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这是为你好!”顾潍津当然明白顾烯炆的心思,只是眼前这个败家子,怎么看也配不上自己的老姐。
“潍津,不要胡闹。”眼看这就要变成一桩闹剧,顾相只得开口说话。
“那个,我还有事,顾相的家事我就不掺和了啊!”眼前是一桩剪不断理还乱的家务事,钟离暒并不想掺和进来,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他就溜走了。
“钟离暒!”任顾潍津怎么叫他,他也不回头。
钟离暒走后,顾潍津火气总算是消了些。赵弋坐在他旁边,给他倒了杯茶水,又瞧了瞧辛辰斓,对他示意了一下。
“顾公子,之前作弄你是我不对,今日,我辛某郑重向你道歉。”辛辰斓态度谦卑。
顾潍津本不想喝这杯茶,但是拗不过赵弋,还是绷着脸将茶喝了下去。
顾潍津喝过茶后,顾烯炆松了口气。怎么说,一个是她弟弟,一个是她爱人,她也不想两个人有什么矛盾。
辛辰斓见关系有些缓和,又倒了杯茶,跪在地上,对顾相说道:“丞相大人,之前是我做的不对,误会了烯炆,还希望您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跟烯炆在一起。”
顾相轻咳了一声,瞧着顾烯炆的脸色,叹了口气,这一双儿女,没有一个让他省心的。他接过辛辰斓的茶,一饮而尽。
自那日起,辛辰斓便住进了安乐侯府。原本,辛辰斓是想住在丞相府的,只是顾相想了想,他们的婚事应该提上日程,便把二人的婚期定在了五日后,期间,顾烯炆与辛辰斓不方便见面,他便被安置进了安乐侯府。
顾相答应他们的婚事,这点其实让辛辰斓有些意外,不过城中的事他多少听说了一些,他也觉得这大婚仪式,应该尽快举行才是。
住在安乐侯府的这几日,辛辰斓每日都能见到顾潍津,见他与赵弋的关系如此亲密,他也猜到了个大概。偶尔无聊的时候,顾潍津也会与他调侃几句。
“辛兄,你与我姐到底是怎么认识的?”辛辰斓的脾气,顾潍津多少也知道些,能看上他那个彪悍的姐姐,倒是让他有些意外。
“说来也巧,那日,我路遇匪徒,被人劫去钱财,是烯炆帮我把财务追了回来,还将我送进城中。”往日,辛辰斓一直说要娶一位温婉贤淑的女子,可是自从见到顾烯炆,他便知道,一见钟情,情定三生,跟对方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背景没有丝毫的关系。爱,就是爱了,哪还管得了那么多。
“我姐嫁给你后,你一定要好好待她。别看她平日里很是坚强的样子,其实,她也是一个很脆弱的人。”顾潍津的母亲去世的时候,是他姐姐顾烯炆将她护在怀里安慰他,可其实,顾烯炆也是把痛苦强压进心里,因为她知道,还有她在乎的人,她不能哭。“你们成婚后,就把她带去南瑾吧,这辈子都不要回来了。”
尽管这几日顾相与赵弋都没有提及此事,可顾潍津也猜到了大半,凉帝必然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们。如今,能多走一个是一个。
“我与烯炆成婚后,便也是顾家的一份子了,放心,我会护着你们。”辛辰斓知道,顾潍津、赵弋与顾家的人,都不是坏人,“到时候,你们就随我一起回南瑾去,我看这个凉帝还能如何!”
这话,辛辰斓说的真诚,并不是谎话。顾潍津和赵弋有些感动,但是他们知道,这是他们自己的事,不能再牵连旁人,不能再让无辜的人受伤。
“好好对我姐,这就够了。”顾潍津的这句话,不仅是要求,更是一种期盼,亦是一种祝福。
☆、太后遗书
顾烯炆与辛辰斓的大婚仪式举办的匆忙,但毕竟是顾相唯一的女儿,顾相还是将自己的半副身家作为嫁妆送给顾烯炆。
这一嫁,顾相是开心的,他对这个女儿,从来没有过多的关怀,他总担心,自己的事会牵连到这个女儿,如今,便终于不用再为了这个事情发愁了。
翌日,天刚擦亮,丞相府就备好了马车,他们商量后决定让顾烯炆和辛辰斓尽快返回南瑾。
临别之际,顾潍津紧紧握着顾烯炆的手,眼中多了些不舍与无奈。
“姐,去了南瑾后好好照顾自己,我、我会去看你的。”这话顾潍津说的有些犹豫,他知道现在的状况,或许这一次离别,他再也没有机会见到顾烯炆了。
赵弋站在顾潍津身旁,察觉到他的情绪有些不对,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顾烯炆的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一句话。凉州城内的情况,她是清楚的。她知道她婚事安排的这么匆忙,也是父亲对她的关心,父亲想要保住她。
顾相转过身去,一步一步,缓缓朝府内走去,这步伐对他来说无比沉重。
“走吧,走了就不要回来了。”
顾烯炆走后,赵弋便再也没有回安乐侯府,府中的财物,他一样都不在乎,只是随手装了几件衣服,就这样堂而皇之的搬进了丞相府。丞相府的下人虽然有些意外,但是久了,又觉得他们少爷与安乐侯有一种说不出的和谐。
赵弋住到府上的这些日子,顾潍津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踏实与安稳,每夜睡的都很好。顾相对他们二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种安稳的日子,并没有过上太长的时间。
清晨,城中各条街巷突然出现大量纸张,纸上言明“赵弋与太后是母子关系,太后是被当今陛下慕容清害死”。消息一传十,十传百,竟然传的人尽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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