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灯不隐瞒,直接说:“没有假话。我是打开了它。”
唐棋乐点头:“那这就好说了。我终于知道为什么童梦像条疯狗一样追着你不放,你可知这把定海昆仑扇除了度星河本人,从来没有任何人能够打开它。”
闲灯看了一眼兰雪怀,他每回心虚,或是遇到什么难题时,总忍不住去看兰雪怀。
兰雪怀心里与他置气,决定不理他,闲灯只好转回来,对唐棋乐道:“你打听的还挺清楚。依你所见,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唐棋乐:?
“闲兄,你这话说的,我只是来给你通风报信,你拉我上贼船啊!你有本事跟童梦打一架,我没本事,他要是拿我开刀,我死的都不带喘气的。”
闲灯开口:“你现在和我在一起,难道还不是上贼船吗?”
唐棋乐道:“说的有几分道理,罢了,权当你是我的朋友,我交友不慎。现在客栈是不能呆了,我估计不到半天,桃花逐水的人就能摸到这儿来,我们现在要找个更加安全的地方。”
兰雪怀和闲灯一起抬头看着他。
唐棋乐拍拍手道:“走吧,去慈航静斋。”
闲灯微微一愣:“慈航静斋?它在什么地方?我们去慈航静斋不是自投罗网吗?”
兰雪怀也开口:“说清楚。”
唐棋乐解释道:“你们刚来钱塘,有所不知。度星河死后,慈航静斋已经荒废了。好长一段时间都无人问津,童梦恨度星河恨的要死,肯定不会去那里的。再说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肯定也想不到你会躲到慈航静斋里面。”
闲灯听完他的分析,觉得有几分道理。
他斟酌了一下,跟兰雪怀委婉地提了提自己想去慈航静斋的意愿。
兰雪怀道:“我是耳聋了没听见吗,需要你转告?”
闲灯习以为常的转头:“好,看来现在大家都没有意见了,我们去慈航静斋吧。唐棋乐,劳烦你带路。”
唐棋乐走在最前面,推开门,三人从客栈后面悄悄离去。
走到一半,唐棋乐忍不住放慢了脚步,凑到闲灯的身边,问道:“他一直都这样吗?”
闲灯正在思考怎么跟兰雪怀搭话。
从客栈出来之后,兰雪怀抱剑,离他远远地走,一眼也不看他,叫闲灯百思不得其解。
听到唐棋乐说话,他敷衍道:“什么这样?”
唐棋乐道:“这么凶啊。你没看出来吗,他根本就不喜欢你。”
这一句,戳到了闲灯的心窝子,他冒了一股无名火,但是不好表现出来,说道:“是吗,我觉得还好。”
唐棋乐开口:“你的心眼也太大了,就连我都看出他不喜欢你了。你怎么还老往人家身边凑。”
闲灯说:“你还会看人脸色?那你看看我是什么脸色?”
唐棋乐连忙琢磨了一番。
闲灯薄凉地问道:“你看出来了吗。”
唐棋乐道:“请指教。”
闲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现在看出来了吗。”
唐棋乐顿悟了:“看出来了。我现在就闭嘴。”
二人在后面嘀嘀咕咕说了半天,突然听见前面一声巨响,原来是兰雪怀踹翻了一个挡路的木箱子。
只是他也踹的太用力了些,那个木箱子直接飞起落到了几米开外,吓得闲灯浑身一抖。
兰雪怀走在前面,只露出了小半张侧脸给闲灯看。从闲灯这个角度看去,只能看到他低垂的睫毛,十分纤长,在日光下微微颤动。
“吵死了。”兰雪怀口气十足的冷。
闲灯立刻福至心灵的反应过来,对方是嫌自己跟唐棋乐走在后面,讲话吵到了他。他心中臭骂了一顿唐棋乐,又想赶紧接上兰雪怀的话,谁知对方没给他接话的机会,冷着脸,理也不理他,兀自走了。
往常,就算是兰雪怀无缘无故和他发脾气,也不会这么长时间不理他。到了一定的时间,对方就会找个莫名其妙的理由和他搭话,仿佛之前的事情无事发生。
但是今天十足反常。
难道是有唐棋乐在的原因吗?
总之,闲灯是越走,心思越飘,到了慈航静斋了都不知道,还是唐棋乐出声提醒他:“你发什么呆呢?我也真服了你了,闲兄,被人追杀的紧要关头,你还能如此临危不乱,看来是个做大事的大人物。”
被唐棋乐说了一通,他才回过神。
慈航静斋位于湖心岛,背靠连绵大山,四面环水,只有一座石桥连接着对岸。
唐棋乐介绍道:“以前百姓要看病,就从这里到慈航静斋。度星河有时候在里面问诊,有时候就是他的门生问诊。”
三人跨进慈航静斋的大门,闲灯四下一看,说道:“这地方干净整洁,不像是荒废的样子,倒像时常有人来打扫。唐棋乐,你的消息准确吗?到时候我们被人来个瓮中捉鳖,我就是死也拉着你一起。”
唐棋乐道:“我害你有什么好处?”
闲灯嘴上说着话,眼神却不由自主的往兰雪怀的方向看去。
兰雪怀不知道在想什么,反正是一眼多余的都不分给他。
闲灯心道:苦也。
当着唐棋乐的面,他还要点面子,不敢直接去找兰雪怀说话。若是唐棋乐不在,别说是说话了,就是跪剑也不是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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