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之涣道:“本王何时忘记过?到时候等本王登基,等本王继承大位之后,他决不能再制造这些瘟疫,危害百姓。他不是想要人么,以后天牢中的死刑犯,他要多少有多少的试药,本王给他当靠山,还怕有人查吗。”
离离神情专注的剪着灯芯,不再理他。
楚之涣知道这位天下第一美人,不但性格孤傲,而且脾气也十分古怪。她似乎对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黄金珠宝,美酒权利,没有能打动她的东西。
前一段时间,她的身份终于暴露在明长宴面前,从地上转移到了地下,终日躲在这不见天日的水榭台中。
不过看她的样子,她也没什么无聊的。
楚之涣刚走不久,门口,又出现一个人。
离离望去,坐直身体。她眼前出现的,是一名红衣女子。
红衣女子看了一眼地上的纸人。离离一脚踢开,先发制人:“不是我弄坏的。”
对方看了她一眼,问道:“吃饭了吗?”
离离翻了个身:“不吃。”
来者又问:“你同我生气么。”
“我生什么气?”她突然坐起身,看着来者。
红衣女子微微一笑:“有时候,你的问题我很不愿意回答。因在我为看来,这些都是废话。”
离离心中几番滚动,最后却一句话都说不出。
对方笑道:“我知。你喜欢他,不过,他的运气不好。下一次,不要再找这样的人了。”
离离听罢,横生一股怒气,压低了声音问道:“你知道什么?”
红衣女子坐上了榻,温和道:“我知道什么并不重要。只不过赵家小公子的死,最开始布置这些的是你,后来反悔的也是你,这是你唯一一次犯错,若再有下次,我会杀了你。”
“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
可对方却温声笑道:“你不要再任性了。”
捡起地上湿皱的面目全非的纸人,红衣女子轻轻抚平它脸上的污渍。银线如丝,颓然无力的挂在她手上。
此人只是轻轻一提丝线,那萎靡不振的纸人突然就如同被注入了新的生命一般,活灵活现地动了起来。其动作之流畅,俨然就像是一个真人。
与此同时,一把刀,也横在离离的脖子前。
红衣女子温柔似水:“你呀你,不要仗着我喜爱你,便总是这么任性妄为。”
离离闭上眼,无视了脖子前面的刀,直接靠在榻上,一言不发。
大殿外的参天古木被雨打的唰唰作响,去年除夕夜挂上去的红绸混着泥水,一半如强弩之末勾在树上,一半苟延残喘的拖在地上。
藕断丝连。
李闵君从屋内取出一把伞,边走边说:“上午的时候还没下雨,怎么偏偏下午下起雨来了。我们这儿可没有多余的房间,你要走的话,趁着现在雨小些,就走吧。”
秀玲珑道:“好没有良心,我说完消息之后,便把我给扔了。”
明长宴又问道:“三王爷去百花深处,难道是去见丑观音吗?”
李闵君道:“按照你说的,丑观音又不是傻子,明知道现在的百花深处是最危险的,她难道还能躲在自己家里吗?”
秀玲珑开口:“此话不妥。毕竟,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
明长宴站起身:“你说的对,我现在去一趟百花深处。”
李闵君眼睛微微瞪大:“你去哪儿干嘛!不对,现在下着这么大的雨,你出去淋雨么。连雨伞都不带!”
谁知,刚走到门口,迎面碰上了一人。
此人是柳况,外面大雨,他正收伞进门。
“今天很热闹,你们倒是赶在同一天来找我了。”明长宴摸了摸下巴,“如何,打麻将连三缺一都省了。”
柳况笑道:“听你说的,难道除了我之外,还有人找你不成?”
明长宴微微侧开身子,屋内,秀玲珑神态自若的坐在凳子上,见到柳况,微微点了点头,笑得十分不怀好意。
柳况愣了一瞬,抖了抖伞,重新撑开道:“看来今天不宜出门。我改日来找你。”
他转身就走。
殊不知,秀玲珑动作比他更快。
一眨眼,她便钻进了柳况的伞下。
“柳三清,你跑什么?姑奶奶能吃了你不成?”
柳况撑着伞,无奈笑道:“玲珑姑娘,你饶了我吧。”
二人一个是江湖日报的主笔,一个是玲珑阁的老板娘,中原影响力最大,竞争也最激烈两家日报的主事,站在一起,着实罕见。
明长宴见此情景,十分诧异地对着秀玲珑问道:“你怎么他了,柳三清看见你就跑?”
秀玲珑拿过柳况的伞,往屋内走去。
“我能怎么他,此人不过是在你们面前扮猪吃老虎罢了,你还真相信他是表面上的一副文弱书生样不成?这心里装的坏东西可多着呢。等有机会,我慢慢讲给你听。”
迫不得已,柳况无奈的叹了口气,进了屋。
明长宴眼看自己是出不去了,又无可奈何地走进屋中。
他对柳况说道:“你最好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跟我商量,否则我一定揍死你。”
柳况此来,便是和明长宴商量大宴封禅的事情。
秀玲珑听罢,说道:“你的运气不错。前一段时间出了庄笑那一件事情,现下江湖上众说纷坛。算是给你把以前扣的帽子摘了下来,不然你就这么上了大宴封禅,十有八九要再被讨伐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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