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东篱忍不住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想不到你也会说甜言蜜语哄别人开心呐,我还当你真是块不解风情的木头呢。男人就该这样,下此见到心仪的姑娘,别怂,就这么一股脑的夸她,就凭你这脸,肯定能把对方夸得找不着东南西北。到时候……”
他靠近清作耳畔,露出一抹猥琐的笑容,“她就任你处置了。”
对上夜东篱那双目若朗星的眼眸,清作一抬手扯开了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径直走去。
把夜东篱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明明气氛挺好的,怎么说着说着又生气了?
他传授的经验有什么不对么……
回到游船上夜无拘也回来了,跟非闲两人都拄着头搭在桌面上昏昏欲睡,夜东篱让夜无拘把非闲带回去先睡吧,然后转头用胳膊肘撞了撞清作,“把我喝成这样,你得负责陪我逛逛醒醒酒。”
两人并排在河岸边走着,夜东篱张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清作在身后看着他,发丝被河面拂来的风吹得有些飞扬。
“困了就回去吧。”
夜东篱赶忙把打到一半的哈欠硬生生憋回去,努力把眼睛瞪起来,转头看着清作。
闪烁的目光有些像一头发现猎物的小豹子。
“我就奇怪了,你怎么那么能喝?这几万年来在半泽荒基本是没人能喝过我,你是第一个把我喝倒的人。”说着往前踱了两步,紧紧盯住清作的眼睛。“说,你是不是作弊了?”
清作迎上他的目光,看了一会,微微颔首。
“算是。”
夜东篱震惊了,他竟然承认了!
赶忙问:“你怎么作的弊?那酒是我让船家拿来的,你在半泽荒人生地不熟,他们根本不会听命于你,而且刚才喝酒都是当着面,你根本没机会掉包啊。”
清作沉思片刻,“酒是真的酒,我也确实喝了,可我不会喝醉。”
夜东篱被说的有些迷茫。
“不会醉是?”
“仙族对酒不会产生醉意。”
“……”
仙族人不会醉酒?那也就是说,这俩人从自己提议要划拳喝酒比输赢时,就知道自己输定了?
天呐,原来自己喝了那么半天就一直在被看笑话。
夜东篱拍了拍自己有些闷痛的脑门,隔空点了点清作。
“真想不到你还会使坏啊清作,看我跪在地上跟出洋相是不是特别好玩?”
清作看着对方嘴角扯出的笑意,不动声色的移开目光。
“我没看。”
“你是没看还是没看到啊?”
清作转过头似有些不解,“有何分别?”
“分别大了,没看是没想看,没看到是那老妪踢我踢得太快,你没来及的看!”
说着夜东篱转头揉了揉自己的屁股,一脸依旧很疼的表情。
清作看着他,沉默半晌还是问了一句:“难受?”
“废话,我踢你一个试试。”
说到底这个彩头还是他自己订的,本来是想看人家笑话,结果挖个坑反而自己跳进去了。常年打雁也会被雁啄了眼。
这事情除了他自己谁也怨不得。谁能想到那老妪竟然那么凶,当着那么人一点也不给他留面子,自己好歹也是个挂名荒主,说踢下水就踢下水了。
要不是清作过来支援他一把,他都得提着裤子一路跑回家。
他叹口气,刚想说去那边逛逛吧,就见清作从袖子里拿出荷包来,解开系带,拉着自己的手在里面倒了一下夜东篱看着手心里几颗圆溜溜的糖丸,不由得翘起了嘴角,抬头看着清作。
“给我?”
清作默默把荷包收好,“你不说难受的时候吃就不难过了。”
夜东篱把手心里的糖攥得紧紧的,自己随口胡诌的话,他竟然还记住了。
他走过去把那几颗糖一股脑全塞进清作嘴里,把对方塞得直邹眉头。
看着清作被齁到有些扭曲的表情,夜东篱弯起了眉眼。
“我觉得比其我,还是帝君你更需要多吃点糖。”
……
两人在河岸边走着,看着前方的聚集的灯火越来越多,清作看什么都一副漠不关心的态度,夜东篱则正好相反,屁大点动静也要拉着清作鸡飞狗跳的挤进去凑热闹。
路过一个小摊位前,就被一位姑娘叫住了。
“二位小哥买块七彩石吧,我这石头是从祈愿河边捡来的,保灵!”
夜东篱闻声转过身,卖石头的姑娘看见他的脸表情一滞,随即笑起来。
“原来是荒主大人,今年七彩节怎么有空出来逛了?还带着一位这么相貌卓然的公子,是打算去哪啊?”
夜东离拉着清作的手臂往前走了几步,“这不有位远道而来的朋友,带他来见识一下我们半泽荒的无限风光么。”
“风光,确实。咱们这半泽荒别的不敢说,唯独这河面上寒冷彻骨的凉风跟代替太阳照明的火光是别处绝对见不到的。您可一定得带着朋友好好欣赏一番。”
夜东篱被她揶揄的忍俊不禁,“你说话真是越发有趣了。”
“不及荒主您幽默。”
姑娘看着清作不见波澜的脸,有心想打个招呼,也吓得没了胆量。
她从自己的小摊上拿出两块七彩石递过去,“别的没有,我就送这两块七彩石给荒主跟您的这位朋友聊表心意吧。还是那句话,保灵,不灵回来找我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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