宫中,多少双眼睛正盯着她们呢,上次小姐触怒了陛下就算了,如今又跟公主决裂了。
那以后她们在宫中哪有还依仗呢,在别人屋檐下过活,有时就是不愿意那也得低头的。
夏秋潋不知是把青鸢的话听进去了,还是真的心软了想去看看燕挽亭,幽幽的叹了口气后,便轻声道。
“那便去看看吧。”
“哎。”
青鸢松了口气,欢欢喜喜的应了,然后随夏秋潋去了寝宫,换了一身衣裳再唤上绿阮一同去燕挽亭宫里。
路过御花园时,正巧碰上了许久未见的贤妃。
贤妃一改往日的嚣张跋扈,正怏怏的坐在凉亭里发呆,身旁的几个分位低的嫔妃正讨好的在她耳旁说着什么。
瞧见夏秋潋领着青鸢和绿阮来了,一个身形略显圆润的嫔妃伸手抓了抓贤妃的衣角,对着她使了使眼色。
“姐姐你瞧,景翎宫的那位出来了。”
慕容夕照瞬间来了精气神,她哼了一声站了起来,便领着一众跟班撞了上去。
明明一旁还有路,可贤妃就是领着人挡住了夏秋潋的去路。
夏秋潋不想多生事端,便要侧身让开,先让慕容夕照过去。
可慕容夕照气势汹汹摆明了是来找麻烦的,一伙人以她为首就这么挡在了夏秋潋面前。
慕容夕照眼阳怪气语气不善。
“哟,这不是献妃妹妹吗?听说在床上睡了大半年,如今终是舍得爬起来了啊。”
夏秋潋面无表情,面对慕容夕照的挑衅,只是冷冷淡淡回道。
“本宫早就醒了半月,莫非贤妃娘娘是今日才知吗?”
慕容夕照脸一绷,冷冷一笑,她盯着夏秋潋的脸,啧啧两声不屑道。
“瞧瞧这张华容月貌的脸蛋,还这么清高呢?你还当陛下宠你殿下护你啊,你如今有什么资格对本宫摆谱。”
慕容夕照摆明了是自己不痛快也要找别人不开心,更何况她跟夏秋潋还有过过节。
当初夏秋潋扇她的那一巴掌,她可记恨到现在呢,可那时夏秋潋正得宠,公主殿下也和她交好。
慕容夕照便不敢对她做什么,可如今燕挽亭失势了,她正巧撞上了自然要来踩一脚的。
夏秋潋可丝毫没被她气到,她只是淡淡的瞥了慕容夕照一眼。
“贤妃娘娘不操心自己的家事,还有心在这挖苦本宫,可真是有闲情逸趣。”
慕容夕照脸色一变,似乎是被夏秋潋踩到了痛处。
“你!”
燕挽亭的话的确是踩到了她的痛处,不仅如此还提醒了她,她如今的日子也不太好过,以前她仗着自己母家是正盛的慕容氏,在宫里横着走,谁都敢欺负。
可自从父亲无缘无故的失势后,陛下都甚少去她殿里,她在宫中也不敢像以前那样肆无惮忌惹是生非了。
说起来也不知为何,父亲不过是写了一本有关皇家祭祀的奏折,便无端的被陛下冷落了。
以前在朝中得宠的一品太傅,不仅官降了一品,在朝堂上陛下也甚少让他开口说话。
外头都说,是那本奏折里的某些字句让燕皇不满,才冷落了太傅。
可父亲却说并不是如此,嘱咐她日后在宫中小心行事,陛下这是在怀疑慕容家有谋逆之心。
慕容夕照眼神闪烁,明明气的脸都涨红了,却还是忍着怒气冷冷的盯着夏秋潋。
这个该死的女人,还真会戳人的痛点。
“贤妃娘娘若是无事,那本宫就先告退了。
夏秋潋只是微微一躬身,算是给她行了个礼,然后就领着青鸢和绿阮绕过她们。
“姐姐,就这么...让她走了。”
一旁的跟随着慕容夕照的妃嫔有些不甘的上前问她。
慕容夕照黑着脸,气的身子都在发抖,可偏偏她又得听父亲的话,不能在宫里闯祸,不然她刚刚哪能这么吃瘪。
“让她走,不过一个丧家之犬罢了,本宫不想跟她一般见识,等...本宫到时候又的是机会对付她。”
青鸢跟在夏秋潋身后,回头看了眼远处还站着的那一群人,松了口气庆幸道。
“小姐,今日这贤妃娘娘居然就这么让咱们走了,可真是怪,奴婢还怕她会对娘娘您动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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