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辰道:“没生气。”
明笑阳在猫脸面具下一撇嘴:“哦。”
白日喧嚣尽褪,夜晚风清月明,宁夜无声,咚!明笑阳又掉地上了……回了神,微微恼怒,起来穿上鞋,跑到隔壁,推门而入,爬上床,钻到里侧躺好,道:“我风寒睡不好,摔了,你替我挡着。”
赵安辰道:“嗯。”
朝阳破晓,微光渐入,明笑阳在赵安辰怀里舒服地醒来,心道:“嗯,睡得不错,很好!”悄悄给自己搭了个脉,欣喜地想:“嗯,脉象平稳,坚实有力,不愧是我!”抬头看了看赵安辰,伸手轻轻摸了一下赵安辰的胡茬,忽然感到赵安辰搂在自己腰上的手无意间紧了紧。
明笑阳眨眨眼躺了一会儿,没动,心道:“嘿嘿,今天也终于轮到小爷我叫你起床了!”想着便用手轻轻推了推赵安辰的胸膛,却感觉自己腰上的手又紧了紧,只得又推了推,轻声说道:“赵逸!起床了!”
赵安辰应了一声便坐起来,穿好鞋子,动作行云流水般爽利,完全不像是刚醒来的样子。明笑阳还在嘟囔着:“为何你总是这么清爽,我每天早上却是迷迷糊糊,明明是我叫你起床的,反而半点成就感都没有了,真是岂有此理。”自己也慢慢起身,准备。
二人骑马正欲出城踏勘,听到路上一背着柴的樵夫说道:“城外不远处的山里有夏兵,我刚刚看到了!很多!”
“是吗?那今日我也不出城了。”
“传闻是要不太平了。”
“唉……”
二人策马奔出城外,巡查边境,果然如樵夫所言,边境一处山上,鬼鬼祟祟的有不少夏兵。
明笑阳道:“你在这等我,我去悄悄抓一个过来,问问为何偷偷潜入我大宋边境。”
赵安辰拉住明笑阳,蹲在草丛里悄声道:“看他们的样子是在找什么东。不像是要犯境扰民或进攻边关。”
明笑阳道:“这个宁州不简单啊,夏兵是怎么逃过守军来到这里的?一会定要查问清楚。”
赵安辰道:“嗯,先看看他们要找什么,实在不行再抓一个也不迟。”
明笑阳道:“嗯。”
这些夏兵行动极慢,用手里的刀一边拨开较高的草丛,一边东张西望搜寻着什么。忽然左前方山坡上草丛一动,一个夏兵喊道:“在那儿!”
所有夏兵全部回头朝着那边追去,明笑阳和赵安辰用风吟探听,明笑阳道:“是人。”
赵安辰道:“嗯,女人。”
二人悄无声息地御着‘飞霜’快速追去,夏兵可能跟不上目标,可明笑阳二人却不会,一旦锁定目标,绝不会跟丢。
很显然,没过多一会儿,夏兵又追丢了,二人追了半柱香的时间,跟着这女子翻了两个山头,悄然落在树上,望着前面百米处的女子,明笑阳小声笑道:“这位大姐挺厉害呀,这么能跑!轻功不错,难不成是我夫人?”
赵安辰瞪了他一眼道:“少胡说。”
被追捕的女子身穿黑衣,黑纱遮面,完全看不出长什么模样,捂着胳膊藏进草丛里,取下右腕的黑色缠布,将左臂受伤的地方紧紧包扎好,手法娴熟。赵安辰看见这女子右侧手腕上有一个红色胎记一般的东西,形如凤凰。一闪而过又被重新垂下的袖子遮住了。明笑阳回头看看那些傻夏兵笑道:“这个大姐估计是安全了,他们又追错方向了。我们要不要下去救上一救?”
赵安辰还没等说话,就听见树下传来一声悄悄话:“千万别……”
一低头,看见的不是别人,正是蜷成虾米瑟瑟发抖的沈玄清!蹲在树下草丛里,一动不敢动地抬头看着树上挂着的这二位高手。
二人落下,明笑阳小声问:“沈兄?你在这干什么?”
沈玄清窝在地上,悄声说:“我来游山玩水,走得好好的就见有夏兵,只得躲在这儿了。好死不死又跑来这个女的!”
赵安辰道:“夏兵在两个山头外,你在这怎么看到的?”
沈玄清道:“本来是这个女的从这跑过去的,夏兵也是从这个山头追过去的,我刚想下山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谁知道这女的又回来!哎呦,我是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看她那身功夫,我可打不过她,万一被她看见,杀了我怎么办。还好你们来了!”
明笑阳道:“她受伤了,为何不救?”
沈玄清一脸无奈道:“你我年纪相仿,不仅家里生意一概不知,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啊?你娘为何还不教你?亏了你家还有密卫。”
明笑阳惊奇道:“这你也知道?”
沈玄清道:“你看她包扎打结的方式明摆着就是大辽密探谍者,脚上至少藏着五十支毒针!鞋侧没有任何纹路刺绣,这表示她不是一般的大辽密探,至少是个谍者统领。不能乱救,谍者思维方式与我们普通人不同,冷血得很,你去救她,她说不定觉得你发现她的行踪把你灭口了呢!看样子,她是捅了夏的篓子,更不能随便救。”
明笑阳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你家不是商贾吗?”
沈玄清道:“是商贾啊,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学之所得不适合应试啊,科考也不考这些呀!行商家族定然有避祸绝学,该知道的一定是要知道的,从小我爹就教我。”
明笑阳貌似明白了,认同地点点头道:“有道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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