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文熙唤了她一声,就见文茜流下两滴眼泪。
文茜:“小弟,你知道吗,你会说话之后,第一声叫了妈,第二声叫的是姐姐。”她抬手擦去脸上的眼泪:“是二姐的姐,不是大姐的姐。”
她伸手摸了摸文熙的脸:“你走路还走不稳,手上的金铃铛响个不停,下人们追在后面,你就跑到我面前,抱着我的腿叫我姐姐……我真的很高兴,怀玉,那是姐姐这辈子第二高兴的日子。”
文熙笑了一声,擦掉挤出的眼泪问:“怎么不是第一呢?”
“从前是第一的,但是后来我遇见陶题,弟弟可要往后靠一靠了。”文茜笑着看他:“那年家里去庄子里避暑,我遇见了他,后来……”
文茜一顿,却突然不说了,只是笑。
“怎么不说了,后来呢?”文熙追问。
文茜:“没什么好说的,自然而然就喜欢上了,在一起了。就同你最爱看的话本里一样,花前月下私定终身。”
“姐姐会跟姐夫一直在一起的。”文熙小声问:“也会一直陪着我的,对吗?”
文茜笑了笑,文熙却哭了起来。
他原本只是呜咽,后来却再也忍不住。他想像从前小时候一样,受了委屈就伏在姐姐的膝上,要她安慰,可现在但却穿过她的身体,手下的触感只是冰凉的椅子。
文茜的手穿过弟弟的头发,却无法将温度传递给他,就连她流下的眼泪也无法沾湿文熙的头发。
她擦了擦眼泪,叹气说:“人生自有生老病死,我偷了这么多年时间,应该说心满意足的。可是这样活着却也没了意思,陶题这些年为我为你奔走,实在是连累了他。他是你姐夫,你替姐姐多照顾他,切勿让他做傻事。”
文熙摇头,质问:“是不是因为我,你猜变成这样?如果不是因为我,姐姐也……”
“嘘——”文茜不许他说这种话,只是温声说:“小弟,真心换真心,如若你不是真心对姐姐好,我也不会如此对你。姐姐疼爱弟弟,天经地义的事情。”
文熙终于哭出了声音,原本在外面沙发上看电视的皮邵棣听见声音,立刻起身走到门口,悄悄推开一条门缝。
文茜伸手在嘴边一比,示意他们不要出声,用口型说没事。
皮招财站在门口喵了一声,就被哥哥带走,小鲛人还没来得及说话,也被皮邵棣抱起。他攀着皮邵棣的肩膀小声问:“为什么他哭得这么伤心呀?”
皮邵棣抱着他往上托了托:“不知道,可、可能是姐姐来了,高、高兴吧。”
小鲛人咬着手指说:“那我姐姐来了我也高兴,姐姐最疼我了,什么好的都留给我,我也最喜欢姐姐了。”
皮邵棣担心自己打扰文熙,便带着皮招财和小鲛人下楼,正好遇见了手上拿着锦袋黑着脸准备上楼的皮修。
“怎么下来了?你妈在楼上吗?”皮修问。
皮聚宝点头:“在、在哭。你别上去打、打扰他。”
皮修眉头一皱:“哭什么?”
他想要上楼,但迈了一步又停住,顿住说:“行了,你去玩吧,我待会再上去。”
皮邵棣应了一声,带着猫和鱼走了,但走了没两步又停下来转头问:“姑妈以、以后会常来吗?”
皮修一顿含糊应了一声;“玩你的去,大人的事小孩别管。”
他站在楼梯口朝上看了一眼,最后还是转身回了后院,点了根烟坐在石头墩子上抽。抽了没两口,猴二就鬼鬼祟祟过来了:“皮哥,你现在是想怎么个章程?”
“什么什么个章程?”皮修挑眉:“你要干什么?”
猴二:“那个骗您钱的孙子不是来了吗?怎么说,要手还是要脚,换钱之后的利息要怎么算,只要您一句话,我们哥几个都给你弄来。”
皮修沉默了一阵,摸了摸猴二的头说:“虽然你最近网恋失败不看文艺爱情片了,也不要一个劲往黑帮片里扎,那里面都是假的,是特效。”
“有一说一,我最近真的很快乐,跟网恋失败没关系。”猴二强调。
皮修看他:“我知道你不是真正的快乐。”
猴二一噎:“你觉得我的笑只是我穿的保护色?”
“不然呢。”皮修说着一顿,突然想起一个事来,一摆手说:“去,把你几个兄弟都叫来,我有东西要给你们。”
猴二一愣,连忙朝大厅跑找兄弟,扯着声音说:“哥、哥,老板融资成功要上市给我们股份分红了!”
皮修:……
你妈的想得比我还美。
猴精一二三四五一听要分钱,立刻前来报到,五张脸看着皮修一脸期待。猴大是哥哥还能保持一份稳重,但还是难掩激动说:“皮哥,你是个好人!”
皮修:“虽然但是,从生物学角度我得强调我不是人。”
他掂了掂手里的锦袋,拉开口袋上的抽绳说:“这是你们的家人留给你们的东西,当时被陶题一齐拿走,现在他尽数归还,我也应该物归原主。”
猴三一听是家人留的东西,连忙问:“皮哥,你当时不是说捡到我们五个的时候,附近一根毛都没有吗?”
皮修想了想:“的确没毛,但是地上留了行血字。”
他伸手进锦袋,朝外拿出一个光球:“说留了这个给你们几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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