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映阳笑道:“我想也是。”
张恶虎道:“皇甫少馆主见到那么多鬼,居然没逃走,反倒是武馆的弟子,一个个吓得屁滚尿流,哈哈哈!”说着,又喂一片苹果给白映阳。
白映阳道:“昨夜问米时,我问白夫人,她说久居京城,迁回梅龙县还不到三月,唐老爷是四川人,看来白夫人不是他害的。”
张恶虎道:“那他明明在宅子里住了七个月,干么要骗人说自己只住了三个月?”
白映阳摇头道:“我一时也想不通其中缘由……”抬眼见张恶虎双目红肿,猛地想起他两夜未眠,忙推他躺倒道:“老虎,你快睡觉。”
张恶虎道:“我回我房里睡,不然待会小老虎醒来见不到我,要出来找的。”
待他走后,白映阳睁眼静静坐在暖阁发呆,他白天睡了一整日,精神得很,再想到两个娘娘都对自己怜爱有加,心情大好,更是全无困意,兴奋了大半夜,才朦朦胧胧睡去。
待到鸡啼时,忽闻对面温玉福的房间,隐约传来少施春画的声音道:“少爷,你去园子看清晨花开么?”
温玉福的声音道:“是的……我自己去,你不要跟来。”
第90章 “背叛”
温玉福最喜欢起一大早,欣赏良辰美景,然后作画,如今出去,泰半亦是为此。
白映阳想到昨夜他为救自己,追翁婆进到柳林,弄得浑身擦伤,虽说翁婆是被鬼附身,鬼也并无害己之意,但温玉福委实一片好心,白映阳想要向他道谢,当即跟随其后出了西厢院,来到东边白荷乡。
白荷乡的景致并不似江南园林般,以素雅婉约为美,此园假山堆叠,松柏林立,潭溪开阔……端的是雄伟高壮,苍劲挺拔,水天一色!
原来孟翠桥早年去京城,结识了一名叫蒙白荷的女子,后来作了夫妻,孟翠桥便把妻子带回江南,但妻子却始终郁郁寡欢,孟翠桥为讨妻子欢心,把孟府东边花园布置得与妻子在北京家中的花园一模一样。
可惜花园竣工没多久,蒙白荷便因病逝世。
孟翠桥十分悲痛,白荷乡本是为了让妻子排解乡愁而建,而今却成了他思念妻子的地方,自那时起,每当孟翠桥想起亡妻,便来此园,坐在水边看着白荷,一待就是大半日。
白映阳跟随温玉福来到园中,见他过了石桥,走进假山,东一转西一弯,到得一处洞穴,洞内设有石几石凳,他走进去坐下,一动不动,目光呆滞。
白映阳见他傻呆呆的样子很是有趣,想着绕到他身后,出其不意吓他一跳,却听到一个轻柔的女子声音道:“你来啦。”白映阳瞬间杵在当场,只因这女声是张绣元所发,她对温玉福道:“你叫我来此,有甚话说?”
温玉福忐忑站起道:“表姐,那件事……你还没跟小白羊说吧?”
张绣元摇头道:“我不知怎么向他开口。”
温玉福道:“我有一个想法。”
张绣元道:“你说。”
温玉福道:“小白羊爱你,你也爱他,你们是青梅竹马,天生一对,早该结为连理。”
张绣元叹了口气,低下了头。
温玉福道:“那件事……我们并非出自真心,不如当作没发生,别跟他说啦。”
张绣元奇道:“怎么当作没发生?”
温玉福道:“那晚……我们只是一时糊涂,对,只是一时糊涂!我们之前既无想法,也非存心做对不住他的事,只是一时没把持住……”
正在此时,洞外一人说道:“‘一时没把持住’是什么意思?”
二人同时惊得跳起,回头见说话之人是白映阳,更加魂飞天外。
白映阳面色铁青,一步步走到二人跟前,一字一字道:“‘一时没把持住’是什么意思?”
温玉福慌得手足无措道:“这……这……”
白映阳瞪住他,冷冷道:“你说,‘一时没把持住’,是什么意思?”
温玉福给他如炬的目光逼得连连倒退,“我、我”了半日,却是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上来。
其实白映阳何等聪明,大清早见二人在此相会,又这般对话,已然猜到七七八八,只是他不愿相信,故逼问温玉福,只盼他说一句“不是你想的那样”,可他始终不说,白映阳身子愈发冷了。
张绣元见状咬了咬牙,大声说道:“这事不怨福儿,是我对不起你!”
白映阳调转头看向她道:“你说什么?”
张绣元黯然道:“是我对不起你,我辜负了你……”
白映阳手足冰冷,颤声道:“为……为何……”心念一转,蓦地回身抓住温玉福衣襟,厉声道:“是不是你强迫她?”
温玉福歉然道:“我是……一时糊涂……”
张绣元道:“你莫怪他,他没强迫我,是我自己把持不住……”从脖子上解下一条金链子,递给他道:“这个金锁是你的,我现下还给你。”
白映阳大惊失色,如何肯接,颤声道:“为何……”
张绣元凄然道:“你一直待我很好,只是我……已非完璧……再也配不上你了!”说着把金锁往他手中一塞,双手掩面,奔逃而去。
白映阳望着她的背影,脑子一片空白,呆了半晌,抬手打了温玉福一个耳光,大声道:“你明知道阿绣是我未婚妻,为何要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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