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
本以为七个小果子踏实落地后,他们总算能轻松一些了,可没想到,之前花辞不怎么长的肚子,在果子成熟脱落后,开始以肉眼看见的速度长了起来,速度之迅猛,只有花辞吃东西的速度才能与之匹敌。
看着一只刚买回来的扒鸡,瞬间只剩下了一个干干净净的骨架,非闲咕咚咽着口水,扯了扯白伶的袖子。
“娘子,小花妖不会被什么饿死鬼附身了吧,这也太能吃了,我刚买回来的扒鸡,还没等切开呢,就已经连鸡屁股都不剩了。”
白伶看着花辞意犹未尽的舔了舔手指,看向他,仿佛用眼睛在问:还有没有了?
想起那风卷残云的吃相,白伶不禁打了个冷战。
“何止,昨晚我刚包好的一锅粽子,用小火煮着,准备当早饭吃。今早掀开锅盖一看就只剩下一地的粽子叶了。那可是整整一锅啊,足足五十几个,他这小身板是怎么吃下去的?”
就在他们俩不知所措的时候,清作已经从外面赶回来了,看了非闲一眼:“把外面的东西搬进来。”
他们转身一看,三辆马车并排停在院子里,上面拉得全是各种吃食,第一车拉的是各种瓜果点心,第二车拉着各种新鲜的叶菜,第三辆车则是各种牲畜的肉,生的熟的前后分成两半。
非闲跟白伶对视一眼,都在比此的眼中看到了惊世骇俗。等他们跟着清作一起把东西卸下来后,已经累得呼哧带喘。
白伶指着满地的吃食,不可置信道:“这都是给花辞吃的?你确定他怀的是你儿子,不是饕餮?”
他这话刚一出口,就被一旁的非闲堵住了嘴巴。
“瞎说什么,那可是帝君家族的孩子,还是两个,吃的肯定多啊。”
白伶甩掉他挡在自己脸上的手,指着清作:“那他母神怀他的时候也吃这么多?”
非闲噎住了。
“好,好像吧……”
花辞现在的状态就是刚往嘴里填完东西下一刻就会感觉饥饿,嘴里必须一刻不停的往里塞东西才行。
那三车东西,虽然看起来堆得跟小山一样,好像也不怎么够他吃的。
雪一看着花辞的肚子有些担心。
“夫人这么能吃,身体不会出什么问题吧?非闲仙君你不是跟医仙君学过几年医术吗,快来给夫人看看。”
得了清作的允许,非闲就硬着头皮去给花辞诊脉了,虽然他确实跟着医仙君学过几年医术,可也就是装装样子,平时主要是给人家打个下手采个药什么的,诊脉的话也就只能看出来风寒,上火,怀孕。
可此刻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也不好意思说自己只是个半吊子。
只能坐在那,两指扣在花辞的手腕上,感受着指尖下平稳有力的脉搏,一点点摸索着下结论。
嗯,气血不错,就是火气有点旺,不过孕妇火气旺点也正常,毕竟揣着两孩子。
再有就是灵脉顺畅,也没出现之前灵气亏损的情况,这点倒是喜闻乐见。脾跟胃都没问题,经脉也很稳定,身体状况根本就没什么问题。
看来就是单纯的胃口好,能吃了点。
非闲松了口气,正要将指尖移开,在灵识中一股黑气突然飞窜而来,撞得他心神一震,眼睛也不自觉的瞪大。
这感觉是……
在周围等待结果的人都被他骤变的表情吓得提起了心脏。等他看着花辞,一点点移开指尖才敢出声问到底怎么了。
非闲看着白伶又看了看清作,干笑两声,尽量让自己表现的自然一些。
“没什么,就是胃口好太能吃了。”
清作看着他目光一闪而过,并没继续追问。白伶也配合的笑了两声,“我就说花辞傻人有傻福,肯定没事的。”
随后他拍了拍非闲:“对了,我刚才在锅里煮了些卤鸭爪,灶坑里的火不够旺,你过来帮我去添点柴火。”
“嗯好。”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去后,却没进灶房,而是白伶拉着非闲径直拐进了一间比较偏僻的厢房。
这里隔音好一些,就算说话声稍微大些也不会被外面听到。
白伶转身将房门关紧,将他推到屏风后的座椅上急切的问:“你刚才到底看到什么了?”
他早就知道非闲的母神是位法力高强的预言之神,非闲身上留的血脉也同样拥有强大的预言之力,可是这种能力使用起来会消耗等价的命数,也就是窥视的天机越多,死的就越快。
所以非闲的母神从他诞生之日起,就用天梵印将他血脉中的预言之力封印,除非到了千钧一发的生死关头,否则永生无法得解。
不过天梵印也不是那么严密的,有时非闲触碰到一些人或者东西,还是会不经意间窥视到对方的命运,这个命运有可能属于他,也有可能是属于他身边的人。
因为法力被封印,他看到的画面也不十分完整,只是几个突兀的场景,在眼前一闪而过,就像一场残缺不全的梦。
此刻他看着自己刚才触碰到花辞的手,还在微微发抖,那种力量真的太可怕了。
非闲抬起头问白伶:“花辞他到底是什么人?”
“还能什么人,花妖啊。”
非闲对上白伶茫然不解的目光摇了摇头,“不,他身上的魔气很强。你刚才没有想我一样近距离的直面过你不会明白那种恐惧感,一瞬间就像被扼住脖颈,命悬一线。他的身份绝不会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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