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乙丙丁惊道:“蛟……蛟龙……铜墙铁壁!”
白映阳急道:“你们四个还不赶快去帮杀蛟龙!”
甲乙丙丁一见蛟龙就自先吓得魂不附体,颤声道:“白……白公子……这条蛟龙好生厉害……刀子砍不入……卑职没法子对付……”
白映阳顿足道:“没用的东西!”
这边厢蛟龙察觉背上有人攻击,将身一抖,把芙蕖甩落于地,用尾巴去舂他。
芙蕖轻身功夫远不及张恶虎,无法迅速跃起逃开,见尾巴舂来,只能在地上翻滚闪避,终是慢了些许,被尾巴舂中左肩。
蛟龙击中后并不松尾,把他牢牢舂在地上,抬起后爪,去抓去他脑门。
白映阳眼看这一爪下来,芙蕖立时就脑瓜破裂而死,甲乙丙丁是指望不上了,于是冲上前,死命把芙蕖拽开,蛟龙这爪就没抓中。
但芙蕖被这般硬生生拽离蛟龙尾的掌控,肩膀的肉被撕裂开,骨头也露了出来,鲜血洒满一地,他强忍疼痛没吭声,白映阳倒先“啊哟”叫了出来。
蛟龙身形巨大,几乎占满土地庙堂,张恶虎被它身子遮住视线,没看到芙蕖受攻击,听见白映阳叫唤,还道是他被蛟龙伤了,大急道:“小白羊,你怎么啦?”询问同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跨上蛟龙头顶,一只手扭住蛟龙右边犄角。
蛟龙大怒,一阵猛烈摇头,想把他甩掉。
张恶虎还刀入鞘,右手也扭住蛟龙另一个犄角,跟着一个鲤鱼翻身下地,大喝一声,把整条蛟龙甩上空中,划出一道半圆弧,最后重重砸在地上。
孟桥妆瞧得惊诧不已,心中暗叹道:“这条蛟龙少说也有七、八百斤,他居然甩得起来,真乃神力也!”
张恶虎四下张望,见小白羊并未受伤,孟姑娘也好端端在一旁,才稍微放下心,忽见芙蕖肩膀流血,勃然大怒,转身欲继续对付蛟龙,却见蛟龙仍倒在地上。
原来方才他那一砸,这畜牲头颅先着地,给砸得头昏眼花,蹬着四足至今站不起来。
张恶虎心道:“蛟龙锻炼出银鳞铁甲,刀子奈何不得它,我还是先把它砸晕,再想法子处置。”思毕,又抓住蛟龙一对犄角,跃上房梁,狠命把头朝地面砸。
没料到蛟龙头颅坚固得很,虽被砸得晕头转向,竟是没晕倒。
如此反复几次,张恶虎手都酸了,蛟龙非但没晕,反而逐渐清醒,鼻孔不断呼出白气。
张恶虎眉头一皱,叫道:“小白羊,孟姑娘,芙蕖,你们大伙赶紧出庙躲避!”
七人连声答应,你搀我、我搀你,往庙门跑。
这时蛟龙缓过神来了,自然怒不可遏,纵身起,在土地庙中一阵兴风作浪,直把庙宇折腾得犹如地震,堂柱、屋梁、墙壁都震出了裂痕。
七人没来得及跑出去,就被晃得站立不稳,摔倒在地。
孟桥妆爬起来,见阿丁倒在自己旁边,顺手扶了他一把。
阿丁颤声道:“多……多谢……多谢孟……孟……孟……”他受宠若惊,有些慌张,连说了三个“孟”,“姑娘”二字始终说不出来。
白映阳把芙蕖扶起,眼看这蛟龙除有四足和须角外,其余与蛇相差无几,忽灵机一动道:“老虎,这蛟龙跟蛇差不多,蛇打七寸,你姑且砍它七寸试试,说不定能砍得动!”
三寸、七寸均是蛇的要害部位,七寸乃是蛇心脏之所在,如受重创,自当必死无疑,张恶虎道声“好”,跟着便拔出金丝九环大刀。
此时蛟龙停止了闹腾,转向白映阳,双眼睥睨地看着他。
原来这畜牲久居深山,得天地灵气,汲日月精华,平日多食仙草妙药,早通人性,白映阳说要砍它七寸,它听得明白,故而转向白映阳,将身一弓,直冲过去。
芙蕖就在白映阳身边,蛟龙冲来,他原本只需拉白映阳一躲,自能避过这一攻势,可惜他临敌经验不足,看到蛟龙突然扑来,先是一惊,这才拉白映阳逃走,迟矣,于是他与白映阳一块,被蛟龙张嘴吃进口中。
好在张恶虎对敌经验丰富,一见蛟龙转向白映阳,已知不妙,立刻朝白、芙二人奔去,几与蛟龙同时抵达二人身前,但已赶不及把他们救走。就在蛟龙把二人吃进口的一刹,他抛刀在地,双手电光石火抓住蛟龙上下唇,使命往外掰,叫这畜牲无法和合拢嘴,被蛟龙吃进口中的白映阳和芙蕖二人,这才没被蛟龙巨齿咬成碎片。
蛟龙合不上嘴,愤怒不已,腾起身在空中一通挣扎,摇撞滚翻,愣是没把张恶虎甩脱。
张恶虎将双臂伸进蛟龙口中,以手肘之力往外撑,好容易撑出一条缝,叫道:“快爬出来!”
白、芙二人手脚并用,但蛟龙岂能让到嘴的鸭子飞走,牙齿咬不下,舌头还能用,当即伸出长信,卷住二人腰身。
白映阳连忙掏出适才张恶虎给他防身的半段木柴,猛戳蛟龙舌头,然蛟龙舌头极厚,上面还沾满唾沫,滑不溜秋,这一戳非但没戳进,木柴还脱了手,掉得不知去向。
芙蕖心道:“这畜牲若把我们拖进喉咙,吞入腹中,那时可再也活不成啦!”双手抱紧蛟龙左侧一根巨大的尖牙,与舌头自有一翻拉扯。
便在此时,身后的白映阳突然发出一声惨叫。
张恶虎大惊失色道:“小白羊,你怎地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