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东篱低头看着自己被扯住的手,微微一笑:“怎么,刚才吃饭的时候还没摸够?大庭广众别这样,回家咱们关起门来随便摸。”
清作面不改色的松了手,“你没付钱。”
夜东篱一楞,哦了声哈哈大笑。
“我还以为什么事。”
他凑到清作脸前,吹了口气,“我吃饭从不付钱。诶,你别总拿一副看流氓无赖的眼光看我行不行,不是我不给,是我给了他们也不会要。”
清作一语不发,只是神色淡淡的看着他。
夜东篱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就知道这家伙肯定又以为他在胡言乱语了。只好装模做样的走到柜台前,大声道:“老板,刚才我点的那两桌饭多少钱?”
正在看账本的老板一看是夜东篱来了,赶忙起身作揖,“原来是荒……”
话刚开了个头,就被夜东篱的一个警告的眼神憋了回去,瞥了眼站在后面的清作,立刻转了个弯。
“原来是夜大人来了,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大人肯赏脸光顾小店,那真是蓬荜生辉三生有幸,哪还能要您的钱。大人真是说笑了。”
酒楼老板对着夜东篱恭恭敬敬的态度,倒不像是惧怕,清作不动神色的在两人之间来回扫了几眼,便转身离开,夜东篱赶紧紧随其后,拍着他的肩膀。
“你看,我就说给钱他们也不带要的,你还不信,以后在半泽荒你想吃什么随便吃,只要报我的名就行。”
清作伸手扯掉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胳膊,回头目光沉沉的看着他:“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什么人?夜东篱啊,不是告诉过你么,黑夜的夜,采菊东篱下的……”
赶在他拍下去之前,就被清作一把扼住了手腕,也不知道这么个冰雕玉琢的大美人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夜东篱看着那几根捏在自己手腕上的修长手指,只感觉自己的手要被捏断了,感赶紧哎哟哟的喊疼。
“行了我错了,生那么大气干嘛,不然给拍我的行了吧?”
说完还真恬不知耻的把扭着腰把自己屁股送上去了。
看着他不害臊的模样,清作皱着眉松了手。
“为何他们不收你的钱?”
夜东篱嘿嘿一笑,“因为我们魔界根本不用钱,用的都是灵石。吃的用的穿的玩的都要用等量的灵石来换。你也知道的,我们魔族修炼不易,不像你们天界有那么多天地灵气可用,只能从石头里榨取一点了。”
清作回头看着他,似乎觉得他文不对题,继续问:“那他们为何不收你灵石?”
夜东篱若无其事的看他一眼,心想这人怎么就这么较真呢。
他真佩服自己以前编过那么多瞎话现在还活的好好的。
“我刚要说你就问了。他们不收我灵石,是因为我家里曾经有个灵石矿,但后来我看他们修炼的如此不易就把那座矿给捐了,你看看我这觉悟高不高?所以大家为了感激我的恩惠,就把我一辈子的饭菜衣服什么的都免……诶诶!你怎么走了?”
看那道白衣飘飘的背影又走远了牧九,夜东篱赶紧追了上去。这次任他再说什么,清作都不回应他了。
跟这个人说话,简直就是对自己的折磨。
带着孩子们在街上买了一些糯米粉跟豆沙,打算回去做汤圆,正好孩子都喜欢吃的甜的,结果提着大包小包的走到家门口,就发现院门被踹得七零八落,上面的锁头直接碎成了两半掉在地上。
夜东篱把手里的东西递给老大,蹲下身捡起了那两半锁,嗅了嗅上面的味道,脸上立刻露出狂喜的表情,几乎是迫不及待的跑进了院子。
可其他的孩子却没他那么高兴,都跟在清作身后站着,尤其是小年糕一下拉紧了他的手。
“娘亲,是小叔叔回来了。”
……
带着孩子们进了院子,清作才见到了那位让所有孩子都有些畏惧的小叔叔,看起来就是个普通人,不过脸上被划了一道骇人的疤,眼中总是带着一股疏离和煞气,大概就是因为这点才让孩子们感到害怕。
不过他跟夜东篱长得一点也不像,却是兄弟。
对方看到清作也是片刻的失神,“他是谁?”
不等夜东篱解释,牵着清作手的小年糕就抢答道:“他是我们娘亲,爹爹刚娶回来的。”
“娘亲?”夜无拘转头看着夜东篱,难以置信后露出无比厌恶的神情,“你真恶心!”
夜东篱一脸无奈,“不是不是,那是我跟孩子们玩的玩笑,无拘你别……”
夜无拘才不想理他,转身就要去卧房换衣服,结果一推开门,床前的地上还摆着一堆今早没来得及收拾的破碎衣服,不少上面还是沾着血的。
对上夜无拘的惊恶交加的眼神,夜东篱只感觉头皮发麻。
“无拘你真误会了,他受伤了我给他擦药才把衣服撕开的……”
“滚!”
夜无拘扯开夜东篱抓着自己胳膊的手,使劲往后一推,夜东篱猝不及防踉踉跄跄往后退了几步,一下撞到了清作身上,出乎意料的是这次这家伙竟然没有推开他,还出手扶助了他的肩膀。
他意外的回头看着清作,对方恰巧也在看他,四目相对两道视线交汇一处,让人看着就浮想联翩。
虽然两位当事人是不自知的,但夜无拘就感觉心口愤懑的不行,恨不得立刻扑上去把两人推开,可事实上他只是握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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