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姐姐,我们玩球球好不好?”
“柳姐姐,等等我,我也要去!”
“柳姐姐,咱们放风筝啊?”
“柳姐姐…为什么风筝飞不起来?”
“柳姐姐,风筝挂到树上去了。”
“我、我能自己去拿!”
“啊——!柳、柳姐姐?”
“有没有砸伤柳姐姐?要是没有柳姐姐,小白白就会摔死了…柳姐姐最好了,小白白想跟柳姐姐永远在一起!等小白白以后长大了也要保护柳姐姐!”
肖白被‘柳姐姐、柳姐姐’吵得头疼,她睁开眼,看见一个肉圆子坐在另一个小孩子的腿上,还在那攥紧小粉拳头信誓旦旦的发誓,那张婴儿肥的小脸上一派严肃认真。只是这认真表情放在肉乎乎的小脸上,再搭配上那胖乎乎的小身子,让人直想发笑。
另一个小孩子不客气地把坐在她腿上的肉团子推到一边,站起身一句话都没说,直接就走掉了。
被推到地上的小肉圆,瘪了瘪嘴,一副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样子,可是还是忍下了泪水,一骨碌爬起来,追着前边的小孩子去了。
肖白叹口气,自言自语地嘟囔道:“这回又是谁?姓柳……是他吗?不过他怎么穿着小女孩的衣服?是女装还是前世就是个女子?”
肖白带着心中的疑惑跟上了前面两个小小的身影。
可是肖白跟了几天也没搞明白,她甚至都想龌龊地趁着那个‘柳姐姐’上厕所的功夫跟进去一探究竟,可是自从那天她跟上小团子以后,就像是粘在了那个小孩童身上,怎么都无法离开,所以就算是有什么想法,也实现不了。
而被迫跟着那个小团子一段时间后,这个小团子总是‘柳姐姐’长‘柳姐姐’短的,把肖白烦得要死,由此她也确定了,这确确实实是游戏强加给她接受的剧情,不然凭肖白的性格是不可能对一个根本不理自己的人死缠烂打的。
是的,那个‘柳姐姐’简直就是世上最臭屁的小孩,明明不过是七八岁的样子,却像个小老头一样成天板着一张脸,也不知道她在忧国忧民什么。小小白跟她说一百句话,她都回不了一个字,大多时候都是干脆就不理有些黏人的小小白,总是忙着自己的事情,连一眼都不看跟在她屁股后面跑来跑去的小小白。
艹!太贱了吧!肖白看着缩小偏肥版的自己很是郁闷,你能不能别顶着和我肖似的这张脸去上赶着倒贴人家,要是她肖白,就是再爱也做不到此种地步。或者不如说,谁给她肖白摆这种臭脸,她早跑远了,而且极大几率连下家都可能找好了。
好在肖白跟了那个让她憋闷的小团子不几日面前就是一花,等又能看清东西时发现小团子长大了些,能有个八九岁的样子了。
小团子正哭得极为伤心,就好像失去了什么至亲之人一样,这对小团子来说是很不正常的,因为小团子虽然黏人,可是却很坚强倔强,肖白几乎都没见她流过泪,除了在‘柳姐姐’那受了太多的冷待才会偷偷红了眼圈。
是了,不用说,这次哭得这么伤心,一定也是跟那个拽得二五八万的‘柳姐姐’有关了。
肖白向前望去,那个柳姐姐被几个人簇拥着,似乎是要上了马车远去的样子。
小团子哇哇的哭得这么伤心,她却连回头看一眼都不曾,惹得肖白都想上去踹这个冷心冷肺的小屁孩一脚。
这时,小小白旁边站着的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实在忍不住了,他走过来一把将小小白抱进怀里,还用手给她擦眼泪擤鼻涕,哄着哭泣不止的小小白说:“小白白别哭了,以后我陪你玩,我还会骑大马,以后我带你骑大马,大马可好玩了,你一定会喜欢……”
可是那小男孩还没说完,眼前人影一晃,怀里的小小白就不见了踪影。那柳姐姐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伸手一把抓住小男孩的整张脸,就这么定住了,可是肖白却莫名的知道这个柳姐姐原来是打算一下子捏爆小男孩头的,只是这种冰冷性格的人,就算是暴怒了,也能瞬间冷静下来。
所以,柳姐姐最终还是放下了手,只是那小男孩的侧脸上已经出现了几个紫黑的手指印。
而小小白也没好到哪去,她被柳姐姐的一支铁臂从后夹着大头,那手臂紧的差点没把小小白勒死。
那小男孩被柳姐姐这一抓,再加上抬头撞见柳姐姐的死亡瞪视,竟吓得妈呀一声尿了裤子,屁滚尿流地跑远了。而围在小小白周围的一些小孩也是被柳姐姐的一个冰冷环视都吓得惊叫着做鸟兽散。
看着这个煞神般的小孩,肖白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还真是,这种别扭的性格原来是自小就有啊。
可是肖白笑过以后,心里却忽然怅然若失起来,果然,如果易地而处,她是不可能和他有交集的,像他这种性格,也就是小小白这种磨人精才会真正走入他的心。如果是自己,怕是相处不了两天就会受不了他的冷遇而永远走开了吧。
柳姐姐吓走了那些碍眼的小孩们,这才放开被他勒得够呛的小小白。她低头看向眼角还挂着泪珠的小姑娘,就这么冷着一张脸看了一会,把小小白都看毛了。
终于,她闭了闭眼,像和什么妥协了一般,抬手摘下自己脖子上挂着的一个玉佩,给小小白挂在了脖子上。肖白低头细看,原来是个雕工繁复的龙牌。
“殿、主子!那个不是……”
“闭嘴。”柳姐姐忽然开口打断了站在马车附近的跟班的话,她的声音虽然不高,可是那种浑然天成的凛然威势还是让那个跟班马上就闭上了嘴。
“记着,你还欠我一条命,长大了来还我。”
柳姐姐说完又定定地看了小白白一眼,忽然转身就大步离开了,这回她迅速地上了马车,而那些跟班也随后骑上马跟着马车后边走了。
刚刚柳姐姐的话虽说得冷冰冰干巴巴,可是肖白却眼尖的看见她的手指动了又动,然后肖白就莫名地知道了,这性格别扭的柳姐姐其实是想摸摸小小白绒乎乎的脑顶,甚至有把绒乎乎的小丫头摸秃的冲动。
而小小白似乎比肖白所了解的还要依恋这个柳姐姐,看着柳姐姐坐上马车走了,她就大哭特哭起来,后来干脆就这么哭得晕厥过去了。
就这么爱吗?真是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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