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不管是与不是,都应尽快找出杀死清河公主的凶手。不然的话,南边儿,怕是不消停了。”顾衍沉声道。
“南边儿……”成康帝眯了眯眼,道:“如今守颖城的,是陈岐吧。”
“是。”
陈岐是皇后本家分支的一个小辈。也算是废太子一派现今唯一握有兵权的人。
“嗯,褚萧,朕擢拔你为刑部侍郎,负责主审此案。阿衍私下调查,褚萧会配合你。”
“臣领旨。”
“那……说了半天,净安和尚到底是怎么死的啊?”阿清茫然道。
褚萧眉头蹙了蹙,道:“还无法确定。”
“少将军,咱们夜探护国寺时,有人盯着净安和尚的尸体,我听那人说,要亲眼看着净安的尸体被火化。由此看来,尸体,一定大有问题。与其束手无策,倒不如静观其变。”
“若清河公主的死因与净安和尚一样,那么,若想尸体的秘密不被暴露,必定会有人动清河公主的尸体。”阿清说道。
“没错,我们只需严密设防,但有人来,便可顺藤摸瓜,揪出幕后主使之人。”褚萧附和道。
几人一番商议,倒也大致摸出个方向来。不过,外头等候的一干人,可是急的要跳脚了。
阿清和顾衍从殿中施施然走出来时,天已经擦黑了。
“这些人,还真有耐心。”阿清嘬了嘬嘴儿。
“事关国事,自是要上心点。”
“也未必吧……”阿清懒洋洋的往顾衍身上一栽歪。
“阿衍,大庭广众之下,你要注意分寸。你是镇北将军府的少将军,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
嘉仪怒瞪了阿清一眼,转头又与成康帝说道:“皇上,我这话说来你可能不爱听,但嘉仪还是要说。这个叫阿思的,不能留。他定会给大梁带来祸患的!”
“是啊皇上,清河公主本是来和亲的,可顾少将军却将这人公然带入大殿,拂了清河公主的面子。而今,公主又出了事儿,保不齐是你这厮害怕少将军与公主和亲事成,抢了你的地位,而暗害了公主……”李大人说道。
阿清终于明白成康帝为何要顾衍私下调查了,瞧,这还没怎么着呢,这些人就对他口诛笔伐了。若是知道了顾衍亦是此案主审,还不掀翻了天去。
“我说这位大人,你从哪里知道清河公主是与顾少将军和亲的?皇上有下旨么?南唐皇帝有开口么?”阿清不忿儿了。
“这……可大家都知道,清河公主爱慕顾少将军……”
“还有,你说我害怕被清河公主抢了地位,你问问少将军,我的地位,是说抢就能抢来的?”
阿清在顾衍腰间掐了一把,顾衍脊背僵了僵,回手握住阿清作乱的小手,笑道:“阿思的地位,无可替代。”
“瞧见没!再说了,清河公主在宫宴上已经明确表示退出了,不跟我抢少将军了,我作何还要害她!”
阿清掐着腰歪着头,直视李大人。反倒叫那李大人臊红了脸。
“好了阿思,瞧你,李大人看见你都脸红了呢。”顾衍说着,将阿清往他身后拽了拽,用身体挡了别人看过来的视线。
李大人活了一大把年纪,被人如此出言侮辱,这一口气就梗在喉咙,上不来也下不去。
“李卿年事已高,身体不支,还是回府休养吧。”成康帝淡笑着说道。
这回李大人那口气终于咽下去了。
众人见成康帝一句话就叫一朝元老回家养老去了,也都不敢吱声了。
嘉仪更是不敢相信,素来严明的成康帝,为何会如此护着那个阿思。说是要李大人回家休养,其实不过是借李大人来警告自己罢了!难道他也被这妖孽给迷惑了!
“此事朕已交由褚萧查办,定会给南唐皇帝一个说法,众卿不必惊慌。若无其他事,今日的宴会便散了吧。”
“叫几位使臣受惊,朕着实过意不去。”
“梁皇客气了,在南唐公主一事没有查清之前,我等都会留在上京,必要时,配合调查,还请梁皇宽心。”北苍国小王爷耶律则说道。
“有劳小王爷了。”
一场宴会,又是这样匆匆了事。
阿清靠在车厢里,伸了个懒腰,喟叹道:“果然,宴无好宴呐!先是净安和尚,又有清河公主。死因又都如此诡异。你说,这两者之间,会有什么联系么?”
“清河公主是南唐皇帝最宠爱的女儿,其生母是颖城大族上官家的九小姐。”
“颖城?”
“嗯。”顾衍爱怜的摸着阿清的头发,他沉静的眸子里,隐隐浮上一层悲戚。
“以后有机会,我带你去颖城。”
虽不知顾衍为何突然这样说,不过阿清还是习惯性的点了头。
车中一时陷入沉寂。
“我的阿清啊,你总算是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儿了呢!”
阿清刚到芙蓉院,便见一个小炮弹冲了过来。
想起成康帝说的话,阿清还心有余悸,赶忙将无尘前后左右打量了一遍,确认没事儿,这才放下心来。
“说说看,你都查到什么了?”阿清说着,将从宫宴上打包回来的糕点递了过去。
无尘赶紧塞了两口,将两腮撑的鼓鼓的,含糊说道:“哦,你说那个和尚的尸体啊,我找到啦,就在泰和殿一个偏房的地下暗室里。尸体都已经腐烂了,好似一滩泥,我的天,好吓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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