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良的爹爹贴着门板喊:“你们娘亲身上有伤,得好好休息,今天大家就早些睡吧,等明早让他做饭给你们吃。”
说完不顾孩子们反对的砸门声,嘿嘿笑着把人抱到了自己床上。
刚才在外面匆匆一瞥就觉得惊为天人,现在放在灯光下仔细端详,更是觉得美艳不可方物。
真是绝色。
而且这一身冰肌玉骨,一看就不属魔族,说不定真像小年糕说的那样,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哪位神仙。
夜东篱翘着腿坐在床沿边上,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床上的人,看着从破烂的袖口里伸出半截手腕,心思微动,伸出手扣在对方的手腕上一探,果然如此的叹了口气。
还真是个男的。
可惜了,一副这么美的皮囊长在男人身上,真不知这造物主是怎么想的。
不过是男的也好,那他给对方治伤也就不用有所顾忌了。
他揪住摇摇欲坠的衣袍刺啦刺啦撕了个干净,起身去拿药箱,从炉子上取下水壶先给他擦了遍身体,发现这美男子身上不少大大小小的瘀伤,却没任何致命伤口,大概不是被仇家追得慌不择路才掉到半泽荒的。
他从瓶子里倒了些治瘀伤的药膏,在手里搓热了一掌拍在对方的患处,就听床上双目闭合的人一声闷哼,眉间不自觉的皱起一道浅浅的窝。
夜东篱抬起手看了看,连红都没红,有那么疼吗?
他不禁有些鄙夷,一个大男人还这么娇气,涂个药还哼哼唧唧的。
可是随后他发现自己粘着药膏的手开始肉眼可见的红肿起来,比马蜂蜇了还疼痛百倍,顿时啊啊叫着变了脸色。
这瘀伤药怎么跟在皮肤上点了把火似的,他该不是拿错药了吧?
夜东篱吓得赶紧把桌子的药瓶拿来,一看确实是新买的瘀伤药,没拿错。等过了片刻,手上的灼烧感微微退去,就感觉血脉异常通畅,连抓握都比之前要更有力量了。
这才确信自己没好心办坏事,不然治伤不成,反倒把人疼个好歹的,到时候他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第二天一早,床上的人缓缓睁开眼,手臂一阵痛胀感,略有不适。垂眼一瞥就看夜东篱正把自己的手臂当枕头压着呼呼大睡,而他的上身寸缕未着,连腰带也被扯掉扔到地上。
这场面怎么看都有些可疑。
察觉到自己的‘枕头’似乎有些不稳,夜东篱捂着同样酸疼的脖子坐起来,抻着懒腰看对方。
“哟,醒了啊这位道友。要不要一起吃个早饭?”
对方看着他,面色清冷,夜东篱叹了口气摆摆手。
“这么警惕干嘛,我可不是什么歹人。昨天你从天上掉下来,我见你衣衫褴褛也怪可怜的就把你背到我家。”
男子并未搭理他,只是看着地上的被撕得乱七八糟的衣服,夜东篱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件自己的扔过去。
“你身上有伤,我不脱衣服怎么给你上药啊,行了行了,我赔你一件成不成。”
看对方拿着自己的衣服动作慢条斯理的穿上,夜东篱也适时的转过身,开始整理地上的杂物,尽量不让对方觉得不自在。
不一会就听到脚步声在身后响起,夜东篱转身一看,对方已经光着脚走下床了。
看来这瘀伤药的效果还真是不错,昨天还摔得不省人事,今日就能行动自如了,待会应该再买几瓶放在家里常备着,说不定哪天就掉个女神仙来给他英雄救美了呢。
这么想着,夜东篱忍不住笑起来。
“道友,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救你一命,不知道你要拿什么回报啊?”
一般这种情况,就算要回报也该是被救的人主动提起,哪有施救者上赶着要求报恩的。如此以来,再恩重如山的恩情都会变了味道。
可男子看着夜东篱,面色依旧淡漠如水,不见一丝波澜。
“你想要什么?”
夜东篱刚才那话只是随口一说,只是想看对方炸毛的模样,可这个反应,实在让他失望。
怎么撩不动,一点都不好玩呢。
看来是他出招还不够生猛啊。
他故意上前一步,帮对方正了正衣襟上的系带,眼神迷离道:“我看你两袖空空,身无长物,不如就以身相许吧。”
果然,此话一出,男子终于变了脸色。
夜东篱强忍住哈哈大笑的冲动,努力维持着脸上那副地痞无赖的模样。
“我是男子。”
“我知道啊。”他无所谓的挑起对方尖尖的下颌,“我这人雌雄皆宜,说不定更喜欢你这样貌美的男子多一些呢。”
看着男子目光变得越来越冷,夜东篱简直憋笑憋到内伤。就在他打算见好就收时,对方一脚踹到了膝盖上,疼得他惊呼一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看着对方要推门而出的背影,夜东篱赶忙忍着痛出声阻止。
“别出去,不然你会后悔的!”
他不说还好,一说男子直接砰一声打开了屋门,瞬间挤在屋外的几十个毛茸茸的小脑袋都冲了上来,将男子团团围住,争着吵着叫娘亲,求抱抱。
男子像是从未见过这么多的小孩子,一时间被拉着手,抱着腿,愣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
夜东篱赶紧一瘸一拐的走过来给他解围。
“好了好了,你们娘亲的伤还没好呢,等他好了挨个抱你们举高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