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花大牛看到他的表现, 在看旁边几个人的眼神,就知道他们说的一定是真话了, 当下暴怒不已,出去拽着徐年年的头发就把人拖了进来,当着所有人的面一把将人推倒在地上。
“贱妇!你竟然背着我出去偷人?”
旁边原本讳莫如深的几个人这时终于也开始说话了:“哥,原先我们也听说了, 但是这事儿吧,不好说,况且我们也没抓到证据,所以才一直没敢告诉你,现在你知道了,就可以亲自问她了,不是我们坏你家庭的和睦,实在是这件事十里八乡的人都知道了,我们也愁,不知道这件事该怎么告诉你啊,唉,今天就这样吧,我们先走了啊哥,过几天请你吃酒。”
原本来喝酒的人,也跟着纷纷告辞,花大牛听了那些话顿时更加愤怒,脸上的表情简直可以用暴跳如雷来形容,好的差不多的他就开始动起了手:“好你个贱人,你说,你都偷了谁?说啊,不说老子杀了你!”
徐年年见事情暴露,却没有一丝慌张,脸上的表情木然,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开始口否认,任由花大牛动手。
花大牛打了她一顿见没有效果,逼问奸夫又逼问不出来,便气得真想动手往死里打,徐年年忽然大叫了一声,嘶吼着说道:“你打死我,你打死我啊,我死了你也给我偿命!有种你现在就把我打死在这里!”
她从未对花大牛这样过,花大牛一时被他震慑住,反应过来后脸上又带上了被冒犯的愤恨,动手重重地打了她一顿,骂道:“贱人,你如今长本事了啊?老子赚钱养着你,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老子今天休了你,我看你这个贱人到去找哪个奸夫,等我知道是谁,我就去杀了他。”
说完拽着徐年年,直接将她粗暴地扔出了自家的大门口,摔得狠了,徐年年半天都爬不起来,半响后,她咬了咬后槽牙,拖着身子艰难地爬起来就走了出去,不远处有不少人站着往这边看。
经过和瞿青一起对抗花大牛的事情,村里人现在也没有那么怕花大牛了,大概是明白了团结的重要性,所以现在也敢肆无忌惮地在花大牛家外面围观他家的事情了。
见到徐年年出来,他们的眼中偶尔也有同情,也有的人是幸灾乐祸,当然更多的还是看戏般的表情。
徐年年偷汉子的事情被花大牛知道,现在被赶出家门这件事,不肖一个下午,就传遍了全村。毕竟在这个喊一句话,全村都能听清楚的地方,这种事情想要人不知道简直是比登天还难,况且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而被赶出家门又没有娘家的女人会怎么样呢。
基本不出意外都逃不过一个死字。
徐年年是知道的,她早就想到过这一天了,她也一直恐惧着这一天的到来,但是当自己真正面临这一天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恐惧,反而心里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身后的花大牛在村里叫嚣地骂着要是让他知道谁知奸夫,他就拿刀剁了谁。
而徐年年发现自己身上有伤,行动也快不起来,但是她却感觉自己的脚步和身躯是前所未有的轻快。
村里人好奇的目光不时投到她身上来,但是她却半点也没有在意,她去村口的树下,找了一块阴凉的地方就坐下来,随便抓了几把草放在嘴里嚼了嚼咽下去,就开始睡觉。
有些胆子小的孩子走进看了看,以为睡着的她死了,便往全村喊徐年年死了,村里有大胆的上前看,发现不过只是睡着了而已。
瞿青下午来上课的时候就听到村里的孩子们在小声议论这件事,听了后他借着这个时间给孩子们上了一节思想课。
“你们现在还小,你们的是非观都是从父母的身上学来的,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学到的是非观,究竟是不是正确的呢,就拿徐年年这件事来讲,为什么你们觉得她死有余辜?是因为你们父母是这样觉得的,可是你们父母又为什么觉得她是个坏女人?”
下面的学生利索当然道:“我娘说,她在村里到处偷人,是个□□、坏女人,这种女人就该浸猪笼死了才好。”
瞿青被这样理所当然的歹毒话语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缓了缓他才说道:“第一,你们都说她偷人了,可是你们亲眼看到过吗?”
底下的学生面面相觑:“我们确实没有看到过,但是听说村里有其他人看到过……”
“那就是你们没有证据,到最后,你们其实也只是跟着人云亦云了是吗?没有任何证据,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要是有一天,村里人都说咱们班的谁谁谁杀人了,那么你们也就信了,然后就要拉着自己班的同学去抵命吗?”
学生们的情绪顿时激动了起来:“当然不会,怎么可以乱说人杀人,这是要讲证据的,况且我们的同学又怎么可能会杀人。”
眼瞅着这些孩子们在一起学习了一段时间,还建立了不过的情谊,从那日帮他的事情也看出来,这些孩子的凝聚力也十分强了,这点让他觉得十分欣慰。
他继续道:“退一万步来讲,就算她真的去勾人了,可是这又关大家什么事情呢,人们恨到处勾搭的坏女人,是因为坏女人会破坏她们的家庭,那么,咱们村或者是隔壁村的谁的家庭被她破坏了吗,她有没有实实在在地害过谁?”
底下人全体一愣,对哦,这么说起来,徐年年真的好想没有害过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