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王毫不犹豫地说:“我选守着父皇!”
赵安辰道:“朝中之事若是不决可以来问我,次日再定也不迟,如遇急事,即刻遣人来问我也成,要是有人趁此时机对父皇下手,你可挡得住吗?”
庆王一惊,立刻对着朝臣大声说道:“嗯!我也觉得我比较合适。”说话间小腿发抖,汗如雨下,心中呐喊:“父皇呀,赶紧起来吧,您再不起来,儿臣可就要先您一步去了!”
朝臣们都知道“二王三板斧”,有些大臣颇有微词,不过目前也没有办法。几个品高年纪大的重臣互相轻声交流了一下,只能暂且如此定下了,道:“那就由庆王殿下暂时主政吧。”
此事已妥,朝臣散去。
胡怀微微一笑,心道:“谁上都一样,过不了几日都是刀下亡魂!”
明笑阳见众位娘娘和王爷又重新回到福宁殿中,看赵安辰面色不改,静姨也一如方才,想必也没什么事,只是看到这个最后跟进来的庆王倒是面如死灰,浑身颤抖地飘了过来。
明笑阳小声问道:“赵清你没事吧?”
庆王伸着两个胳膊抱向明笑阳的脖子,挂在明笑阳身上呜咽道:“明兄啊,我太难了……”
明笑阳轻拍其背,小声安慰道:“啊,没事没事,活着就没事,不哭了啊,都看着呢,快站好!”说罢拆下圈在自己脖子上两只手,扶他站好。
殿里所有人看到这一幕都是哭笑不得,没眼看地别过脸去,皇后满脸愤然地瞪着也吭不出一句话来,几个妃子想笑又得憋着,毕竟旁边还躺着个昏迷不醒的官家,此时笑出声可是大逆不道了。
赵安辰见到庆王抱着明笑阳哭,脸都快阴出水来了,冷声说道:“既然明公子在此也无事,不如早些回府歇息吧。”
明笑阳看了一眼赵安辰冷冰冰的脸,“哦”了一声,又向静贵妃微微颔首,朝着皇后一礼,出了福宁殿,出宫回了武国公府。
入府后下令关闭府门,自己钻进竹斋,关好门,蹲在地上看娘的凳子腿,果然有机关。向下一拉,下面一小节就拿下来了,内部中空,藏了一个小瓶子。打开一看,里面有十几颗绿豆大小的小药丸,赶紧拿了另一个空的小瓶,取出一颗放入瓶中,其他封于原瓶,放回了凳子腿中。明笑阳将装着一颗药丸的小瓶子放在怀里藏好。
明笑阳想立刻将药丸给官家服下,转念一想:“不对,费这么大事定有计划,我若是不分时间的进宫,不仅会引起旁人怀疑,也会打乱爹娘、静姨和官家的计划,就大事不妙了,但是七天而亡这个事……哎呦,可怎么办啊,要不我先等三天,看有没有人来叫我吧。”
明笑阳揣着药丸去了暖园,继续研习兵法阵法。
宫中妃子皇子统统都留宿在福宁殿,妃子住在偏殿之中,皇子们都在官家床旁打地铺。其他皇子长这么大一共也没见过父皇几次面。但是赵安辰不一样,他是官家日日抱着长大的,看见父皇有性命之忧,心如刀绞,完全睡不着。
静贵妃见儿子受苦,不忍心,趁所有人都睡着后,走过来轻声道:“风吟。”
赵安辰立刻用“风吟”聆听母妃说话。
静贵妃从唇齿间用极微的气息悄然道:“你爹无事,笑阳能救,放心入睡吧。”
赵安辰心中惊诧异常,瞪着眼睛借着烛火看见娘眼中尽显笑意,才安心睡下,爹娘的感情他是知道的,看不见娘的悲伤,爹就一定无事。
在西北边疆的白赫云,算着日子,心道:“差不多了。”
夏军本来就是没想正经打,夏在京城中布兵五十余万大军,只在边境放了两三万夏军,最近隔几天就到宋边挑衅一下,白赫云就象征性地还击,每次都是要痛殴夏军的架势,然而每次看见宋军来决一死战的汹汹气势,夏军便没怎么打就逃跑了,于是宋军莫名其妙的连连大捷,所以朝堂之上频收捷报。
次日白赫云下令,西北边境守军共计十二万,三万守城,八万排兵布阵,猛攻夏军。
夏军一看,白赫云动真格的了,撒腿就跑,不仅撤军,连营都拔了,一溜烟跑回了夏的京城。
宋军看上去是大捷了个彻底,白赫云便要回京了。罗羽宁前来问白赫云:“将军,把我们也带回去不?”
白赫云道:“你们七万禁军先不回去,过段时日,夏军无事,再将你们召回京中,放心,年前回得去。”
罗羽宁道:“是,将军!”
西北边境距离东京汴京较远,轻骑行军也需十天。白赫云半死不活的骑在马上,后面跟着三十多个白氏精卫和两百禁军骑兵回京。在路上行了半日。
火鸢一扬手,对着后面喊了一句:“停下休息!”
众将士下马坐于一旁整顿歇息,禁军中有两人有意无意地靠近了白赫云,坐在离白赫云不远的地方,悄悄露出了袖中的暗器毒针……
☆、风云变 四
白赫云气息不畅,全身疼痛难忍,有气无力地坐在路旁,忽然背后刺痛,不觉向旁边倒了下去。那两个禁军因离得较近,慌忙上前搀扶,借机将白赫云身上的毒针收回,垂眼一看,针上血迹变黑,确定自己已然得手,便规规矩矩地扶着白赫云。
精卫赶来扶过白赫云,火鸢将一颗红色药丸和一颗黄色药丸一同给白赫云服下。过了一会,白赫云缓缓上马,继续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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