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少爷在这里帮忙看着火堆,肃羽去去就来。”
“好吧,”洛寻风看他一副坚持的样子,终于松了口,叮嘱道,“那你小心点。”
……
干燥的木枝在火光中噼啪作响,串在木棍上的肉串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洛寻风有些迟疑的接过肃羽递来的蛇肉,轻轻咬了一口,嚼了两下,忽然发出一声满意的叹喟,对着蛇肉大口咬了下去,他边吃边得意的想,阿睿你个臭小子,送给肃羽的调料最后不还是被他用来做饭给我吃。
他吃得起劲,却一直没听到肃羽的动静,抬头一看,青年正专注的看着自己,眼眸清亮,眉眼微弯,洛寻风心头倏然一动,趁青年还未来得及低下头去,他一把按住青年的肩头,倾身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光火映衬下,青年脸色泛红,嘴唇上泛着淡淡的油光。
洛寻风“噗嗤”笑了,“你可知蛇肉其实不是我最想吃的?”
“少爷想吃什么?我再去猎。”青年神色认真,恨不得马上把那东西捧到洛寻风跟前。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洛寻风紧盯着他,缓缓说出这几个字,低醇的嗓音撩动肃羽心弦。
“少、少爷……”肃羽眼睫眨动,脸上的红晕渐渐蔓延到了脖子根。
“嗯?”洛寻风故意挑眉。
青年的手微微攥住衣摆,抿了抿唇,眉眼垂顺,对他点了下头。下一刻,他却感到脸颊被洛寻风捏了一下。
他不解的看向洛寻风,在那人眼中看到促狭的笑意。
“这次可是要‘双倍奉还’,不找个温床暖被怎行?荒郊野岭的情趣我们留着下次再用。”洛寻风摸着他的脸,微微勾唇道,克制着自己眸中燃起的炙热。
他还记得青年当时局促羞窘的表情,鲜活得仿佛就在眼前……
哗哗的雨声将洛寻风从回忆中拉回,他圆睁着眼,任由发间、额头滑下的雨水流进他的眼睛……
由远及近的光点逐渐变得清晰,那是一支火把。
雷十举着火把,寻着地上依稀的脚印,来到一片石壁前。脚印消失了。他四周观察了一下,自腰间抽出长剑,目光锁定一处树丛,“唰唰”数剑尽数刺了进去!
没有惨叫、没有流血,剑尖触在坚硬的石壁上,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雷十挥手拨开树丛,看到一块空荡的凹槽。
就在这时,背后传来了一个声音,“在找我吗?”
雷十回头,就见洛寻风站在一棵树下,扶着树干而站,似乎已经力竭,目光却带着挑衅。
“死条子!”雷十咒了一声,提剑向洛寻风冲去。
就在他快要冲到树跟前时,耳边只听“啪”的一声,右腿传来剧痛,仿佛被野兽一口咬住,穿皮透骨。
雷十哀嚎着倒在地上,发现自己竟踩到了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大型捕兽夹。
紧接着,他手中的长剑易主,已被洛寻风握在了手中。
“多谢赠剑。”洛寻风冷声道,手起剑落,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原地。
大雨冲刷下,雷十双眼圆瞪,胸前冒出的鲜血很快融进了泥土之中。
……
惨叫,透过雨声传入追铺者的耳朵。
分散的火把寻声而去,逐渐靠拢。
电闪雷鸣间,夜空不断被白光炸亮,仿佛黑夜与白昼在混乱交替,而林间的捕猎者与被猎者,也在互相切换着角色。
“屠哥,那个条子太狡猾了,他利用我们之前放在林子里的捕兽夹,杀了老雷,还用削尖的树枝自制了陷阱,杀了阿松,我们几个和他正面碰上,也被他逃了。”
几个追捕者围在一起,一人捂着受伤的胳膊对刚刚走来的粗犷大汉说道。
“怕什么,他再怎么狡猾,也是强弩之末。只要我们小心点,下次再追到他,就是他的死期!”被称作“屠哥”的汉子晃了晃手中的寒铁大刀,瞪眼说道。
……
下了一夜的雨终于止息,天边泛起了鱼肚白,蹒跚的前行者失去了夜的掩护,被湿泞的泥土牵绊着虚软的脚步。
“死条子,你逃不掉了!”
几道人影从两侧包围而来,对洛寻风亮出了明晃晃的兵器……
……
海浪拍打着沙滩,清晨的蛟珠岛笼罩着淡淡的雾气。
南岸主眺望台上,方苗打着哈欠拿起单筒千里镜,对着前方的海面随意看去。朝阳正从海平面上升起,天边霞光绮丽。方苗看着看着,忽然伸手狠狠揉了下眼睛,将千里镜卡在眼睛上探身向前———
海平面上出现了一个模模糊糊的黑点,正快速向岛屿靠近。只一会儿,黑点就显现出了可辨认的轮廓,底尖上阔、巨帆张扬,赫然是一艘大型战船!
“不好了,敌人来犯——!”方苗大喊一声,丢下千里镜,拿起一旁的牛角号,奋力吹了起来。
牛角号高亢的声音传到附近的巡逻点,那里的人难以置信的辨别了一会儿声音,这才慌乱的吹起他们手中的号角。
不一会儿,预警的声音就传遍了蛟珠岛。
很快,沙冲天亲自来到了眺望台,指挥几个手下搬运炮弹,调试火/炮。
黎兰也被沙冲天带到了眺望台上,他眉头深锁,看起来忧心忡忡。
沙冲天扭头看到他的神情,一把搂住他道,“不要怕,水下暗桩已经升起,大船靠近就会触礁,小船靠近的话,我们一炮就能把它轰掉,就算有漏网之鱼登岸,已经有一帮兄弟在岸上等着他们了,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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