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翠桥道:“这画的不是白公子吗,你瞧瞧,鼻子、眼睛都像极了!”
张恶虎看了看画卷,又看了看小白羊,笑道:“还真有点像,从前我倒没注意。”
孟翠桥笑道:“白公子,照我看啊,这幅画和你可能有莫大的渊源,你快拿了去,仔细调查一番。”
白映阳笑道:“这幅画与你有莫大渊源,你才该拿了去,仔细调查一番。”
孟翠桥格格而笑,对张恶虎道:“这是幅美人舞剑图,哪儿有内功心法?”
张恶虎道:“不止一幅,里面还有。”说着把画卷继续展开,原来是幅长图,除了第一幅,后面仍有姿势各异、连绵不绝的白衣人舞剑图。
孟翠桥一看之下,脱口而出道:“这人是在练内功心法。”
张恶虎鼓掌笑道:“你学有所成啦!”
孟翠桥道:“你说什么?”
张恶虎笑道:“连日来我教你吐纳的诀窍,那便是修习内功的基础,你学有所成,一连续瞧这些画像,即瞧出一套练内功法门。”
白映阳道:“这些画我反反复复瞧了许多年,什么也瞧不出来,他怎么一瞧就瞧出来了?”
张恶虎道:“你不肯好好练功,自然什么也瞧不出。”
孟翠桥又惊又喜,就要按着画上练习。
张恶虎却把画卷起来,说道:“你修为尚浅,不可操之过急,免得伤了身子。”
孟翠桥是聪明人,自知其中道理,当下点点头,忽然瞥见画卷落款是“白仙翁”,不禁一凛,道:“这幅图就是《天曲宝鉴》么,原来是被公公拿走了……”
张恶虎和白映阳齐问道:“什么是《天曲宝鉴》?”
孟翠桥道:“你们看这幅画的落款,写着白仙翁,他是武林中一位武艺高强的前辈。”
张、白二人笑道:“白仙翁能画出这些武功秘籍,自然是武艺高强的前辈。”
孟翠桥道:“那你们知道他的事迹么?”
张、白二人茫然摇头。
第37章 《天曲宝鉴》
话说许多年以前,虚幻庄有一户姓白的人家,养有一位公子,生性好武,年幼时拜附近山庙的一名道士作师父,练得一手好剑,一十八岁时行走江湖,想闯荡一番事业。
只是白家原非武林世家,江湖又代有才人出,道士所教剑法固然好,但并无过人之处,故白公子闯荡多年,虽小有名气,却是万花丛中一抹红。
白公子自不愿作那沧海一粟,可时不与他,又自视甚高,不肯攀附名门,终是翻不起大风浪。
白公子除喜练剑,还对丹青颇有心得,每逢心情不佳,便提笔作画,以解烦忧。
某夜,他在家中花园凉亭赏景,但见圆月挂枝,一时兴起,旋即提笔挥洒,顷刻便画出一白衣人,手持软剑在月下狂舞!画毕,举杯相对畅饮,大笑睡去。
朦胧中,忽觉有人立于身畔,登时觉醒,一跃而起,但见眼前站着的人,发如乌瀑,身似披霜,手持软剑,正微笑看着他。
白公子见其肌肤莹白,身笼薄烟,竟不似凡尘中人,忙跪下叩拜,口称上仙,对方却不答应。
白公子曾听人说道,见到仙人需回避,否则便是冲撞仙驾,于是赶紧退去,藏身树后。
须臾,忽闻有剑气划破长空之声,白公子按捺不住,伸头偷看。
只见白衣仙人夜幕下疾剑游走,动作灵动,姿态优美:如大鹏展翅、如凤凰腾空、如猛虎下山、如白蛇吐信……不到片刻,已使了十数招,软剑如鞭,灿灿生辉,晃得四周冷光万道!
观至酣处,白公子忍不住大声喝彩:“好!”
白衣仙人充耳不闻,好似并未听见,手中软剑依旧不停。
白公子越看越觉那是一招招精妙的剑法,慌忙取来纸笔,蘸墨摹画,将白衣仙人一招一式绘于纸上,偶有画不及时,白衣仙人好似知晓一般,将招式反复施展。
如此一连数晚,白公子日间睡觉,夜间观白衣仙人舞剑作画,直至画稿完成之日,白公子由头看至尾,只觉剑招精妙绝伦,难以破解,大喝一声:“妙极!”
话音刚落,白衣仙人身形渐渐隐去,最终消失在夜幕中。
白公子忙奔至月下,猛感一阵眩晕,随即人事不知。
待得醒来时,天已大亮,早有书童清池端来茶水,欢喜道:“谢天谢地,少爷,你总算醒来了!”
白公子奇道:“我怎地了?”
清池道:“少爷,你一连七、八日,日间都昏睡不止,夜里起来在凉亭,有时练剑,有时作画,家人担心有事,请来大夫诊治,只道是患了离魂症,故不敢唤醒。如今你自行好转,当真好极!”
白公子心想:“莫不是那白衣仙人托梦于我,教我剑法?”
见书案上摆放了许多纸张和一幅画卷,忙叫清池取来看,果是自己所绘的招式图样,拼接起来,并无错漏。又打开画卷,画上之人正是那夜他所绘,手持软剑,面蕴微笑,与那白衣仙人一般无二。
白公子大奇:“莫非世上真有仙人,托身我画中?”思索良久,不得要领,只好作罢。
自此以后,白公子对这套剑术潜心专研,短短数年,剑法与内功突飞猛进,在江湖上一时无两!因其素喜白衣,举止如仙,到老仍是潇洒绝俗,江湖人称“白仙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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