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进府门,就见明瑞然走过来,对明笑阳道:“再过几天要开恩科,你去考试,这几天就不要出去了,在家看书!”
明笑阳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偏了头看向赵安辰,小声道:“看吧!”摇了摇头回房了。
之后,明笑阳日日早上起来练功后就回书房读书。家里安静了不少。赵安辰除了偶尔被官家叫去,也几乎都呆在武国公府,时常去看看明笑阳。
赵安辰来到明笑阳桌旁问道:“可有不懂之处?”
明笑阳回道:“暂无。”
明乐跑来趴在明笑阳书房的窗口,笑道:“哥,你这临时抱佛脚管用吗?”
明笑阳慢悠悠地说:“谁知道管不管用,我只知道连佛脚都不抱一下,我就要挨揍了!”
明乐一笑:“玦哥一甲榜,你能多少名?”
明笑阳怏怏道:“我估计我连最后的三甲榜都上不去,小时候先生来家访,说到玦哥,赞不绝口,说到我就沉吟片刻挤出个‘目光独特’?课业学问上可别拿我跟玦哥比,他是九牛,我是一毛!况且天下学子万万千,个个寒窗苦读数十载,都争着榜上的那几个名额,我是个没希望的!”
明乐笑道:“那你还在这装样子?”
明笑阳抬头苦笑:“不想受皮肉之苦,就在这抱佛脚吧,既然读了就好好读吧,坚持到最后一刻,也不遗憾,我尽力了。”
明乐道:“你还尽力了?人家天天读,你才读几天?”
明笑阳道:“他们天天读,也就那些书,我既然都背会了,干嘛还要天天读。你快去玩吧!”
明乐蹦蹦跳跳地走了。
赵安辰沉默不语,也拿起本书,坐在明笑阳旁边默默读着。
恩科入闱日,家家户户都七大姑八大姨大张旗鼓地送自家儿子进考场,明笑阳因为家里除了明乐,都去上朝了,显得孤零零的,只有赵安辰骑着马送他进考场。
明笑阳进了贡院一声叹息啊,就被锁进小屋子里考试了。
三日后,考生散闱,出了贡院大门,明笑阳看见自家马车停在不远处,车上是明玦领着明乐来接他了,明笑阳走过去,上了马车问道:“赵逸呢?不来接我?”
明玦笑道:“你还指望王爷来接你回家啊?你是王妃啊?”
明乐答道:“宁王哥哥进宫了,还没回来。”
明笑阳:“哦。”
明玦问道:“考得怎么样?”
明笑阳一副没兴趣的样子:“就那样呗,在里面憋了三天,难受死了,我都快发霉了。”
明玦和煦地笑着:“阳阳,爹说了,虽然你不必科考,但参加科考也是一种人生经历,还能试试自身的学识,当年爹也参加了。”
明笑阳轻笑一声:“呵,被圈在小屋里三天的人生经历?爹好歹也是一甲前三。我连个名次都没希望,白白圈三天!”
明玦笑道:“哈哈,阳阳天资聪慧,不必妄自菲薄!”
过了几日,恩科放榜,一大早榜前就人山人海的看榜,白赫云问明笑阳:“你怎么不去看榜?”
明笑阳懒懒说道:“想想就知道人多的要命,挤不进去,再说了就算挤进去了,也是榜上无名,有什么好看的。”
赵安辰起身领着明乐道:“乐儿,我们去看榜好不好?”
明乐也想出去玩,想着榜前肯定很热闹,明乐是个爱凑热闹的性子:“好,宁王哥哥我们走吧!”赵安辰带着明乐上了马车去看榜了。
明笑阳瞧了一眼,没说也没动。怏怏不乐地坐在院子里望天。
不一会儿门口来了个小厮,送来一张拜帖,明笑阳跟了过去,问:“娘,谁要来啊?”
白赫云看了拜帖:“娘一位故交挚友的独女来了汴京掌事,明日要来府上拜会。”
明笑阳问道:“漂亮吗?”
白赫云轻声道:“我也没见过,不过我那好友与他夫人都是很俊美的,想也知道这位独女定是很漂亮。”
明笑阳很开心,笑了笑出去了。
过了两个时辰,武国公府都要开晚饭了,赵安辰才带着明乐回府,下了马车,明乐蹦蹦跳跳地去桌前等吃饭。一家人都齐了。
明乐埋怨道:“哥,给你看榜,我和宁王哥哥都要累死了!从头看到尾啊,那么长,仰得我脖子都酸了!”
白赫云问:“多少名?”
明笑阳道:“乐儿都说了,从头看到尾了,肯定是没有名了,意料之中。”
赵安辰静静地说道:“有,最后一榜,最后一名就是你。”然后摸了摸脖子:“确实酸。”
明笑阳睁大眼睛:“啊?”
明瑞然脸上十分冷静,盯着明笑阳若有所思,一言不发:“……”
白赫云也是不说话,撇着嘴一脸心疼,意思很明显:这孩子太可怜,脑袋这么差!
明乐道:“哥哥真逊,倒数第一,丢死人了!”
明玦温和地笑着,安慰道:“考生那么多,不管怎么说,阳阳也算是金榜题名了,颇有才华,挺好的。三甲也是榜,最后一名也是中榜。”
明笑阳:“……”很委屈道:“唉!我算是超常发挥了好不好?看你们这态度,怎么感觉还不如落榜了呢?太打击人了吧!”
赵安辰夹起一块肉放在明笑阳嘴里,问道:“好吃吗?”
明笑阳:“嗯!好吃!”又高高兴兴地低头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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