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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源欢想要带一个人悄悄的溜进光烬殿,虽然难了一点,但也不是做不到。
    两人便从光烬殿后面一路绕了进去,最后停在了正殿后。
    宿源欢打开一扇木窗,对沈默示意,“来,从这里进去。”
    沈默发现他自从来到这个异古时代,便经常翻窗。两人从木窗进去,入眼便是一个巨大的屏幕。沈默还想往前,被宿源欢叫住,只听宿源欢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帝君虽身有残疾,但武功定然差不到哪去,我们就在这里看看,再往前,怕是就要被发现了。”
    沈默点头,便蹲下,从屏风镂空的花纹往外看,这一看便觉得胸腔翻滚,似乎血液倒流般难受。
    只见光烬殿高大的御座上,凛暮正威严的坐在上面,低着头看着眼前的人,神情看不真切,而他面前,一白袍男子俯在他身上,衣衫半褪,与凛暮越靠越近。
    因他们距离凛暮与那人还是有一段距离,所以根本听不到二人之间的谈话,但见这暧昧的场景,便足够令人遐想。
    他想到了侍卫口中所说的贵客,这,就是凛暮的贵客吗?
    只见那白袍人衣襟大敞,衣袍慢慢从肩头滑落,露出浑圆的肩膀,和瘦削白皙的脊背,黑发披散在上面,对比强烈。
    沈默双手紧握,不自觉的绞在身前,双眼透过黑纱死死的盯着外面,似乎有些不敢置信。
    如今他这副蹲在屏风后面的模样,莫名与入神中那小小的秦烨蹲在屏风后的身影重叠。
    他如今内心如同火烧火燎一般阵痛难耐,两只手互相捏到泛白,恨不得就这么冲出去,冲到凛暮面前,去质问他,去责备他,可最终,他只是蹲在这里,面无表情的看着。
    凛暮双手放在座椅两侧,并未动弹,头微微下垂,看着眼前的人,嘴唇动了动,不知说了什么。
    而那白袍人一头黑发披散,遮挡了面庞,看不见脸。
    许久,凛暮慢慢抬手,按在了白袍人的胸口,缓缓向那人凑近,两人身影交叠,不知在做什么。
    宿源欢伸手按在沈默的肩膀,在沈默看过来后,指尖点了点外面,轻声说道:“该离开了,不能待太久。”
    沈默慢慢松开绞在一起的双手,指尖似乎有一点颤抖,跟着宿源欢爬出了木窗,下去时甚至还踉跄了一下。
    宿源欢此时到没再多话,伸手一抓沈默肩膀,快速离开。
    沈默离开后,凛暮松开按在白袍人胸膛的手,后背靠回座椅,掏出手帕使劲擦拭着碰触过白袍人的手掌,语带寒霜:“不过是生死蛊的残次品罢了。”
    第60章
    宿源欢扔下他后就走了, 沈默自己慢慢走回了窥极殿。
    晚膳的时候,沈默第一次有了没有食欲的情况, 可他仍旧一口一口, 逼迫自己吃完饭。
    随后,他独自一人上了占星台。
    他心中惦念的, 脑海中想的,无一不是凛暮, 偶尔思绪一转, 又想到那个白袍人。想到凛暮时,他胸口温暖微酸,想到那白袍人时, 他只觉得胸口胀痛难耐。
    看着满天繁星, 他干脆运算起了一直不得其门而入的占星术。
    却不想这一次,在他的眼中, 终于看到了另一个隐藏在巨大星幕之后的北斗七星、南斗六星的星轨。
    他心中突然酸涩的想到, 这是不是就是现代时偶尔在电视上听到的, 情感失意,事业得意?
    大概算卦、推演, 也算是他的一个事业了, 不进行就会死的事业。
    这一次, 在仔细观察了星幕之后, 他发现,他曾经做过的一个关于星辰黯淡的梦,或许不仅仅是梦。
    只见天上繁星映衬在沈默眼中, 宛如一个微缩的小小世界,里面的星空却与天上的所有不同。
    沈默眼中的星空中,北斗七星第二、第三、第七星宿暗淡闪烁,只余下一点微光,唯有第一、第四、第五、第六星宿还在闪烁明亮,但它们的亮度也不相同,第一星宿已经开始闪烁,似乎有变暗的趋势。
    而南斗六星,除了明亮的第二星宿,其余全部黯淡下去。
    这与他梦中的景象又不同,只是月余的时间,南斗六星就有四颗星宿黯淡下去。
    到底是什么引起了这些星宿的变化?
    脑中灵光一闪,沈默突然想到了算卦系统不断重复过的星宿代表。
    北斗七星、南斗六星分别主人世间的七情六欲,这些星宿的黯淡是否与七情六欲有关?
    第二日。
    那被虫子吃空内脏的人的身份终于查出来了,是沈默曾经见过甚至谈过话的人,景兴宁。
    他本已经淡忘了景兴宁这个人,却不想这个时候被告知那死状凄惨的人竟然是景兴宁。
    当初景伯中死亡,景家没落,沈默查案回来就得知景家全部葬身火海,而景兴宁消失。
    却不想景兴宁却被人劫持了去,被弄成那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丢到了窥极殿。
    是为了挑衅?
    挑衅他吗?
    沈默左思右想最终将伤害、折磨景兴宁的人定在了那个至今未出现的黑衣人身上。
    他们到现在都没有直接面对过这个黑衣人,只从榆溪城灭城一事上隐约窥见了他的目的,似乎是为了炼制那种传说中能令人死而复生的蛊虫——生死蛊。
    似乎宿源欢对这种蛊颇有微词,景兴宁也是,水生也是,宿源欢都表现出了极大的厌恶,甚至是最后出手杀了他们,哪怕他理由合理,如今想来,也处处透漏着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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