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秋忍住笑意,替他解围,“确实没有碰到。”
“说好请我们吃饭,自己倒先和姑娘喝上了,既不是诚心要请二哥吃饭,那我们就走罢。”傅徇作势就要站起来,睿王忙道,“找她们真有正事,二哥且坐下来,容我细细给你说来。”
傅徇自顾自喝着茶,睿王道:“今日我来仙来楼时,看到了丞相府的管家刚刚离开,我一时好奇,便叫小厮去打听了一下,原来他是送人来吃饭的,但是他送来的人却又不是丞相府的人,我便又找来无忧阁的姑娘们,让她们去陪那桌客人喝酒,无忧阁的姑娘最擅长的就是在酒桌上套话,一来二去就将他们的底细打听了大半。”
沈之秋闻言很是好奇,忙问,“什么底细?”
睿王压低声音说:“原来他们是丞相私底下找的江湖暗探,专门找来调查宁国公的。”
傅徇抬眉,“独孤秉德在调查宁国公?”
“对,进行的十分隐秘,若不是我今日碰巧留了个心,大概也不知道。”睿王说。
傅徇若有所思,“那么他们调查出什么了?”
睿王摇摇头,“这个倒是没能打听出来,他们喝了酒虽稍有松口,但这种重要的内容还是守口如瓶的。”
傅徇拇指不经意在茶杯上摩挲,微微皱着眉若有所思,睿王交代清楚之后见傅徇久久不说话,便和沈之秋交换一个眼神,沈之秋道:“丞相大人还是和太后娘娘过不去,从前宁国公手里有兵权倒没什么,如今和太后结了亲,大约丞相大人十分防备。”
睿王不解道:“虽说宁国公手中有兵权,但却不多,和镇南王手里的兵权相比差太多了。”
“镇南王是皇后娘娘的父亲,又世代忠烈,宁国公却不同,他从前就是支持大皇子的,如今又和太后结了姻亲,且他手里的兵权虽不及镇南王,但他掌握的可是京城的督京卫和京城周边城镇的护卫军,不容小觑。”沈之秋缓缓道。
睿王这才顿悟,京城中除了傅徇掌握的禁军外,其他的兵权全在宁国公手中,他若有什么风吹草动,镇南王是赶不过来的。傅徇冷哼一声,阴冷道:“他们要斗就让他们去斗,有独孤秉德帮朕盯着宁国公府,倒是省了朕很多麻烦。”说罢看向睿王,“你在宫外,要多留意这两人的动静。”
“明白。”睿王忙道,见他们来了就一直在谈公事,气氛无端沉闷起来,便站起身道:“好不容易出来了,就不谈这些事了,这里的松茸鸡汤做的一绝,二哥和二嫂定要好好尝尝。”说罢拍拍手,唤了小二上菜。
这里的菜果然名不虚传,吃惯了御膳房口味的傅徇和沈之秋味蕾大动,尤其是沈之秋,足足喝了三碗松茸鸡汤,还吃了一小屉高汤羊肉包子,看的睿王目瞪口呆,他惊叹道:“从来不知道二嫂竟有这个食量。”
傅徇笑道:“来时才刚吃了一串糖葫芦,快要养不起了。”
沈之秋被说的窘迫,但是酒足饭饱,他懒得和傅徇计较,慢悠悠地喝着饭后的消食茶,听到楼下传来嘈杂声,站起身朝楼下一看,原来夜市已经摆起来了,街上顿时比下午他们来的时候更要热闹。
三人见状,便下楼融入了人群中,天已大黑,夜市的小摊子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灯,街上人来来往往,摩肩擦踵,金福和另外一个御前太监小心翼翼护在傅徇身前,为他们开路,见他们穿着不俗,旁边的小摊贩齐齐朝他们吆喝着自家的花灯。傅徇单手虚扶着沈之秋的腰将他圈在自己怀里,不让人群冲散他,侧头问他,“看上哪一个了?”
睿王在一旁道:“这些俗物有什么趣,过一会无忧阁门口会摆擂台,赢得头筹的人会奖一盏孙老头扎的花灯,那才是上品。”
“孙老头是谁?”对于这些民间的人物,傅徇并不熟悉。
睿王道:“孙老头,京城第一手艺人,擅长做各种东西,一介平民二哥不需要太过上心,只需知道他每年元宵只为无忧阁做一盏花灯,每年都会引得众人打擂。”
沈之秋听后很感兴趣,“如此说来,我倒是想见识一下这盏花灯了。”
“无忧阁就在前面的巷子里,咱们这就过去吧。”睿王在前面为他们引路,几人随着人群朝无忧阁走去,门口果真已经聚集了一大群人,睿王府的小厮为他们寻了个好位置,几人刚刚站稳,一位穿着红裙的美貌女子迈着莲花步走上擂台,手中提着一盏精巧华丽的花灯,隔得太远看不清材质,但看样子应当是玉石制品,雕刻成栩栩如生的兔子形状,通体雪白,肚皮处是镂空雕花,烛火从里面照映出来,落在擂台上,随着光影的变化,落在地上的影子竟然变成一只奔跑中的兔子,确实十分别致。那名女子将花灯挂在擂台上,看一圈底下的人群,笑道:“欢迎大家来参加无忧阁一年一次的灯谜大赛,和往年的规矩一样,第一名得主不仅有丰厚的奖品,还能得到一盏孙大师亲手做的花灯,就是刚刚大家看到的这盏了,那么话不多说,咱们现在就开始吧,由我出题,下面有谁想到答案便可来告诉擂台前方的姑娘,第一个说出正确答案的记一分,题目出完后,得分最高的获胜。”
女子说完从旁边的桌子上抽出一张纸,展开来对着人群,只见上书一行标准小楷,写着:闻声知是叶又落(猜一字)。
沈之秋微微一笑,招手唤来金福,在他耳旁低语一句,金福忙走上前去说答案,“答案是‘吱’。”他速度很快,姑娘微微惊讶,笑道:“恭喜答对了。”随后递给他一枚红色小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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