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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路笑起来,伸手接过:“嗯,你是挺婆妈的,比我妈婆妈多了。”接着就打开包装盒拆开一板药,捻起两颗就往嘴里扔。
    周浦深被岑路的动作吓得愣住一秒,伸手就要去捉他的手腕:“哥,不生病别吃药!”那手却在接触到岑路的前一秒像触了电似的缩回去了,少尉整个人不由自主地站得僵硬。
    “谁说我不头疼了?只是好了些,吃了你的药好得更快。”岑路笑着喝水,周浦深看见他洁白的喉结上下动了动,便知道他已经将药吞下去了。
    “好了回去吧!”岑路坐下来开始忙手头的事,“别在我这儿耽误时间了。”
    “是。”周浦深也知道岑路时间宝贵,自己已经浪费了他太多时间。今天也是有些流言灌进耳朵里,他不放心岑路才会找上来,可是现在不肯走的却成了他。周浦深对自己生起了气,军营里练就的臭毛病又上来了,冲着岑路抬手一敬礼,口里没轻没重地喊:“报告!就地解散!”
    岑路忍不住“噗”地笑出来,心想这老弟真是实在人:“行了解散吧,明天上课,别忘了来就行。”
    周浦深闻言,方才眼睛里刚刚灭下去的光又“倏”地亮了起来,比窗外的春光还要亮:“一定的,哥。”岑路欣慰地笑笑,觉得周浦深的承诺听起来很有分量。
    内线电话在周浦深的声音消失了之后响起来,声音大得岑路脑壳疼。
    岑路堵住一边耳朵,接电话:“您好,岑路办公室。”
    那边谢星垂的声音很低,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小岑,黎昼的处分决定下来了。”
    第二天岑路看着空荡荡的第一排座位,觉得即便是看起来很老实的周少尉的话,也不能全信。
    他暗暗叹了口气,放下讲义拿起今日的讲稿。今天的出勤学生也是惨不忍睹,岑路估计了下大概不超过十个,还个个坐在离讲台老远的地方,不是立起大厚本的数学书躲在后面睡觉,就是小情侣之间脑袋碰脑袋地说悄悄话。
    岑路之后去花名册上查了那女孩的名字,想起了陈菱霖说的,黎昼说来上他的课也没用,大概真是这样吧。
    他没人察觉地哭笑了下,清清嗓子:“好了各位,开始上……”
    那个“课”字还没出口,岑路便感觉到某个灼热的金属物体贴着他的耳朵飞了出去,他握着讲稿的手如同定格画面一样僵硬在半空中,与耳边的剧痛一齐袭来的是脑袋后方什么打碎墙砖的声音。
    整个教室尖叫起来。
    岑路的耳朵里嗡嗡的,像是有千百只蜜蜂在飞,他伸手去摸耳后,腥稠粘黏的红色液体顺着他的脖子淌下来。
    第7章 章七 胁持
    岑路没有再给第二次黑枪机会,一遍卧倒在讲台后一边大喊:“都趴下!找机会出门!”这一次他清楚明白地听见了连消音器也挡不住的枪声。
    第二枪来得毫无预兆,没有打中趴下的岑路,反倒将中央的黑板击得粉碎
    “出门?我看你是没机会了,岑路。”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冰冷的枪声之后响起,岑路探头去看,只见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人正用银灰色的枪管顶着方才与女朋友耳鬓厮磨的学生的太阳穴,一步一步地朝自己这边走过来。
    是黎昼。
    那学生抖得如同糠筛,在黎昼身前不住地求饶,眼泪鼻涕糊了一脸。黎昼嫌他脏,用枪柄轻轻地敲了敲他的脸:“再抖就杀了你,反正这里学生多得是。”
    岑路站起身子,心知黎昼胁持学生大概是为了从他这里得到什么,他双手死死地握成拳头,试图让掌心的刺痛感提醒自己平静下来。
    他飞快地扫视了一圈阶梯教室,教室最后有一处出口,另外的则是自己背后的安全通道。黎昼看了他一眼,随即双眼血红地哈哈大笑:“别看了,外头那扇大门被我锁上了,至于你身后的那扇,我就在这儿拿着枪指着那扇门,谁靠近我就毙了谁。”
    阶梯教室所在的这栋楼是从前的旧楼翻新,从前这幢旧楼是作教堂使用,所有的窗子都开得很高,上头有关于天使的彩绘,如果没有梯子凭人力根本无法爬上光滑的墙壁。
    天使自上而下,洁白的羽翼延伸至三四扇窗户,张开双臂,怜悯地拥抱自相残杀的人类。
    岑路已经褪去了最开始的惊慌,冷静地与黎昼交谈:“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岑路,你不是最清楚的吗?”黎昼坐在桌子边缘,一手死死地勒着人质的咽喉,另一只手则是将枪管随意地移到了男孩的面门:“你的论文呗。”
    岑路视线冰冷又轻蔑:“现在不在我这里。”
    “我当然知道不在你这里。我也知道,谢星垂那只老狐狸已经销毁了所有的电子数据,只存了纸质版,而我大概永远都不能知道在哪里。”黎昼的语气近乎嘲讽,他伸手绕过男孩搔了搔脑袋:“所以我想,不如直接来找你要。”
    岑路咬了咬牙,试图不激怒他:“不可能,你知道这项研究牵涉的领域有多大,凭我的本事不可能在毫无辅助的情况下给你还原出整篇将近五十页的论文。”
    “那就很难办了啊。”黎昼嘴角竟带上了一抹笑容,他伸直了手臂,毫不留情地朝学生中间开了一枪——“砰”地一声巨响。
    岑路:“你疯了!!他们也是你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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