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子仪与虞长明忙一起凑上去看。看完之后,两人都微微变了脸色。
……
隆城山上。
五名男子浑身被捆缚,跪在石台上,神色惊恐,瑟瑟发抖。今日是屠狼寨每月的行刑之日,这五人便是违法寨规将要被处以极刑的人。
石台之下,围站着上百人,皆是屠狼寨的山贼。面对即将发生的事,人们反应不一。有些人眼神麻木,有些人神色隐忍,有些人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
赵屠狼手持一把大刀,缓缓走上石台。他生性嗜杀,每月行刑都由他亲自动手。
他每向上走一步,那五个跪着的男人脸上就多一分惊恐之色,奈何他们身上被捆,嘴里亦塞着布团,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赵屠狼登上石台,在五名男子背后站定。他端起大刀,迎着阳光照看,锋利的刀身折射出耀眼的光芒,闪了台下一片人的眼睛。
台下鸦雀无声。
赵屠狼残忍地勾了勾嘴角,弯腰抓住一名跪着的男子的头发,向后一拽。那男子被迫仰起头来,浑身哆嗦,满脸是泪,呜呜直叫。
他越是恐惧,赵屠狼就越是兴奋:“现在知道害怕了?逃走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怕呢?”
被抓住头发的男子拼命摇头,什么都说不出来。
长明寨主动归顺,黑山寨被剿灭,对于蜀中所有的山贼都是不小的震慑。其他山寨纷纷归降州府,屠狼寨里的人心也难免有所动摇。于是就发生了一些山贼逃跑的事件。而这五个人,都是本月妄图逃走却不幸被抓住的人。
赵屠狼抽掉了那人嘴里的布团,问道:“来,给你个机会。你说说看,是州府可怕,长明寨可怕,还是我赵屠狼更可怕?”
那男子喘着粗气,眼神畏惧讨好:“寨主、寨主更可怕……”
赵屠狼满意地点头:“说得好。”
那男子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满以为回答对了这个问题能获得生机。然而赵屠狼松开他的头发,直起身,握紧手中长刀,比划了一下,狠狠朝着那人的脖子挥去!
那人感到背后凉风,发出绝望的惨叫。叫声高亢之际,刀刃已至,鲜血飚了数尺高,叫声戛然而止,人头滚落在地。
人群后方鸦雀无声,前方却爆出一阵兴奋的欢呼叫好声——那些人是屠狼寨中的几位当家,是赵屠狼的得力手下。
赵屠狼躬身捡起人头,捧着淋漓滴血的人头亲昵道:“记住,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人是我赵屠狼。你要怕,只需怕我一人就足够了。”
说完之后,竟将人头朝着台下的人群扔去!
人群连忙闪避,留出一块空地,任那颗头颅在地上打滚。
赵屠狼又朝第二个人走去。
“你呢?你又为什么要跑?不会是被那劳什子‘田奴’勾得心动了吧?”赵屠狼用刀身抽打那人的脸颊,每抽一下就是一道血印子。他同样拔掉了那人嘴里塞的布团,问道,“你说说看,是谁看你们可怜收容你们?又是谁带着你们吃香喝辣,过上好日子的?”
那人抖若筛糠,恐惧道:“是、是寨主……”
赵屠狼笑了笑:“很好,看来你还有点良心。”
夸过之后,他再次手起刀落,砍落人头,朝台下丢去。
接着,他又朝第三个人走去。
和前两次一样,他如法炮制地提问:“你告诉我,阆州是谁的地盘?”
第三个人情知答或不答都必死无疑,紧闭双唇不肯开口。他不说话,赵屠狼就一刀一刀往他身上割。他不得已,惨叫着回答了问题,然后又被赵屠狼砍掉人头。
砍掉第三四个人,来到第五个身后,赵屠狼这一次没有再提问了。他一把抓住那个人的头发提起来,把那人拽得半直起身。
“我让你做伍长,你却纵容你的手下逃走,实在让我失望。你说,我该怎么罚你才好?”
那伍长满脸绝望,紧闭双眼。
赵屠狼冷笑道:“杀了你为免太可惜,换种方式吧。你放走一个手下,我砍你一条肢体。你放走四个,正好砍断你的四肢,做成人彘,挂在山门上供大家看。”
那伍长立刻惊恐地睁开眼睛,呜呜直叫。他宁可求死,也不想被如此折磨。
赵屠狼却丝毫没有心慈手软的意思,说做就做,手起刀落。行完刑,他已浑身浴血,非但不嫌恶心,反倒兴奋地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脸上滚落的血珠。
他扫视台下众人,意犹未尽地摸着自己手中宝刀:“希望下个月没有人再来喂我的刀。”
除去那几名喝彩叫好的当家,其余人哪敢说话?
赵屠狼用衣服擦了擦刀上的血,走下石台,洗澡去了。
待赵屠狼洗完澡出来,他手下九位当家已在屋中围坐。之所以只有九位,有一位当家带领手下出山打劫去了。这次他们的目标只是一个小村庄,用不着派大部队,出动几十人足以。
赵屠狼一面擦着头发,一面走到主座坐下,问道:“如何?”
一名当家道:“人头和人彘都已挂在山门上了,命令已传下去。谁若有贰心,一经发现,伍长直接行刑。否则,伍长连坐,什长受罚。”
赵屠狼满意地点头。在如此严密的管制下,他就不信谁还有胆量逃走或造反。
“寨主,”一名当家道,“我听说前日青头寨也归降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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