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场汹涌云雨过去才逐渐拾回神志,喘着气,努力收着不让人走,“堵着,我要给你生小狼崽。”
萧敛风将人抱回床上,他从不忘事后亲昵,一边啄吻,一边爱抚,嗓音沉厚,“可我想要小兰花,怎么办呢?”
泽兰伸出两根手指,“那就一男一女,最好是龙凤胎,一次解决。”
“生的时候,会不会很痛?”
“但阿妈等着抱孙子呢。”
“我生。”萧敛风亲着他的指尖,“不要你痛。”
泽兰笑得要开花了,“原来三公子不仅才智无双,甜言蜜语也这么会啊?你姐知道吗?”
“不知道,谁都不知道。”萧敛风说,“只给你知道。”
泽兰枕上他的肩膀,渐渐从笑声里静下。萧敛风的呼吸长而轻,起伏间将泽兰淡香纳入肺腑。天色渐暗而万家灯火未明,暮色使人昏沉,他柔声喊兰兰,“回宫再睡。”
“不回去。”泽兰小声道,“我们私奔。”
去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远离朝堂、远离江湖。连相的剑、六年前的真相,都就此为止,不要再往下挖寻。他随时会走火入魔,突如其来,毫无征兆。是怕的,很怕的,泽兰不能与至亲分离,而萧敛风是他在这世上的唯一。
没有回音,萧敛风只是将他抱得更紧。
泽兰忽然笑了一声,继而撑着他的肩膀跪起,解开相连的肢体。白浊滴滴答答落下,回宫浸入一桶热浴才被挖个干净。他靠在桶沿,一边在穴里摸索,一边想着若萧敛风将一切撒下不管,会否还是他的盖世英雄?
原珂对列沄又爱又恨,难道自己就有个全乎,一半着迷于他心怀苍生,一半,又不想牺牲小爱成全大爱。
他还是看不清自己,若此次能够全身而退,那化云巅……
沐浴入眠,他再受不了和萧敛风分床而睡,趴上去把人锁着。别人要说闲话便说去,反正萧敛风是他男宠。未知以后辰光如何,浓情蜜意贪多一分是一分。萧敛风只得满口应好,放下床帐,说不走,“陪你睡。”
“什么叫陪我睡?你不想抱我睡觉吗?”
萧敛风从善如流,“对,我说错了,是我想抱着你睡觉。”
贪图相亲是真,借机耳语也是真。泽兰听他推说牵骨因果,越听心越寒。他对连晴素来是怕多于敬,如今连敬意都消损去,“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汪名灯确实不该死。”
“但他必须死,否则二姐不会留剑。我有预感,他的死是这局的最后一环。”
“连相的剑一定杀得了汪名灯,你说这是不是因为汪名灯他……”泽兰被这想法刺到似的,嘶一声吸了口冷气,“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不能亲眼见见这连大人。她那到底是什么神颜,不仅男女通吃,连不男不女的也能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继而想到什么,在萧敛风脸上乱摸一通,“亲姐弟,差不离了。阿风,我穿了两回嫁衣了,你改天也穿个女装给我看看嘛。”
萧敛风一任他发白日梦,继续道:“连相乃千古一女子,风骨清绝,受尽爱慕,并不稀奇,就连太祖也喜欢她。”
泽兰八卦心上来了,“那她喜欢过谁没有?”
“我如何知道?”
泽兰了然地点点头,“对对,没遇到我之前,你可是个不解风情的伪直男。”
萧敛风蓦然觉出二姐的可怜来,可怜她或许从未得过一心人,转念便笑自己错得离谱。连缦瑞为人最是高傲固执,怎会在意儿女情长。“总归是我幸运。”
汪名灯是否对连相有意,无人能知,可能他只是忠心。如今虽知连相留剑是要杀他,却不知几时能杀,连缦瑞的事还未做成,他或是动不得的关键一步。而且萧敛风的右眼尚未好全,真正对决,需等上一段时间。
实则何来真正对决,连缦瑞早已将一切安排妥当。他只需亮出自己身为连三公子的真实身份,一并将连相之剑递去,汪名灯便会自行了结。萧敛风沉下心去,“我今日入魔,是因愤怒,原来我不必练这什么六川神剑,什么灭门之仇、亡族之恨,全是连晴一手谋划!多年苦心,成全一场空!”
泽兰赶紧把人抱进怀里,边拍背边道:“不气不气,风风乖乖,晴晴坏坏。”心思转了一转,又觉得不对劲。如果连相真是这么打算的,干嘛不一早说清楚,要她亲弟弟白白跑六川蹲上五年?
“阿风,我琢磨着……留剑像是个后招,逼不得已才要出的。”
“何出此言?”
“你想啊,如果你是个身心不健全的太监,以为自己得到女神青睐,甘愿为她背负天下人骂名,忍辱负重只为完成她的遗愿。然后,事情一做完,女神的弟弟跳出来说:完事了,我姐让我来杀你——你什么感觉?”
果然是君子兰心,总能易地而处,萧敛风心想。但下一秒幻象崩塌,泽兰哈哈哈哈哈笑得像个可止小孩夜啼的魔头。
“但是!”他用力攥了一下拳头,“晴姐要汪名灯死,汪名灯不得不死!干完这票,回家养老!悬兰关关规第一条!为达目的我们要无所不用其极——”
“第一条,不是不能说骚话吗?”
泽兰使劲回忆了下,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关主说话,你个小弟插什么嘴!赶你出门!”
萧敛风笑得不能自已。连晴愚弄,让他白白虚耗五年光阴,但如今他有兰兰,那便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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