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皓轩对于技术外传并不担忧,他心胸宽广,眼界开阔。文化科技的交流合作是发展的必经历程。如果以后夏国真的凭此异军突起,那么就像夏晨欢说过的,是历史的车辙滚滚,他们又如何阻挡得住。
夏晨硕的笑容变的真切,看着萧皓轩,丝毫不掩饰赞赏的目光,“殿下不仅有治国之才,更是能言善辩,舌战群雄定也不会落了下风。”
萧皓轩无谓的笑笑,话里暗有所指,“三皇子也不差。”
他原本把开采时限定的更长,被夏晨硕一步步压到七年。不可否认,这个人同样很精明。
夏晨硕垂眸一瞬,再抬眼已平静无波,他双手举杯,严肃郑重,“愿燕夏两国修得秦晋之好,永不兵戎相见。”
萧皓轩眸中笑意真切,同样双手举杯。两人碰杯饮尽,击掌为盟。
双方合作的协定就此达成。
夏晨硕又去见了夏晨欢,两人坐在廊下话别。侍卫丫鬟都被赶了出去,影卫也被黑衣剑客看住。
夏晨硕喉咙发紧,他闭眼深吸一口气,哑声开口,“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你定要照顾好自己。”
夏晨欢抿唇使劲点头,心酸难抑,无法点破两人此次一别便是生死两茫茫。
他凝视着男子,扯出一个笑容,“三哥也要善自珍重,前路荆棘坎坷,只愿三哥谨慎为上,天下为重。”
夏晨硕目光坚定,还带着决然和悲凉,说的肃然,“你要等着看我登临帝位,看我给百姓安定的生活,看夏国海清河晏。”
绝对,绝对不可以死!
夏晨欢知道三哥没说出口的话是什么,他努力笑的灿烂,“我想看,特别想看。”
夏晨硕再讲不出一句话,两人看着对方,双手紧握,一切尽在不言中。
夏晨硕留下曾均和卢润溪,带着剩下的人如同来时一般,悄悄潜出了燕京。
夏国表面平静,实际暗潮汹涌,山雨欲来风满楼。
夏晨硕首先要排布自己的势力,寻找合适的时机诛杀阮忌,再控制其下军队。之后他的心思就再瞒不住,夏皇和殷家需要立刻处理掉。
这一切必须进行的极其隐秘,在发难前不能显露分毫,至少要六七个月的时间。
相比起来大燕则一片安宁。
去年黄河制灾成效显著。农田总面积基本保持了下来,开挖的水库在冬季储备了充足的农业用水。朝廷将提前收购栽育的禾苗分发给农民,春耕生产有序而顺利的进行着。
而长江下游去年丰收,今年耕种面积再扩,风调雨顺,同样有条不紊。
加之年底官场调控得当,升牵互调平衡,朝局稳当。
燕京在夏晨硕走后非常太平。夏晨欢除了及时接收消息,为三哥评判分析,事发之前他再做不了什么。
何况萧皓轩是真想人稳稳安胎,不仅把夏国情势监看透彻,随时和夏晨硕沟通筹谋,不让夏晨欢担心。
而且他还让李文、敛秋和敛冬管好府内,揽过一切麻烦的差事。夏晨欢只需决定大事方针后吩咐下去就好,不可劳累。
至于夏晨欢想去济世堂行医看病,萧皓轩本来是不同意的。他担心孕夫体弱,易被传染,且病起来不宜用药。
可是夏晨欢心思难安,若不去学医救人,有可以寄托和专注的事,他实在做不到若无其事的待在府里。
最后还是吴天给出承诺,会严加筛选病人,做好防疫,保证王妃安全。
夏晨欢坚持,萧皓轩终是松了口,允他每日午后去济世堂。但一切影响身体和孩子的药都不能碰,且到晚膳前必须回来。
萧皓轩回府用膳的日子越来越多,从去骊山前的八九日,入春后的十三四日,到这个月足足有二十余日和夏晨欢一起用晚膳。
饭后如果没有堆积的事务,萧皓轩会和夏晨欢一起去园里散步,与他对弈,听他弹琴,或者探讨古史政事。夏晨欢的才智不断刷新着萧皓轩对他的看法,两人交流论辩,竟也风声水起。
就算萧皓轩不回府用膳,每日定也是在西院和夏晨欢一起睡的。
往日凶猛的欲望全数压下来,抱着夏晨欢也能坐怀不乱,萧皓轩已经习惯怀里有一个人。
夏晨欢变成了萧皓轩的一种习惯,融进他的生活里。
能多多见到男人夏晨欢自然是开心的。可是一切美好到不真实,让他有一种飘在虚空的感觉。
萧皓轩的亲密和关怀,其实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吧,可夏晨欢却……总为那份温柔心动,燃起早已熄灭的冀望,然后又一次自己浇灭。
夏晨欢坐在廊下看书,想起昨夜睡前萧皓轩印在额头的吻,眼神迷茫无助,手中的书也滑落在地。
“啪。”
夏晨欢惊醒,还没弯腰,清瑶已经把书捡起来、拍干净交回他手上。
小丫头古灵精怪,王妃又纵着她们。她笑的打趣,“王妃发呆的书都掉了,该不会是在想王爷吧?”
夏晨欢被戳中心事,尴尬的咳了两声,转过头不接话。
这下连清瑶和敛秋都笑起来了,窘得夏晨欢脸红,可也轻松不少。
片刻,他抿了抿唇,有些犹豫的看向敛秋,“王爷他很喜欢孩子吧?”
敛秋聪慧,立刻明白了王妃刚才的黯然是怎么回事。
王爷最近确实转变很大,连她们都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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