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掉药田中的死士,我会去处理药庄入口处的守卫。”和尚说完这句话,沉吟了一下,似乎有些话正在犹豫要不要说出口。
池罔看了一眼和尚,猜出了他想说什么,凉飕飕地制止道:“你可别跟我说什么不要杀生,这次行动,咱们必须保证万无一失。杀个人,可比又要让他活着、又要让他丧失行动能力容易多了,现在杀这几个人,是为了救江北更多的老百姓,把你的戒律收回去,不要给我们增加额外的负担。”
子安眉头轻轻皱了起来,“池施主,其实我只对你有这个要求。”
池罔没有发作,因为现在时间和地点都不对。但他确实觉得这和尚可能是活腻了。
没关系,等回去再收拾他。
但还没等池罔说什么,便听到砂石居然也开始帮子安说话,“池罔,他说的对。你还记得前些日子被我攻破的步染吗?她和你一样身上挂着程序,你身上也挂了这样一个程序,而你的这个在你每次杀人后,都会有很大的变动,更别说你自己杀人后的状态……嗯,想听金刚经吗?”
于是池罔忍耐着不悦,来了个一言不发。
风云铮捡起地上两个小树杈,比了个叉,“所以,这就是我们的行动路线?从四个角杀到中间,对吧。”
四个人分别走到四个墙角处站好。
他们需要同时翻进墙,而墙上扎满了长针,不能多停留,只能一口气从这边蹦过墙。
他们没有其他的方式约定翻墙的时机,因此便定下了以房流的行动为信号。
房流打出信号后会开始翻墙,而站在相邻两个墙角的人,是风云铮和子安,当他们看到房流行动后,会立刻紧随其后。
站在房流斜对面的池罔,是唯一看不到房流行动的人。但是池罔当然非常有自信了,他说自己看到房流出现在墙头,自己再翻都来得及。
然后他差点就翻晚了,落地后归罪于自己身体只剩9%的内力,并短暂怀念了一下以前的水平。
风云铮轻身功夫不如房流快,但他力气大,很会取长补短。
他刚从墙外翻进墙内,就把自己的斧子直直扔了出去,那斧子打着旋,直接砍到中间一个人的头上,当场鲜血四溅,脑袋就给劈掉了。
同时,他落在地上便双手制住面前这个人,拳掌带着崩山之力,一拳过去打在心脉上,让天山教死士当场暴毙身亡。
房流速度快,他从墙上翻下去还没落地的时候,就拔出自己腰佩双剑,很快就找到了他负责角落里的这个死士,两剑下去把人捅成葫芦。
他弃剑迅速向中间冲去,掏出怀中的暴雨梨花针,把一个人直接给扎成了筛子。
池罔没有武器,他落地解决的第一个人便是赤手空拳,当他双手抓在那人脖子上,正准备拧断时,不知为何却真的想到了子安的话。
那一瞬间,庄衍的嘱托似乎隔了漫长的岁月,在他眼前重现。
电光火石间,池罔改了主意,他将这人打昏,随即奔向自己中心处的该解决的那个人。
中心这四位死士,最先倒下去的是风云铮用斧子远程偷袭的那个,第二个是房流跑到一半用暗器扎死的。剩下两个已经反应过来发生的事,立刻要去启动引爆整个药田的机关。
可是池罔速度太快了,死士的胳膊才伸到一半,池罔就已经停在了他面前,对他笑了一笑。
那人还没看清池罔长什么样,就见眼前这身形苗条的公子轻若无物地把他抓了起来,单手举起了他近两百斤的壮汉,像掷铁球一样将他扔了出去。
他的身体飞起来,砸到了最后一个还有行动能力的死士身上,两名死士被撞飞了出去,脑袋砰地一声磕在那边的墙上,头破血流的晕了。
和尚刚赶到就被池罔抢了活,没发表什么想法,立刻转头钻入庄园草屋中,把里面剩余的死士都给弄晕了。
弄死了的拖到一边,和尚把活着的拉到一块绑了起来,扔在角落里。
而这个时候,池罔已经从地上揪出一棵白花,向房流和风云铮展示道:“根不要,花不要,把茎留下来。”
房流看着九片药田,顿时眼前发黑,“就咱们四个,这得弄多久?”
风云铮倒是很实在,他撸起袖子,直接就开始动手拔花。
子安的声音从草屋中传来,“不用着急,我在这里做工时偷偷做了一些工具,咱们用起来,会省很多时间。”
他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了一些刀具木柄,就看他又拿了一把长长的铁钉子,将木头拼好位置,也不用铁锤,徒手拍了钉子进去,不一会儿,就做了一个长达两米的镰刀。
和尚拿着那两米长的镰刀,做了个示范,“这样推在身前,就可以把花都割下来了。但是运的内劲一定要均匀,才能把花齐根隔断。我们从这边跑到那边,这些花就全被割下来了。”
很快,在九片整齐的药田上,出现了四个拿着大镰刀快乐奔跑的小伙伴。
一个多时辰后。
房流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急促道:“小池哥哥,我本以为你特地把我从南边叫过来,是叫我去执行秘密任务的,但我怎样都没想到这任务会是半夜偷菜。”
更别说在这次行动前,池罔就跟他坦白了这次行动的危险程度,若是一个不慎,恐怕所有同行之人,都会立刻葬身连环爆炸的火海中。他是抱着这样的觉悟过来的,却没想到好好的一个任务,最后变成了各路武林高手花样收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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